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穀到處都飄溢著藥草以及丹藥之香。

各大家族門派都需要丹穀提供療養丹藥,所以他們對丹穀通常都是拉攏和中立的態度,隻是有些勢力偶爾會暗殺幾個幾個落單的子弟罷了。當然有些野心和霸道的勢力則會軟禁一些煉丹師為他們煉丹。

雲月莊也是如此待遇,隻因它提供著整個大陸家族的衣衫。

丹穀之主帶著東陽烈避過了所有的穀中子弟行走在丹穀之中,鳥語花香,讓人情不自禁。

東陽烈欣然一笑,道:“楊伯伯,貴穀如此人間仙境,真是羨煞旁人啊。”

丹穀之主也歎息不已,道:“是啊,可惜這個世間沒有淨土,再美的地方也逃不掉野心與欲望的侵蝕。”

東陽烈深有所思,暗歎道:“看來丹穀即將大禍降臨了啊。”

一路行去,丹穀之主再也沒有和東陽烈多說半句,兩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想法之中。對於這裏,東陽烈並不陌生。這就是丹穀老祖煉丹之處,曾經東陽烈跟隨著楊陽來過。

望著樸素的洞府,丹穀之主問候道:“老祖,淩焱林之主求見。”

洞府內傳出熟悉而又滄桑的聲音,道:“原來是淩焱林主,有請。”

話剛一說完,洞門立即敞開。

東陽烈禮貌而笑,道:“謝過前輩。”

一進洞門,隻見丹穀老祖正圍著一個黑鼎徘徊而轉。丹穀之主和東陽烈也隻是靜靜的看著,並沒有打擾於他。

隻不過,東陽烈此刻的心情激**,黑色神珠在蒼穹鐵中發出了劇烈的光芒。這光芒越盛,東陽烈越是難抑自己的心情。

一旁的丹穀之主甚是不解,輕問道:“東陽小子,你這麽激動幹嘛?”

東陽烈笑道:“我想我找到了烈焱神鼎。”說著就連他自己的身軀都顫抖了一下。

丹穀之主就更不用說了,隻見他雙眼放光,急問道:“在何處?”

豈料這時,丹穀老祖一語驚人,緩緩說道:“這口黑色的鼎就是。”

丹穀之主驚叫了一聲,道:“什嘛,這口黑鼎就是?”

東陽烈已是將黑色神珠取出,靠近著那口黑鼎。

果然,黑色神珠的黑色之光突然攀升到了一個高度,極其的耀眼。

可這時,丹穀老祖卻又是說道:“雖然這黑鼎是烈焱神鼎,但是這卻不是一口鼎。”

東陽烈一聽,恍然大悟,道:“難怪神珠隻是發光,並沒有與其融合跡象。”他這時將神珠扔進了鼎內。

丹穀之主卻覺得匪夷所思,不得其解,詢問道:“這是為何?”

丹穀老祖輕輕觸碰著鼎的邊緣,道:“因為這隻是神鼎的一個投影,是摸不著的。”說罷便緩緩按下,隻見他的手穿過了神鼎的壁緣。

東陽烈也俯身將黑色神珠撿起,也穿過了神鼎,沒有任何的阻擋。

丹穀之主終於也明白了,問道:“老祖,那神鼎的實物在何處?”

可卻見丹穀老祖搖了搖頭,轉而對東陽烈說道:“如果神鼎真在丹穀,我是舍不得將之交給你的。”

東陽烈聞言一笑,道:“老祖大義,若真是丹穀找到了神鼎,將鼎留在丹穀又何妨。”

丹穀老祖哈哈一笑,讚道:“滴水不漏,好樣的。”

東陽烈卻是報之一笑。

丹穀老祖沉思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丹穀多少傑出弟子無緣無故失蹤,如今隻剩下陽兒一人。”

東陽烈和丹穀之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丹穀老祖突然彎腰對向東陽烈,道:“陽兒以後就托你們照顧了,拜托

了。”

東陽烈見狀,並不是立刻將其扶起,而是彎腰如他一般握住丹穀老祖的手,道:“照顧樣姐姐,我們義不容辭,你何須這樣。”

丹穀之主看著這一幕,淚水竟在眼眶打轉,癡癡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丹穀老祖喜極而泣,道:“可知道為什麽淩焱林和丹穀代代有聯姻嗎?”

