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不可能原諒你

溫卉目光如劍刺向他,隨口說出埋在心底深處的傷,似乎也不是那麽難受了,到底是心境變了,還是哪裏不一樣?

她想可能是因為她放下了對齊遠銘的愛,那些傷口也能減輕痛楚。

柔和的燈光打在她素白的小臉上,淡化了些許蒼白,想起他在樓下說的話,心情並不平靜,冷豔的臉龐帶著刺,“你剛才怎麽不說讓我滾出去,多好,我滾出去就可以給你們騰地方。”

其實她更想說給你們這對狗男女騰地方,但她不敢。

男人皺眉隨即又緩緩展開,甚至覺得有點好笑,其實這個女人小氣又愛記仇,側過臉看她,溫卉字字句句帶著刺,被女人蹬鼻子上臉的感覺是第一次,新鮮感倒是其次。

眼角勾出一抹深邃的笑意,沒有計較她話裏的陰陽怪氣,上前一步抬手輕拍了下女人的小臉,手裏的觸感光滑,“你這是吃醋了?”

溫卉嫌棄地躲開他的手,聞言心裏咯噔一跳,眼尾微微發酸,用右手掐住左手的手背強迫自己清醒,凜冽冷笑出聲,“笑話,我跟你沒半毛錢的關係,我吃哪門子的醋?”

他的反應來得太遲了,遲到了兩年,醋已經稀釋成了涼水結成了冰。

男人上前幾乎貼到她的臉,堅持:“你有!”

風鑽入縫隙吹進溫卉的頸間,她一下子激靈起來,猛然推開他,原本想要藏在心底的怒意被他激了出來,咬著唇瓣睇向他,“你覺得蘇漫何其無辜,那麽我呢?我就活該被你軟禁被你侮辱嗎!”

她有想過粉飾太平的,但齊遠銘不依不饒非要用把鹽撒在她傷口上,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男人點煙的手僵硬住,香煙還未點燃掉在地上,一臉錯愕地盯著她的雙眸,她覺得他給她的永遠都隻有侮辱?

斂起神色,彎腰撿起香煙扔向敞開的窗口,“難道不是?”

溫卉怒火中燒,氣得胸口都疼起來,索

性一次性說清楚,這些年來的恩恩怨怨全被翻出來,暴曬在陽光底下。

“你說蘇漫無辜,那麽我就是罪有應得是嗎?真是可笑!蘇美鳳恬不知恥勾引有婦之夫,蘇漫是踩在道德底線誕生出來的,無辜在哪裏?她的母親拆散了我的家庭,她有什麽資格說我對不起她!”

蘇美鳳就是最無恥的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注定了一輩子要被人唾棄,抬不起頭來。

男人看著她越說情緒越波動,不想又鬧得不可開交,有些無奈地解釋,“你別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責怪你,隻是想讓你不要再針對蘇漫了。”

一切都是蘇美鳳的錯,蘇漫本身也是受害者,她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但這些想法他不敢再說出口,怕溫卉更加偏激起來。

他緩和了下臉色,“你冷靜些好嗎?”

齊遠銘見她提起陳年往事情緒太過起伏,事先並不知道她心裏的芥蒂如此深,並不是表麵看到那般風輕雲淡,她的恨被她藏得太深了。

歎了口氣,見不得她太過悲傷,試圖想拉著她的手跟她好好說話。

還沒有觸碰到溫卉的手就被她發狠用力地甩開,她退開幾步遠離他,眼底如冰,“齊遠銘你別裝了,你始終都在維護蘇漫,認為我做得不對,我惡毒她善良是不是?”

溫卉的剪瞳中帶著漫天的恨意,“可你想想要不是我的血救了她,讓她能夠維持生命,現在她哪有機會在我麵前得瑟,我以為我足夠善良了。”

之前選擇捐血給蘇漫是因為心中有愧,她當初還不夠狠,可兩年後再見到她所有的愧疚都變成了一把火,隻會燒得更加旺盛。

她也曾想要救蘇漫一命,卻被齊遠銘的殘忍扼殺掉了,沒有人被用力壓迫著卻不想反彈。

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愛過如今恨著的男人,心如刀割,麵上冷冷一笑,反問:“我又做錯了什麽呢?要讓你一次又一次地來傷害我!”

齊遠銘見

不得她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一個用力地把她拽過來身前,不顧她激烈的掙紮硬是要把她按進去身體裏麵去。

溫卉激烈掙紮,這個胸膛才被蘇漫用過,她不要!

“齊遠銘!你放開我!”

溫卉十分討厭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此接近,這讓她有種渾渾噩噩的錯覺,更加不想貪戀這個不屬於她的懷抱。

這也是蘇漫的懷抱!她痛恨那種跟蘇漫分享一切的感覺,她不配。

男人緊緊把她圈在懷裏,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沒有,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你也是受害者。”

溫卉聽到他的話想要忍住不哭,卻還是沒能阻止眼淚在她臉上肆意流淌,她手掌握成拳頭敲打著男人的肩膀:“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碰我抱我。”

齊遠銘一言不發任由她在他身上捶打,心頭鬆了一口氣,能發泄出來總比被她壓在心裏好。

見他並不躲開,溫卉放下手垂下眼,半響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濕意,慢慢止住了抽泣閉著眼睛輕聲說,“知道我為什麽一直無法原諒你嗎?你對我來說,就是另外一個蘇漫,隻會給我帶來傷害。”

他輕摟著她的肩,俊臉閃過懊惱,“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

溫卉驟然一個用力把他推開,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齊遠銘趔趄了下,可見她有多麽用力,見她這般沒有商量的態度實在頭疼,才剛有點緩和的關係一下子又陷入了絕境,難道就隻是因為蘇漫的到來?

他心裏清楚,溫卉一直抗拒他的最大原因就是蘇漫,他們之間的開始是威脅利用,如今蘇漫的存在對於她來說大概也是一個定時炸彈,但他現在還沒有辦法處理好,對蘇漫他有責任跟義務。

他並不知道,蘇漫今天的出現不過是一個導火線,歸根到底是他們之間存在著太深的隔閡,無法消除,時間慢慢疊加起來之後就是更深的矛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