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禁地已進入了整頓時期,寧靜祥和的氣息,正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雖不知大劫還有多久來臨,但人人都早已憂心忡忡。

天塹涯內東陽城血池洞中,東陽烈僅露出一顆頭顱在外,靜靜的吸收著血池的能量,忘記了自我。

這時看望他的東陽道原甚是震驚,暗道:“不但浸入血池煉體吸收,還能這般從容鎮定,看來真是東陽城之福啊。”眼神發光,舍不得有半刻的離開。

東陽烈緩緩睜開雙眼,微微一笑,道:“城主,這血池真是個好地方。”說罷便就是盤膝而坐的被一股血池之漿送了上來。

東陽道原點頭暗笑,壓抑住了心中的喜悅,淡淡的說道:“烈兒,感覺如何?”

東陽烈從血池之漿上躍下,來到其身旁,舒展了下筋骨,道:“感覺甚好,不知在此呆了多長時日。”身上被焚燒掉的長衫早已瞬間換好。

東陽道原細細的看著東陽烈,說道:“你入池已有半月,本以為你能在我留下的能量橋上呆個十日就很不錯了。可你竟敢入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東陽烈尋思一陣,道:“血池...血池隻是用來修煉的麽?”

聽到東陽烈的疑問,東陽道原嗬嗬一笑,道:“若不是修煉,你以為是供人泡澡的麽?”

東陽烈看著異常高興而又不表露的城主,也隻好再次淡淡一笑。

東陽道原看著血池,緩緩說道:“這是焱神之血,就為了造就一代焱神,我們苦等了多少年啊,幸好還有你。”

東陽烈也望著血池,喃喃自語,道:“焱神之血?”

東陽道原打斷東陽烈的沉思,道:“我們出去吧。”說罷便就是徐徐踏步回走。

東陽烈也唯有跟上,離開這血池洞。

東陽道原說道:“烈兒,暫時你就住在明日殿。過幾日,我親自教你‘焱神絕殺’。”說完就是一個騰躍消失的無影無蹤。

東陽烈聞言暗道:“焱神絕殺麽,親自教我?”想到此處歎息不已。

他一路走去,竟不識回明日殿的路,便問道:“小紫,這石砌雕刻的都一樣,我該怎麽走?”可小貂紫顏並沒有理會他,使東陽烈更是苦悶的緊,唯有亂竄。

走在城中的東陽烈忽然聽到陣陣哭聲,這讓他甚是不解,心道:“是誰哭的這般淒慘?”腳步也下意識的隨哭聲傳來之處而去。

隻見一個湖泊邊上坐著一個六七歲小女孩正在低聲哭泣。這模樣讓東陽烈想起了蒼河村那個無憂無慮的小葉子。

東陽烈於心不忍,前去問道:“小妹妹,怎麽一個人在湖邊哭啊?”

那小女孩抬頭一看,弱弱的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經不哭出聲了。”

東陽烈微微一笑,也盤膝坐下,說道:“我之前就聽你哭得很傷心很大聲,有什麽事就和我說說吧。”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在這聽訴小孩子的委屈。

那小女孩掙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東陽烈,說道:“我叫琉璃,因為這湖也叫琉璃,所以我一般隻和它說,不告訴別人的。”隨後便看向了那表麵平靜無比,水底卻暗潮洶湧的琉璃湖。

東陽烈看著這琉璃湖也想起了外城的那個湖,一時竟被帶動了情緒。

片刻過後,小女孩琉璃說道:“大哥哥,謝謝你,我要回去了。”

東陽烈說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小女孩琉璃猶豫了一陣,道:“這...那好吧,謝謝大哥哥。”

東陽烈聞言苦笑,送人回家,自己卻不識路的跟著小女孩琉璃蹦蹦跳跳回家。

小女孩琉璃轉身對東陽烈一笑,說道:“大哥哥,我到家了,但爹爹不許外人進去。”

東陽烈點頭一笑,道:“那我也回家了,你回去吧。”

而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出,道:“琉璃你又亂跑,小心你爹爹責罵你。”聲音傳出的同時,人也到了小女孩的跟前。

小女孩歡喜一躍,抱著那女子,道:“娘親。”

東陽烈被熟悉的聲音吸引,轉頭一望,原來這女子就是當初情斷義絕的穆雲韻。

穆雲韻還沒有注意到東陽烈,隻顧對琉璃說,道:“寶貝,以後別亂跑,不然娘親會很擔心的。”

琉璃對其甜甜一笑,道:“沒事了,有個大哥哥送我回來的啦。”

穆雲韻下意識的朝那方看去,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讓她心神一慌,竟癱坐在地。

琉璃不知為何緣由,直問道:“娘親你怎麽了,怎麽了?”竟隱隱有些被嚇哭的跡象。

穆雲韻牽強一笑,道:“娘親沒事,沒事。”當下便緊抱住琉璃,她再次望出之時,東陽烈已不見蹤影。

而東陽烈卻隻是躲在了一旁,想道:“原來她是東陽燃的女兒。”

穆雲韻在帶著琉璃走在離門口不遠處,問道:“璃兒,送你回來的大哥哥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啊?”

