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淩府的清晨,熙熙攘攘的子弟們正辛苦的修煉著,從回香閣飄散出來的氣味似乎有著魔力一般直襲淩木閣。

東陽烈自然而然的就被安排到了淩木閣歇腳,這個他曾來過的地方。隻不過當他一進房門便見一個身穿碧衫的女子在清掃著,尤其是東陽晴天曾住過的那個雅間,一塵不染,仿佛人從來都不曾離開過。

東陽烈的腳步很是輕盈,氣息也隱匿了起來,悄悄然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隻聽得這女子自言自語的說道:“自從你一聲不息的走後,我就知道我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心思做其他的事,隻想圍著曾經有過你痕跡的地方尋找你的足跡。”

東陽烈聞言後若有所思,輕輕歎道:“隻為在有你痕跡的地方尋找你的足跡。”

那女子心神一震,猛然一回頭,喚道:“晴天大...”結果卻發現來人並不是自己心中所念的人,當下不由的敵視了起來,冷聲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想作甚?”

東陽烈斜視了她一眼,道:“西淩竹青,我聽晴天大哥提起過你,在下東陽烈。”

這女子正是西淩竹青,她還穿著碧綠色的衣衫,隻為討東陽晴天能多看她一眼。

西淩竹青一聽對方是東陽烈,脫口而出便是呼道:“你就是東陽烈,那你知道晴...我哥他們在哪嗎?”

忽然,回香閣的那陣香氣襲來,東陽烈忍不住的一個深呼吸,讚道:“好香,這應該是回香閣美味佳肴,不可不嚐。”說罷便起身欲要離去,前往回香閣享受口腹之欲。

西淩竹青還沒能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肯就此放過東陽烈,便雙手伸開擋在他的麵前,氣勢洶洶的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想要的答案,你還不準走。”

東陽烈眉頭一皺,輕笑道:“你是想知道你哥的下落還是晴天的下落,二選一,可要三思而行。”

西淩竹青一時難以抉擇,支支吾吾了許久都沒有開口選擇。

東陽烈看著她如此兩難於心不忍,突然笑道:“聽說回香閣的菜肴不錯,你若是能替我弄一桌到這來,我可以都告訴你。”說的同時已是瞟了一眼屋內的一張木桌。

西淩竹青精神大振,二話不說便跑了出去,許久才飄來一句話道:“你可不能說話不算,給我等著。”

東陽烈苦笑的搖了搖頭,歎道:“可惜,就算你學會了改天換地之術也是無用,可你始終不是楊陽,走不進晴天的心裏。”

這時,淩木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西淩曜。

東陽烈對他的到來絲毫不意外,反而是取出一個幽寒玉所製的壺倒上了兩杯酒。不錯,正是酒,是麟蟒之血凝煉而成的酒,火辣之際清涼無比。

就在西淩曜踏進門欄的那一刻,東陽烈已是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道:“何不來嚐嚐?”

西淩曜走近但並沒坐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冷聲道:“在神木園裏小心點,就算你能逃過神木園的死劫,也會死在我的手上,你注定逃不過葬身神木園的宿命。”

東陽烈笑而不語,輕問道:“這麟蟒血酒可還爽口?”

西淩曜見東陽烈這般回答,心中甚是不爽,冷笑道:“酒是好酒,可就是糟蹋了。”說罷便將手中的酒杯震的粉碎。

說快不快,西淩竹青已是匆匆趕回,一來便是取出一桌子菜肴,興衝衝的問道:“快說我哥他們在何處?”

東陽烈聞著香味,情不自禁的吃起了菜肴,讚道:“此味隻因天上有,妙極妙極。”吃完一口菜肴,就喝了一口血酒,極其的享受。

西淩竹青怒喝道:“美味佳肴我已經給你弄來了,你也應該給我想要的答案吧。”

東陽烈擦了擦滿嘴的油漬,道:“晴天回了東陽城,你哥在神木園中,我準備帶這些美味去尋他喝酒。”他說的很平

靜,沒有任何的起伏,最後將菜肴連同桌子都被他收了起來。

西淩竹青很是失望,絲毫沒有為西淩竹新深處神木園而擔憂半分。

這讓東陽烈不禁問道:“你哥正處險境,你不擔心嗎?”

