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忠孝兩難全,隻不過他所麵對的忠孝是對還是錯都不曾清楚。

兩難的抉擇無論選擇何方都將是自己一生的遺憾,然而他卻沒有考慮自己的選擇是值還是不值,是對還是錯。將一切的委屈都用眼淚來表達,可有曾想過那更委屈之人將如何做法。

北堂飄雪一哭就是整整三日,東陽烈與沈溪早已麻木,但一直陪伴著她的江寒卻始終無法安慰,隻得緊緊抱住懷中這個嬌弱的泣女。

隻聽得沈溪歎道:“連續哭了三日,真是苦了她啊。”說罷神情也失落了起來,心中不由想道:“想當初我也這般,可又有誰陪伴著我度過,飄雪師妹比我幸福太多了。”

東陽烈瞥了眼沈溪,問道:“你與冷川是何關係?”

沈溪聞言一怔,輕聲道:“你問這些做什麽?”目光卻是不敢看向東陽烈。

又聽得東陽烈說道:“如若關係不深,我便可無顧忌的殺了他。如若你不舍殺他,我可放過他。”

沈溪滋味萬千,與冷川在一起的日子閃逝在腦海,而後堅定的說道:“他與我毫不相幹,若真要論關係,他隻是我的大仇人。”那下定決心的模樣讓東陽烈不禁搖頭。

突然間,小貂紫顏的聲音傳出道:“冷川來了。”

沈溪一聽猛然抬頭看去,果真見冷川全身覆蓋著冰甲怒氣行來。

東陽烈淡看了眼沈溪,道:“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阻攔你。”

沈溪看向東陽烈遲遲說不出話來,許久才點了點頭,往冷川而去。

小貂紫顏甚是不解,冒出腦袋來,問道:“四哥,你不怕她背叛你嗎?”

一雙貂目緊盯著東陽烈的表情。東陽烈隻是淡笑道:“放心,她不會。”

這時,冷川離江寒隻有數丈之遙,那濃濃的殺機激起了一陣旋風。可江寒怎會讓北堂飄雪受到傷害,冷眼與冷川對峙,道:“你想殺我們?”

冷川嘴角微咧,恨道:“不錯,你們可有遺言?”目光已是從江寒身上轉移到了北堂飄雪的臉上。

江寒聞言冷笑道:“我可沒有什麽遺言,也不需要遺留什麽。”說罷手中的江寒劍發出一陣輕吟。

而北堂飄雪抹了下臉頰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對冷川道:“你走吧,我不殺你。”那雙哭腫的美眸不屑的看了冷川一眼,轉而又對江寒道:“小寒,我們不必管他。”

江寒微笑的嗯了一聲,有些撒嬌道:“不要再哭了,我的心可不是鐵做的。”

第一次望著如此模樣的江寒,北堂飄雪失聲一笑道:“好,我不哭了。”

這是一對小戀人的戀愛基本言語,可冷川認為這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一聲暴怒之喝,那是冷川的怒氣的叫喊:“我要殺了你們。”

這不是一句空話。

隻見冷川已近身襲來,一塊巨大的冰岩從天而降,向江寒二人砸去,那是冷川發動的攻擊。正處於高興中的江寒臉色一變,揮動著寶劍便就是劈去一道道冰刃回擊而去。

當還不等那些冰刃接觸到巨大冰岩之時便就化作了一滴滴的清水滴落而下,這讓江寒眼神一緊,急急拉著北堂飄雪退後而去。但巨大冰岩攻擊的速度已不是能夠輕易躲開,忽又見那冰岩又化成一支支冰箭之雨穿心而去,這下更是逃脫不開。

江寒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接下冷川的一招半式,但北堂飄雪卻是不同,她的實力比起冷川來說絲毫不弱。隻見冰雨降落之際,那白發三千丈迅速圍成一片銀盾,擋

下了所有的攻擊並且還伸出條條發絲如蛇般的反擊冷川而去。

冷川見狀後急忙閃避,低沉道:“白發三千丈,這就是你的倚仗麽?”眼中的殺機更是濃鬱,腦海中時不時的浮現出自己被扒光的那幕。

北堂飄雪收回三千丈白發,疑惑的問道:“冷師弟,你為何要殺我?”

冷川聞言後怒氣更甚,咬牙切齒道:“你自己明白,何必再來羞辱於我,你不就是仗著自己練成了白發三千罷了,那就看我今日如何破你這倚仗。”說罷便就見那全身的冰甲加厚,體型也稍稍變大了些,周圍也纏繞著冰寒之氣。

北堂飄雪見狀一驚,低聲道:“這是冰寒訣第三重,沒想到竟被你悟出來了。”隨後又對江寒笑道:“小寒,你躲開些,以免誤傷到你。”

江寒可以看出她那凝重的神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閃到了一旁看著自己的女人為了自己而戰鬥,自己卻一無是處,這讓他很是覺得自己無用,唯有緊握著那幫不上忙的拳頭。

又聽得冷川大聲笑道:“能練成第三重,還多虧了飄雪你的幫助。”雖是笑著說,可句句都充滿著恨意。

北堂飄雪也施展出冰寒訣,將自己全身布滿冰甲,但氣勢卻遠不如冷川。

端坐著另一頭的東陽烈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的戰鬥,不知在想些什麽。卻聽得小貂紫顏說道:“那冷川能練成還不是多虧了四哥的神寒晶。”

東陽烈反駁道:“那不是第三重,應該隻是第二重巔峰罷了,想當年晴天大哥都不曾練成焱神變第三重,可見那不是輕易能突破的。”