琉璃道:“大哥哥他沒告訴我他叫什麽,不過長的可帥了...還有他的衣服明明是黑色,可我靠近他的時候,卻感覺是件紅色的衣服,好奇怪哦。”

穆雲韻從琉璃說出的這點信息,便認定了那人就是東陽烈。她看了眼琉璃,後怕不已,心道:“要是他知道琉璃是我和燃的女兒,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穆雲韻停住腳步,鄭重的說道:“璃兒,娘親要你以後不要和那大哥哥玩,可不可以做到?”

琉璃很不理解,質問道:“為什麽啊?”

穆雲韻說道:“因為...因為那大哥哥是壞人。”

琉璃滿腦子的迷惑,隻哦了一聲以示答應。

穆雲韻稍稍將心放下,剛走在內城燃焱堂門前之時,心跳的更快了。隻因東陽燃詭異的站在門前有所寓意的看著穆雲韻。

琉璃一看到東陽燃,心中就如火焰燃燒一般,**四射的就要跳躍到了東陽燃的懷裏,膩聲道:“爹爹,你終於回來了,璃兒可想你了。”

可是東陽燃並沒有太大的動靜,沒有像以前那般用手接住她,隻是淡淡的看著琉璃,問道:“你告訴我,那大哥哥是誰?”

穆雲韻聞言一怔,忙解釋道:“沒誰...”

東陽燃冷聲道:“閉嘴,沒問你。”

穆雲韻頓時心涼,暗想大事不妙。

東陽燃將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琉璃推下,淡淡的說道:“你說。”

琉璃被東陽燃的語氣神情嚇得一愣一愣,將東陽烈送自己回家的事,還有穆

雲韻讓自己不要與東陽烈來往的事一一的說了出來。

東陽燃聞言不但沒有發怒,而且還詭異一笑,說道:“我終於知道了...”他異樣的眼神看了看穆雲韻與琉璃,厲聲道:“璃兒的修煉怎麽樣了?”

東陽燃不是不生氣,而是沒氣可生。

穆雲韻見東陽燃沒有生氣,便鬆了口氣,道:“這幾個月來,璃兒已經晉升到了一夕境中期了。”

東陽燃嗯的一聲,道:“我累了,需要休息幾日,沒事別來打擾我。”說罷便就是直衝自己的練功房。

留下隻有不明緣由的琉璃,以前每次東陽燃回來都會與她玩耍。

還有神情慌張的穆雲韻,隻見她呆呆站在原地不動,心中想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難道真要他們不死不休才可以嗎?”不經意間一行淚水落下。

然而,送琉璃回來的東陽烈在暗中看到了這一幕幕。

東陽烈暗道:“東陽燃的氣息發生了些變化,莫不是萬蝠帝君蘇醒了,還是說他已經是萬蝠帝君了?”想到此處竟為穆雲韻母女的安危擔憂了起來。

東陽烈為確定東陽燃此時到底是誰,便悄悄的潛入燃焱堂。

當他看到燃焱堂三個字之時,心中暗道:“燃焱堂,一場噩夢的開始,也將是噩夢的結束。”

在燃焱堂,沒有太多的守衛,有的隻是幾名仆人丫鬟而已。這不是沒有守衛,而是守衛在禁地大戰中死傷殆盡。東陽烈便輕而易舉的潛入到了穆雲韻的閨房之中,看著穆雲韻的一舉一動而不被發現。

此時正是琉璃識字的時候,穆雲韻便就在閨房之中沐浴。

隻聽穆雲韻輕聲細語,說道:“不知道燃他...是不是真生氣了,今晚一定要好好伺候他才行。”說完就一陣陣舀水的聲音**漾,一陣陣幽香直撲東陽烈之鼻。

東陽烈聞著淡淡幽香,苦笑一聲,心道:“久違的清香,已是為他人準備。”他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將穆雲韻沐浴的全過程都看在了眼中,隻為等東陽燃前來。

麵對正在沐浴的穆雲韻,東陽烈有過很多想法,最終隻是不動聲色的一飽眼福。為此東陽烈甚是愧疚,一時難以原諒自己。

夜晚悄然來到,照在琉璃湖上的那輪月是那麽的美,坐在床沿的穆雲韻是那麽的美。可除了躲在梁上的東陽烈並無一人能夠欣賞,況且這本是為東陽燃而準備的。

時間過得越久,穆雲韻本有點忐忑的心漸漸失落與擔心了起來。那張幽怨的臉在東陽烈看來是那麽的熟悉,是那麽的令人心疼。

東陽烈看著穆雲韻雖想起了以前,但心中依舊想道:“東陽燃為何沒來,難不成他已是萬蝠帝君了?”想到這也不由陣陣後怕。

一夜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人都是一夜無眠。

穆雲韻換了這身睡衫,穿著與昨日一套相同的衣衫踏出了閨房之門。

東陽烈一夜的等待未果,尋思道:“得想個辦法轉移他們才行啊,不然性命危矣。”

東陽烈再次悄無聲息的退出了燃焱堂。

可構建與外城相同的燃焱堂內,東陽燃正在當初關押東陽烈的密室之處苦修神功。一股股黑色的真氣流竄,東陽燃的五官都隱隱黑得發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