西淩竹青瞪了東陽烈一眼,不屑道:“我哥是誰,去個神木園也至於讓我擔心?”

直接就是無視了西淩曜的存在,何況是西淩曜此刻的心情。

西淩曜哼聲道:“雌黃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西淩竹青打量了西淩曜一眼,驚訝道:“你是少府主西淩曜?”

東陽烈聞言不禁好笑,道:“正是,還不快去上些好茶好酒來。”

西淩竹青又瞪了東陽烈一眼,悠悠說道:“我又不是你家傭人,這關我什麽事。”說罷便若無其事的離去。

東陽烈餘光瞟了眼西淩曜,正見這廝麵色鐵青,一語不發。

突然,西淩竹青返了回來,道:“這是我哥的地方,離開的應該是你們才對。”話語中有股攆人的氣勢。

東陽烈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說罷便已有出門之意動。

然而,西淩曜卻是呼的一巴掌摑在了西淩竹青的臉頰上,冷聲低喝道:“賤婢,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歸西淩府所有,不要動不動就拿你哥來說事,若是讓我見到他,定教他認清時事,不是頂個西淩的姓氏就是西淩府的人。”

西淩竹青怨恨的瞪著西淩曜,卻也隻能忍氣吞聲,畢竟自己隻是外府進來的子弟,比不上他堂堂族長的親子。

東陽烈見此一幕,本是想借西淩竹青來磨磨對方的傲氣,誰知西淩曜這麽容易就被惹怒,直接就是一掌扇了過去,顛覆了以往溫和的形象。

隻見東陽烈迅速攔在西淩竹青麵前,沉聲道:“西淩曜,你這是惱羞成怒,不顧自己顏麵啊。”

西淩曜冷哼一聲,怨恨的咬牙道:“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注定無法擺脫,你一定得死。”

東陽烈麵無表情,可眼神中卻彌漫著殺機,淡然道:“那我等你來殺,隻不過,你如此欺辱竹新之妹,就等著承受他的怒火吧。”

他身後的西淩竹青很微微的揚了揚頭,似乎在說我哥一定會揍趴你的。

突然,一股濃鬱的殺機從門外襲來。

東陽烈心神一緊,暗想道:“這是衝我來的。”當下便抱著西淩竹青一個星閃術閃到了一個空曠的位置。

這是曾經西淩竹青讓西淩竹新爆揍東陽烈的那個地方,這裏又要注定有一個人被揍的麵目全非。

而西淩竹青在被東陽烈抱住的那一霎那,心中小鹿直撞,砰砰然的跳個不停,嘴角還殘留著血絲的臉頰上紅暈綿綿。

東陽烈將西淩竹青拋擲到一旁,囑道:“不可靠近半步。”說罷便就是祭出一柄燃燒起來的長劍。

不到兩息之時,快速的一箭破空而來,直襲東陽烈眉心。

對此,東陽烈隻是將劍擲出,流星般的速度將長劍燃的更為透徹,但就在長劍快要與破空之箭對撞在一起之際,卻見長劍莫名消失,再次出現在了東陽烈的手中,那破空一箭也莫名消散於空中。

這來勢洶洶射出破空一箭之人正是西淩府西淩璋,此刻的他正被東陽烈將長劍抵在他的眉心之處,隻需稍稍用力,西淩璋便將神形寂滅。

西淩璋怒目瞪著東陽烈,不屈的說道:“要殺便殺,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東陽烈神情漠然,道:“人人都傳,是我殺了西淩津,可是你散布的?”