焱神變其實就是焱神絕殺,隻不過要配合焱神劍法的攻擊而已。

小貂紫顏也讚同道:“估計晴天現在應該練成了第三重,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東陽烈說道:“先看冷川施展的威力再說,等我突破到了第三重,你就知道了。”

在他們交談的這段時間,冷川和北堂飄雪已是拚了幾個回合,引起了層層動**。

冷川不屑的笑道:“飄雪,你的肉身果真強了許多,隻不過身為女人,身體還是月柔弱越好。”說罷又是舉起手中的巨大冰劍斬下,那一斬是要徹底擊潰北堂飄雪。

隻見北堂飄雪祭出一麵冰盾相抗,可卻不堪一擊的灰飛煙滅,她被打回了原形,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冰麵之上。

江寒見之心急如焚,大喝一聲:“飄雪。”想都沒想的衝了上去,卻是被冷川一瞬間給封凍在了原地。

冷川沒有理會他,繼續對北堂飄雪說道:“若你沒有了反抗之力,那我就讓你加倍償還。”

北堂飄雪努力的爬了起來,苦笑道:“想讓我還什麽,命嗎?”說罷那白發三千丈再次生長而出,就如九天落下的飛流瀑布。

冷川不懼反喜,直接衝到了北堂飄雪的跟前,也不閃避這發絲的攻擊,僅此一息,兩人便被層層白發包裹住,看不到任何的蹤跡。

江寒雖被封凍住,但他卻是能將外界的一舉一動看得真切,就在他再次心急如焚之時,沈溪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江寒那焦急的眼神求助了沈溪,而沈溪也無奈之下解救出了江寒。那白冰之火可以說是水也可以說是火,總之對付區區冷川設下的冰凍之術是根本不在話下的。

江寒見沈溪有能力破解冷川的封凍,便請求道:“沈師姐,我求你救救飄雪吧。”他見沈溪沒有反應,又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道:“沈溪師姐,看在我們以往的情份上救

救她,求你了。”

沈溪於心不忍,道:“我沒那個能力,要求就去求我家公子吧。”目光已轉向了另一端的東陽烈。

江寒輕念道:“你家公子?”他一時沒能知道是誰,便隨著沈溪的目光而去,驚叫道:“對,找東陽兄,他一定能救飄雪的。”說罷便就要求救東陽烈而去。

可不等他移動半步便轟然倒下,看來他也傷的不輕。

不過這時,小貂紫顏卻是來到此落在了沈溪的肩頭,道:“江寒小子,你大可放心吧,冷川奈何不了北堂飄雪的。”

沈溪是知道東陽烈有隻妖寵,但卻不曾見過,現下一見喜不自禁,竟伸手抱去。

小貂紫顏還不等她來抱,便跳進人家懷中蹭了蹭,繼續說道:“你那隻小蛇蛇跟來了沒有?”它說的小蛇便就是寒蛟。

想當初寒蛟跟著江寒就是為了化身成龍的,豈料江寒見到了北堂飄雪後什麽都不顧了,根本就沒有把寒蛟放在心上。

江寒一聽,恍然道:“是了,寒蛟哪去了?”看來他已經忘卻了還有這檔子事。

小貂紫顏說道:“我四哥說的真沒錯,你江寒有了女人就什麽都不顧了,以後一定會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背叛宗門的叛徒。”這毫不掩飾的指責讓沈溪乍然一跳。

然而,江寒卻是苦笑道:“背信棄義,背叛宗門...不忠不孝不義之人麽?”

小貂紫顏猛然從沈溪懷中跳出,來到江寒的跟前,道:“小蛇蛇已經跟著我來到了冰岩島,能不能找到它就看你們的緣分了。”

江寒猛然站起,道:“寒蛟來到冰岩島了麽,它現在在何處?”緊盯著小貂的眼睛,他不覺間有了些心虛。

小貂紫顏再次回到沈溪的懷中,道:“北堂飄雪和冷川估計這個時候該停手了吧?”

果然,那白發三千丈正緩緩回收。

江寒見此一幕,心憂的就要衝過去,但卻是被小貂紫顏的一個結界所阻。

沈溪也說道:“江師弟,再等等吧。”

可事情越是等到最後越是心急和擔憂。

隻見白發全是收回,北堂飄雪轟然倒地,冷川也顯出了原形,如剛開始一般一絲不掛的甩了出來,氣血翻騰而起,全數噴了出來。

沈溪見冷川一絲不掛忙忙避而不視之,但江寒冷眼看去卻是震怒,認為冷川對北堂飄雪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江寒喂飄雪服下幾粒療養丹藥後,祭出江寒寶劍就要將冷川斬殺。

北堂飄雪和冷川都昏迷不醒,很顯然兩人經曆了劇烈的廝殺比鬥。

就在冷川就要被斬殺之際,沈溪卻是將之救了下來。

江寒不解的問道:“沈師姐,你這是為何?”

沈溪說道:“江師弟,我希望你可以放過他這一次。”

江寒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做夢,我不會留下任何對飄雪不利的人。”

沈溪知道無法說服江寒,隻好將之製伏,道:“江師弟,你已經受傷了,還是好好療養吧,冷川我就帶走了,對不住了。”說罷便取出一件女衫套在冷川身上,抱起他便匆匆離開。

而江寒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心中甚恨。

但小貂紫顏卻是留了下來,對江寒道:“想要保護自己愛的人,那就最好擁有強大的力量,否則你殺了一個冷川,還會有第二個冷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罷便也離開而去。

隻留下內心掙紮的江寒有昏迷的北堂飄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