東陽烈這才扶起這位有些孤獨的老人家,等待著他下文的敘說。

丹穀老祖忽然一笑,說道:“萬年前,第一代丹穀大小姐死在了烈焱神君的手中,而烈焱神君就是當時的淩焱林主。”

東陽烈聞言如雷貫耳般,驚愕道:“這不可能...殺了人家,還逼迫其後人世代嫁入淩焱林,我不相信。”他想起當年烈焱神君的殘魂傳授他《九神驚天訣》之時的男兒氣概,實在是難以置信。

丹穀老祖緊接著又是一笑,這是嘲諷的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殺了第一代大小姐,而世世代代留下這個聯姻是為了什麽,但是我知道這害了我丹穀多少女娃的幸福啊。”

東陽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以這代淩焱林主的身份起誓,解除淩焱林與丹穀的世代婚約。”

丹穀老祖本應高興的,卻依舊苦眉不展,道:“直到不久前,神獸前輩找過我,我才知曉了其中緣由,原來這一切都是第一代大小姐自己設的局,而神君大人萬年來卻背負著我丹穀對他的罵名。”

東陽烈回首看了眼丹穀之主,而這廝卻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之中,看來他也是知曉真相的。

丹穀老祖繼續說道:“丹穀的鎮穀神兵碧雲血殺鼎實則是件凶兵,凶兵之魂當年血洗丹穀。烈焱神君大人用烈焱神鼎鎮封住碧雲血殺鼎,並且第一代大小姐祭獻自身為兵魂徹底壓製住了凶兵之魂。而烈焱神君為救大小姐,抽取四大禁地之魂企圖偷天換日,隻可惜未能成功。”

東陽烈甚是震驚,暗道:“禁地之魂,小搖搖。神君大人的小老婆,原來就是丹穀第一代大小姐?”

丹穀老祖自言自說,接聲下去,道:“每過百年的聯姻,其實隻為讓她們祭獻自身神魂鎮壓凶兵之魂。隻是上一代丹穀大小姐逃跑,讓凶兵之魂有了喘息的機會。”

東陽烈插嘴說道:“我能做些什麽?”

丹穀老祖平息了下自己的內心,道:“神獸前輩告知我說,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凶兵之魂的問題,就是掌控住凶魂,而最合適的人選就是陽兒...所以我想你在取得烈焱神鼎後,能夠帶著碧雲血殺鼎,能夠保護好陽兒。”

東陽烈點了點頭,道:“我會的,隻是能夠保護好楊姐姐的人不是我。”

丹穀老祖笑道:“你說的可是西淩竹新?”

東陽烈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丹穀老祖歎息道:“這我知道,一切就拜托你...和西淩竹新了。”最後他還是認可了西淩竹新。

東陽烈笑道:“老祖,楊伯伯...我們這就去會會凶兵之魂,碧雲血殺。”

丹穀之主卻是搖頭笑道:“穀中來了不速之客,需要我去接待,這裏的一切就拜托小子你了。”

東陽烈雙眼一縮,暗道:“需要楊伯伯去接待的客人,想必實力非同一般。”

丹穀老祖說道:“走吧,帶你去見識下凶兵之魂。”說罷便很是沉重的走去,那腳印是沉重的 ,心也是沉重的。

東陽烈吐納了一口氣,腳步也是沉重萬分。

這個地方沒有陽光,隻有燃燒的火光。也不知道是在燒些什麽,竟燒得永不停息。

丹穀老祖解釋道:“這不是普通的火,是不需要空氣

、真氣和燃燒物來支持的。”

