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要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其實你早已露出了馬腳。過度的悲傷隻會增添對你個人魅力的質疑,隱藏的內心卻是對你一舉一動的最好解釋。

東陽烈和小紫將酒窖裏獸血之酒盡數盜光,溢散而出的酒香更為的濃鬱。

隻聽得小貂紫顏站在東陽烈肩頭搖搖晃晃,睜不開眼皮,道:“好多星星啊。”撲的一下就竄進了他的懷中。

敢情妖獸也會喝醉,喝醉後也是這等暈頭轉向的現象。

東陽烈也隻是喝了兩口,但嗅著這越來越濃鬱的酒香,使得他也迷迷糊糊的有些喝醉。

然而,這時酒窖之門已然打開,董彥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當他看到正躺在地上的東陽烈,得意一笑,心道:“越是香醇的酒越是容易醉人。”待他靠近之際,提掌便是猛地拍向東陽烈的腦門。

但東陽烈卻依舊閉著眼睛,對外界之事毫無感知,任由這掌襲來,但董彥卻是停住了擊殺,緩緩說道:“若是我這一掌把你殺了,東陽兄你豈不是死得太憋屈了。”說的同時已是摘下東陽烈的儲存空間,繼續說道:“以東陽兄的本事,想必是盜取了我不少的酒。”

當他取出東陽烈儲存空間的物件之後,隻有一些換洗衣衫、一口大鍋、一顆夜明珠,一些幽寒玉還有那柄長劍,並沒有找到他所需要的烈焱神槍。

董彥暗自失望,笑道:“看來是我誤會東陽兄了。”說罷便將這些物件重新收起放回原處,也盤膝而坐靜靜運轉功法吸收著這裏的酒滴,心中暗想道:“烈焱神槍竟然不在他身上,還是我在他身上沒有找到?”不由自主的再次看了眼躺睡的東陽烈。

然而,這時東陽烈卻是緩緩爬起,重重的搖了搖腦袋,道:“什麽酒,竟如此厲害。”恍惚之間看到董彥,又是說道:“董兄,你也來了?”

董彥淡看了眼東陽烈,笑道:“好酒是否就在眼前,不曾騙你吧?”

東陽烈盤膝而坐,調息一陣,道:“好酒,不但可解口腹之欲,還能強健體魄,我的肉身似乎又強了許多...不知這是什麽酒?”

董彥忽然起身,道:“此酒窖乃我無意得知,當時的酒香比起此時香上百倍,我們還是出去再說吧,莫要再醉了。”

東陽烈尷尬一笑跟著董彥出了這獸血之酒窖,再一次來到了那塊石碑之前。

隻見董彥輕觸著這塊石碑,低聲道:“其實這塊石碑是我一次曆練中無意尋得的,本以為是機緣,卻沒想到是災難。”

東陽烈也靠近著石碑,問道:“這石碑堅硬無比,卻有著如此奇怪的刀劍之痕,想必是奇物,不知從何處尋得?”

董彥驚得一問,道:“東陽兄,你說這些刀劍之痕會不會是神兵留下的?”

東陽烈點了點頭,同時左手瑩白之掌並指成劍刺向了石碑。隻聽得砰的一聲,那石碑隻是凹陷了一些,並沒有留下明顯痕跡。

董彥見狀一怔,讚道:“東陽兄的力道好強啊。”隨而又是說道:“何不用神兵一試。”

東陽烈卻說道:“烈焱神槍我沒有帶來,隻好等下次來的時候再來一試。”

董彥一陣失望,急問道:“那神槍何在?”

東陽烈回看了他一眼,道:“丹穀...董兄似乎很在意?”

董彥先是一怔,隨後忙忙點頭苦笑,道:“我真的很想知道這石碑的秘密,否則我就是死了,也絕不瞑目。”

東陽烈說道:“既然如此,何不從這石碑的源頭尋找,也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董彥反問道:“源頭?”

目光已不自主的看向了石碑。

然而,東陽烈所說的源頭便就是當初董彥尋得石碑的地方。他倆已是悄然的離開了晴陽區,來到了輪回穀的邊沿之界。

這裏風景依好,卻顯得有些蕭條。

隻聽得董彥說道:“東陽兄,既然已經離開了晴陽區,你就快回東陽城吧。”

東陽烈疑問道:“董兄此言何意?”

董彥歎息道:“你的誅殺令,已經遍布整個歲月林,我又豈會不知。”

東陽烈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董兄,那就後會有期了。”說罷便就是一個縱身,消失離去。

董彥見狀一震,暗恨道:“可惡,他還真走了?”

突然間,東陽烈又出現在了董彥身後,道:“董兄,還是先解決石碑的事,我再離開。”

董彥暗自諷笑,心道:“看來你東陽烈也不過如此,也是一個貪婪的小人。”神情卻甚是感激,道:“東陽兄,你...”唉的一聲歎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那我們就一起探索這其中奧秘。”身形已是一馬當先的衝了進去。

東陽烈緊隨其後。這裏不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是一個迷幻之境,周圍的一些景物似乎都是跟著自己的想象而轉變的。

東陽烈環顧四周,問道:“董兄,這就是尋得石碑的地方?”

董彥似乎沒有聽見,速度絲毫不減,直逼深處。

東陽烈緩緩閉上雙眼,猛然睜開血之左眼,黑焱劇烈跳動將幻境看穿,似乎是看到什麽詭異之事,猛然暗驚道:“怎麽會是這...葬骨原?”

隻見他再次看去,那遍地的殘骸正是當年在天塹涯火燎原所看的一模一樣。

這時,小貂紫顏也從東陽烈懷中冒出頭,驚恐的說道:“這裏好可怕,四哥,這是哪啊?”

