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老宅的爭吵

林秀慧此刻還算冷靜,分析著公司現狀又說道:“吳佑威現在還沒這個本事。”

齊遠銘並不是這樣想的,現在沒有不代表未來也沒有!

思及某種可能性,男人臉上閃過深深的恨意,“如果將來有一天他要來奪走盛銘,要來害死我,我也要傻傻站在原地不反抗放任著他嗎!媽,你要讓他害死我你才甘心嗎?”

林秀慧厲聲道:“放肆!”

齊遠銘倏然揮手將麵前的茶杯拂向地上,發出的聲響在鴉雀無聲的宅子裏顯得突兀,留在老宅的傭人並不多,聽到吵架聲,沒有一個敢站出來。

林秀慧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失去理智,他心裏的沉痛做母親豈會不懂?但她在公公的病床前答應過要給吳佑威一條生路,無論如何!

當時那種狀態下,老人的苦苦哀求她拒絕不了,隻能忍著痛答應下來,將來保住那個孩子一條命!

但這種承諾齊遠銘未必能懂,他發起狠來連她看著都覺得害怕,齊家這些年都是靠著他撐起,早已經把他磨練得

母子二人的談話不歡而散,齊遠銘上樓準備休息,這兩天他都呆在老宅,並不是去出差,鈴聲想起打破了沉默,他停下步子拿起手機一看,是蘇漫那邊別墅的座機。

男人按了按太陽穴覺得頭疼,蘇漫這幾天已經給他打了不下十幾個的電話了,他接過一次就沒再接了,來來回回不過問他為什麽不去看她,她身體不舒服之類的事。

齊遠銘煩躁不已,蘇漫的身體狀況都有專門的醫生匯總給他,她何必拿身體來說事?

“是溫卉的電話嗎?”所以他才不接的。

男人的身軀頓住在樓梯間,眉頭擰緊,這兩天那個女人沒給他打過一個電話,發過一條短信,是不是他死在外麵,她還是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那個女人果然是冷體生物,怎麽都捂不熱!

“不是。”

林秀慧走到他身邊,“

阿銘,你愛蘇漫,又把溫卉那個孩子綁在身邊,愛情不能左顧右盼,容易迷路。”

齊遠銘緘默,沒有否認不愛蘇漫,他問自己愛嗎?不知道,大概是愛吧,那麽多年都感情了。

他把手機調為靜音,“你不是不同意我娶蘇漫嗎?總不是讓齊太太的位置空著,我把溫卉找回來有什麽不對?”

“我一直不太管你的事,給你自由,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胡鬧,齊太太的位置是可以隨意處置的嗎?”

他轉過身看著自己的母親,問:“那你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

“我不同意你去蘇漫是因為她沒有辦法替你生下孩子,齊家不能沒有繼承人,你懂嗎?”

“我像是不懂事嗎?你說不娶,我還不是乖乖聽你的話了。”

她攏了攏身上的灰色披巾,“兒子,你可以繼續跟蘇漫在一起,但齊太太的位置不能給她,溫卉那個孩子被你折磨得夠可憐了,能放開就放開吧。”

齊遠銘昨天就不讓她過去別墅那邊,林秀慧就已經知道溫卉那個孩子住在那裏,還不是自願的。

“把溫卉放了吧,蘇漫已經醒了,她對於你來說也沒有價值了。”

齊遠銘嘲諷一笑,就像是在嘲笑他母親的安排,“媽,你不讓我娶蘇漫,又讓我把溫卉放走,那我要跟誰生孩子,傳宗接代?”

林秀慧臉色凝重,“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挑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

他既然不愛溫卉,就應該放手,溫卉的遭遇都就很可憐了,她兒子的手段就更不用說了。

放了她?憑什麽?

那個女人本來就想方設法想要離開,回到吳佑威身邊,他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女人跟吳佑威在一起,絕對不可以!

齊遠銘勾起岑冷的笑意睨向自己的母親,“她之前跟吳佑威在一起過,你覺得我會放她走嗎?”

他的口吻就像是小時候玩的一件玩具壞了,他寧願扔掉也不會給同伴!

林秀慧的眸

子怔住,目光掃向落在地上的碎片,這到底是怎麽樣錯綜複雜的關係!

齊遠銘沒有上樓,大步邁出老宅,邁巴赫在黑夜裏飛馳,蜿蜒的山路上一輛黑車神速般地超越著兩邊樹木,一個華麗的漂移看起來觸目驚心,黑茫茫的路上很容易發生車毀人亡現象。

這些日子,他都被冷靜兩個字用力壓住,根本就不敢有半點鬆懈,情緒一放縱很快就變得瘋狂起來,手背上的青筋被鼓起,抒情女聲跟他陰霾的臉色形成巨大的反差。

女聲哀怨飄在車廂裏,如果這是情,我竟不清醒,莫非真的愛,從來沒說明……

一個沒注意車頭撞上了前麵的護欄杆,車身凹陷下去,但依舊不影響使用,他慢慢地倒車,方向盤一轉,疾馳而去。

到了別墅,他猛然踩了下急刹車,三樓一片黑暗,她從沒有幫他留過燈,齊遠銘解開安全帶推開的車門,下了車,夜風將他襯衫的衣角吹起一個弧度。

林嬸聽到聲音出來開門,“少爺,你怎麽突然過來了。”大半夜的,她被齊遠銘恐怖的臉色嚇了一跳,他不是回去老宅住嗎?

齊遠銘連話都懶得說,手揮了下,示意她回房睡覺,林嬸自覺退了幾步,抓著披上身上的衣服往她的房間走,不敢再多話。

三樓臥室,他輕輕地推開門,緩緩地朝床邊的女人走過去,臥室漆黑一片,但**被子拱起一個弧形依舊清晰,他打開床頭燈,凝視著女人的睡姿,淡雅明豔的小臉陷在枕頭裏,眼睛緊緊閉著。

他慢慢蹲下身子靠向她,溫卉一向睡眠淺,很快她睜開眼睛看著他,起初被嚇到,隨後又壓住驚嚇,眼底的是疏離跟防備,“你想幹什麽?”

她撐起身子靠向床頭,這個男人三更半夜出現在自己的床邊是什麽意思?

齊遠銘的聲音很冷,“溫卉,你很怕我嗎?”

她反問,“你難道不可怕嗎?”

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尖銳問出聲,“我可怕,吳佑威就很好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