東陽烈淡然一笑,可心中卻在觀測這是種什麽樣的神火。

丹穀老祖似乎能看穿東陽烈的心思一般,道:“這雖然不是普通的火,但也不是什麽神火,不要打這火的主意。”

東陽烈又是淡然一笑,隻不過笑得有些尷尬。

他們走到了盡頭,四周盡是洞壁。突然,丹穀老祖很嚴肅的說道:“到了,護住心神。”說罷一頭撞進了那麵牆壁之中。

東陽烈此刻便已運轉起了神合之術以防萬一,護住了心神踏步跟了進去。穿過詭岩進入的空間有種煞氣襲人,是個紅色的空間。

東陽烈沉聲道:“這就是神鼎所在的地方?”

丹穀老祖神色凝重,道:“想要得到烈焱神鼎,就必須麵對凶兵之魂。這隻能靠你自己,我幫不了你。”

東陽烈踏步向前走去,道:“小紫,你留下。”

豈料小紫就是想要一起跟去,但這事由不得它,它直接被東陽烈拽出扔給了丹穀老祖,道:“老祖,幫我好生照看著它,它是神獸前輩的孩子。”說罷就施展出神影飛行術,留下道道殘影飛駛而去。

所謂的煞氣針對的就是靈魂,沒有強大意誌力的人不是慘死於此,就是被控製為傀儡。東陽烈終於看見了那被血色掩蓋的鼎,此刻他閉上了左眼,右眼中血色翻騰黑焱跳動。

隻見從那血鼎上方飄出一道人影,道:“好小子,竟然能來到我的跟前而保持神智清醒,古往今來,你是第四個。”

東陽烈哦的一聲,笑道:“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個,沒想到還有三人,不知是哪三人?”

那道血色人影道:“他們都不複存在,是誰都已不重要了。”

這煞氣對東陽烈的靈魂時時刻刻都在進侵著,幸好神合之術能夠煉化這等煞氣。

東陽烈靈機一動,盤膝坐下,道:“我是來救你的,還請多多配合。”說罷便煉化著煞氣來壯大自身靈魂。

那血色人影不屑道:“竟敢煉化我的煞氣,你還是頭一個。”

東陽烈仍在煉化著,心無旁騖。

血色人影道:“你不是說來救我的嗎,為什麽隻顧自己修煉?”但他仍舊十分不屑,認定東陽烈此番煉化煞氣,必是自尋死路。

東陽烈開口說道:“我該稱呼你為凶兵之魂,還是丹穀大小姐?”

血色人影聞言一怔,喃喃自語道:“我是誰,是啊,我是誰?”

東陽烈趁勢擾亂他心神,大喝道:“你是丹穀大小姐,可還記得那棵樹上係著的小紫貂。”

那血色人影大叫一聲,道:“我是丹穀大小姐,我是楊碧雲。”

隻見那血色人影漸漸褪出血紅之色,露出一張精致的容顏,想必這就是第一代丹穀大小姐楊碧雲,一身碧綠衣衫襲身。

然而,那褪出的血色又融在了一起,這又是一張精致的容顏,與楊碧雲一模一樣的容顏,隻是身著紅衣。

東陽烈見狀一怔,暗道:“凶兵之魂怎麽和大小姐一模一樣?”

隻聽見那血色美女冷笑道:“是你喚醒她的?”

東陽烈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頭歎道:“既然兩位都是如此美女,為何先前卻是那般醜陋麵貌,讓人分不清男女,斷不定雌雄?”

碧衫女子道:“是男是女已沒有那麽重要了,現在重要的就是鎮壓於她。”

血色美女哼道:“現在的你還有資格鎮壓我?”

東陽烈插嘴道:“何必鎮壓,和平相處不是更好麽...碧雲血殺鼎的神兵之魂,既然如此,你喚碧雲,你喚血殺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