西淩璋哼道:“是我大哥親口告訴我的,殺他的就是你東陽烈,別敢做不敢當。”

東陽烈卻是收起了手中的長劍,冷笑道:“我做過的事我自不會否認,沒做過的事也不會承認...至於你,就看在西淩府的麵子上,不殺你。

”說罷便用左手將其提起扔了出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青光一閃而逝,西淩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東陽烈也在西淩璋落地的那刹,猛然看向了墜地的那個地方,一種不祥預感悄然而生。

西淩曜向幽靈般出現在他的身後,陰笑道:“你出手可真夠狠。”說完又化作幽靈般的離開。

東陽烈從容不驚,冷笑道:“不夠你狠。”也跟了上去。

此刻,隻見西淩璋平靜的躺在地麵之上,周圍圍著來來往往的人,喋喋不休,麻木不仁。

西淩曜一聲冷喝,道:“ 都給我散開。”

眾人見是西淩曜前來,紛紛的默默散開離去。

幾息之後,此處隻剩下西淩曜和東陽烈,還有已然死去的西淩璋。

西淩曜默哀了幾息,緩緩說道:“東陽烈,你殺我西淩府津少在先,如今又在府內殺我西淩府一人,饒你不得。”說罷已是近身一掌向東陽烈猛拍而去。

東陽烈心中憤懣,如今自己的身上又多了一起冤案,卻又無法為自己辯解,隻好將怒氣齊聚掌中,回擊西淩曜。

兩位的對掌不分伯仲,紛紛後退十數步,且每一步都踏碎了地板青磚。

這時,西淩宇長帶著宗老堂十位宗老齊聚而來,空中還**響著西淩老祖的聲音,道:“東陽烈殺我西淩府兩位天才子弟,理應當殺。”

而那些宗老內的兩位宗老看到東陽烈之時,甚是震驚,齊聲驚道:“他還活著?”

這兩位宗老正是當初與西淩榆一起追殺東陽烈的西淩杉和西淩栗。

西淩曜與東陽烈皆是住手罷鬥,紛紛看著這西淩府的陣容,各懷心思。西淩曜心中暗喜,認定東陽烈這次必死無疑。但東陽烈是絲毫不慮,有紫貂老伯在,還何懼誰。

西淩曜質問著這兩位宗老,道:“敢問兩位宗老,你認識這淩焱林之主東陽烈?”

東陽烈卻是一笑,道:“兩位宗老莫不是認定我死了?”轉而又質問西淩府宗老堂,道:“敢問貴府西淩榆何在?”

西淩宇長眉頭一皺,回首質問道:“其中有何緣由,給我從實招來。”無形中,一股強勢的壓力直逼西淩杉兩人。

隻見這兩宗老紛紛跪倒在地,將當時追殺東陽烈之事一一道出。

西淩曜越聽越怒,冷哼道:“終於知道你殺害津弟的緣由了。”

宗老們也紛紛附和,齊聲道:“我西淩府怎麽受此等屈怒,管他是誰,殺了他。”

東陽烈不言不語,隻是冷眼看著這些義憤填膺的人。

隻見西淩宇長輕輕的揮了下手,強勢的將這些口給堵住了,朗聲喝道:“淩焱林主受我之邀,前來我西淩曜做客,你們這是作甚?”

其中一位宗老應道:“他敢明目張膽的殺我西淩府子弟西淩璋,將我西淩府顏麵置於何地?”

眾人都紛紛看向了已然死去的西淩璋。

西淩曜也心感不安,不知為何自己父親屢次袒護這個東陽烈。

西淩宇長重喝一聲,道:“既然如此,就將東陽烈扔進神木園以身飼養天青神木。”

對以這種結果,無人不服,但卻聽西淩曜說道:“是活著進園還是死著進園。”

西淩宇長深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西淩府追殺他人在先,自然是活著進園。”隨後又是一陣長嘯,朗道:“敢問老祖,我這個決定是否可行?”

這是對西淩老祖的尊敬,但也是對他的一種示威。

隻聽見西淩老祖的聲音飄然而來,道:“宇長是一府之主,由他全權決定。”

西淩宇長回了下氣息,懶散的說道:“淩焱林主和曜兒,隨我進園。”

東陽烈淡笑的看了眼西淩曜,低聲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