東陽烈漠然的說道:“不知道...小紫,不管遇到什麽情況,你隻可防禦,不可攻擊。”

小貂紫顏見東陽烈如此說道,也鄭重的點了點頭,小爪子也在不停的結印。

也不知過了多久,董彥終於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說道:“石碑就是我從這裏刨出來帶走的,它深埋地底,無盡的骸骨掩蓋,其氣味甚是惡心。”說的雖是平靜,但也聽得出他當時內心的恐懼。

東陽烈一眼望去,那個掩埋石碑的地方無數惡心的屍蟲在蠕動,一具具的殘骸堆積如山高。

董彥望了眼麵不改色的東陽烈,笑道:“東陽兄,你似乎不懼?”

東陽烈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這裏散發的不是臭氣,而是死氣...既然石碑是從這裏獲取的,想必先前擁有它的人該是葬身於此了,董兄,你既得他人之物,理應對他一拜。”

董彥陰冷的看了東陽烈一眼,道:“寶物,有能者居之,我何須參拜,他也配?”看上去是在說石碑,實則他是在說烈焱神槍九陽屠天。

東陽烈淡然一笑,道:“董兄,我們都已來到了這,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什麽事便動手。”

董彥反問道:“你這是何意?”心中卻是想道:“莫非東陽烈已經知道了,他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根本沒醉?”腦海中一閃而過之前在酒窖的情景,當下又是想道:“就算他沒醉,也不應該發覺,但他又為何裝醉?”

東陽烈依舊是看著那惡心之地,緩緩說道:“石碑的秘密,也許就在這片汙濁死地裏,董兄,是你揭秘的時候了。”

董彥聞言頓時鬆了口氣,笑道:“那東陽兄就在此等候,為我放風。”說罷已是縱身躍進了那死地裏。

隻見董彥被屍蟲瞬間淹沒,不知是生是死。

東陽烈見之一幕,暗道:“看來葬骨原絕非之前所見那般簡單,也許這就是葬骨原的入口。”隨即將目光定格在了汙濁死地之處。

忽然,一陣狂風從死地吹起,竟讓東陽烈感到陣陣陰寒。他不自主的退後數步,卻見狂風越來越猛烈,將身上的衣衫劃破道道口子。

東陽烈立即將九麟聖光甲釋放而出,暗道:“這陣陰風...”腦海中頓時便想起剛出葬骨原時的那陣風。

然而,陰風越是強烈,也不像之前那麽單調,時而龍卷,時而狂暴。

東陽烈就這樣瞬間便消失在了陰風的席卷之下,隻不過此刻的他已是展開了九天驚雷之翼隨之飛翔。

這陰風不再是無形,而是實實在在的能觸碰到一樣,能夠穿透所有有形的東西。

突然,一道身形從中墜落而下,那是鋪展開紫紅色羽翼的東陽烈。隻見他連續吐出數口鮮血,竟將地麵燃燒了出來。

這時那陣陰風再次席卷而來。

東陽烈艱難的爬起,看見地麵燃著的火焰,隨即便是想起了在九階龍鷹背上領悟的風與火的奧秘,當下就施展出焱神絕殺。

火紅通亮。

隻見一劍焱神之火鋪天蓋地籠罩陰風而去,這不是普通的焱神一劍,而是融合與風之奧秘的一劍。火越來越旺,就在即將要把陰風同化之時,汙濁死地又卷來了三道強烈的陰風。

東陽烈原本的優勢又被壓製了下來,被擊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他看著三道陰風漸漸凝聚成人形,暗驚道:“難道是風之獸?”

這不是比賽切磋,而是生死中戰鬥。

三道人形陰風同時舉手再次襲來,東陽烈處於在的空間也滋生起了陰風攻擊著他,似乎這滋生而起的陰風更加的危險,這讓東陽烈更加驚愕。曾在神木園中,他有著相同的感受,隻不過那是火焰的焚身。

東陽烈大驚之餘,並不忘閃避,一個星閃術就消失原地,隻是那自身滋生的陰風卻是隔絕不斷。

突然,小貂紫顏冒出腦袋,說道:“四哥,這是你自身散發出來的死氣,我根本無法阻擋。”

東陽烈鋪展著紫翼向出口匆匆離去,喝道:“小紫,擋不住就不擋,隨時準備離開。”

小貂紫顏沒有說話,小爪子結印結得更快了。

一路的幻境都瞬間破滅,顯出了原本的悲慘世界。

星閃術一個接著一個的施展而出,東陽烈終於出現在了幻境之外。然而,幻境之外卻有著一道結界阻攔。

東陽烈見狀一怔,低聲道:“何時出現的結界?”說罷一個星閃術閃現而去,卻不料還是被擋在了結界之內。

於此同時,汙濁死地冒出一個滿身屍蟲的人,發出邪惡的聲音,道:“東陽烈,我想殺你何須我動手。”屍蟲遮掩了他的模樣,但依舊可以知道這人便就是董彥。

而這個汙濁之地是董彥特意為東陽烈選擇的葬身之所,那些陰風就是滅殺東陽烈最好的殺手。

然而,這些陰風終於靠近了過來,將東陽烈逼在了結界邊緣,死亡的邊緣。

可就在死亡漫臨整個地界之時,卻聽得小貂紫顏大聲說道:“四哥,可以了。”

東陽烈深呼一口氣,慢慢的閉上雙眼,似乎是在等待著死亡,最後卻發現他笑了,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還記得東陽烈進汙濁死地之前,他消失了一兩息的時間,那是他讓小紫設置了一個感應的結界,為最後的生存做下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