第五十九章 我不在乎

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兩年的空白在她濕漉漉的眼神裏得到了填滿,他對溫卉還不是愛,找不到她的人,看不到她也就算了,但偏偏她要不自量力地回來,送上門的東西他豈有不收的道理。

“我要你,包括你的心!你逃不掉的。”

她不斷往後縮著身子,想要做最後的掙紮,“我不要這樣,我已經不要你了。”

她咬住唇角,強迫自己冷靜,組織好語言,“今晚的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我們兩清,從此互不相欠。”

她就當做是被狗咬了一次,雖然不甘心但事已至此後悔難過都於事無補,她可以說服自己不要在意的。

他鬆開手,睨視她笑了笑,“你跟我兩清得了嗎?你能欺騙自己沒有跟我睡過?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你現在能抹掉?”

溫卉被他的話刺痛,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情她根本忘不了!

她咬著牙,“我會的,不過是一層膜!我不在乎。”

齊遠銘把擦幹頭發的毛巾扔在一邊,眉心緊鎖說出來的話並不正經,“既然你看得這麽開,繼續陪我睡下去也沒什麽關係吧。”

他把她當做什麽了?捏來捏去的小黃人玩具麽?

溫卉握緊拳頭,抬起臉直視他精瘦的後背,“齊遠銘!你想讓我當你的情婦?”

齊遠銘從抽屜裏隨意拿了一件米色襯衫跟西褲,情婦?她是什麽思維?他表達還不清楚嗎?男人神色晦暗不明轉過臉看她:“你聾了嗎?離婚協議書我沒簽名,你始終都是齊太太的身份,明白?”

多麽諷刺的身份,齊太太?她不稀罕了,誰要誰拿去!

“那蘇漫呢?你不是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嗎?她知道以後不會生氣,不是跟你鬧嗎?”

她試圖想要用蘇漫來解救自己,女人都是眼裏揉不進沙子的,蘇漫更是典型。

提及蘇漫齊遠銘眸色未動,避開這個話題,他係好襯衫

的最後一刻紐扣,然後把襯衫的下擺塞進去褲子,勾起的唇角漾出冷漠的笑意,她在他這裏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你既然回來了,就別動跟我撇開關係的想法,留在我這裏,你別無選擇。”

兩年前他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利,兩年後也不會有,這就是她的命!

溫卉的幾縷發絲淩亂地貼在臉側,齊遠銘伸手把發絲撥在她耳後,溫卉死死看著他,問:“你知道我臨走之後為什麽要去燒你的新別墅嗎?”

“你說。”

溫卉遮住臉,“因為你想毀掉不僅是我的身體還有我的愛情,但我動搖不了你,隻能想辦法讓你生氣發火。”

她當時站在遠處看著凶猛的火光,吞噬著光明,被毀滅的不僅僅是別墅,還有她的心。

“你敢說不是你指使林研陷害我剽竊的嗎?”

齊遠銘驚訝,她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你知道?”

他解釋:“可我當時站出來護著你了不是嗎?狠狠修理了富騰。”

溫卉挽起冷笑,眼中的亮光被一一撕裂開來,“你護著我了嗎?你護著的是盛銘的聲譽,你不是為了我,別給我帶高帽子,這是你曾親口說的。”

他說假話,她當成真話去相信,他說真話,她卻不願意在去分辨真假了,真真假假都好,沒意義了。

齊遠銘站在床邊,雙手壓在她肩上,“那不是實話。”

她甩開,“那你現在說的就是實話了?”

她是再也不敢去相信他,一個編製好的謊言陷阱裏,她跌倒進去過一次,絕不會進去第二次。

齊遠銘讀出她眼中的冷意,胸腔出怒火暗湧著,將門狠狠用力甩開,沒有再看她一眼,大步離去。

她又坐了一會,臥室裏麵的擺設未變,恍惚間她好像隻是出去逛街後回來,一切都沒有變,環視了整個房間最後落在梳妝台上,那些五彩繽紛的化妝品還在,她裹著被子下床走進一看,拿起來看向瓶底生產日期

是她買的,現在已經過期了,是他忘記扔掉?他現在懶得這樣?

擰開瓶蓋一聞味道果然變質了,溫卉把瓶子往梳妝台重重一放,過期的東西不能很倒胃口。

走進臥室解開被單,全身大大小小的痕跡沒被她忽視,打開浴頭衝刷身子,那些紅印仿若刻在她身體裏無法消除,她用力擦著,越擦越紅,心底湧上來的陣陣抽痛,她氣憤地把毛巾扔在地上,溫卉捂住臉龐蹲在地上流淚。

半個鍾頭後她走出浴室,轉動著門大驚發現門被鎖住了,直到這刻才真的明白齊遠銘是要囚禁她,把她困死在這個華麗的鳥籠裏麵來報複她。

別墅外圍都是一排人,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保鏢,卻已經不是之前在醫院看著她的那兩個人,她根本就是無處可逃。

齊遠銘出去後一直都沒有回來,直到翌日中午她才聽到車子熄火的聲音,腳步聲漸進,他推開門看到的溫卉依然還是維持他離開時的神情,她目光空洞久遠,身上穿的衣服是之前遺落在這裏的,他沒有扔。

她之前住的那個房間裏麵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保留完整,沒有清掉她任何的東西,但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被保留完整的。

“你怎麽會知道你的衣服我還留著?”

溫卉轉頭過去見他站在門口處,是昨晚的那套衣服,但齊遠銘眼中的情緒並不是她能夠讀懂的。

“齊遠銘,看在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的份上,你什麽能不能放我走?”

她試圖想跟他好好談談,盈盈秋水的美目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緊抿的唇瓣足已經泄露出她的情緒並非那麽鎮定,她的性子確實變了不少。

初見時在他麵前低眉順眼的小女人,如今也學會讓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比起之前她把自己藏得更深了,深得連他都也分不清楚哪個是她真實的情緒,她說不在意自己跟他睡過,齊遠銘居然看不懂她眼底的真假。

不在乎代表著無視,代表著她對他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