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城外聚集了大量孤鳴焱光兩閣的修者,火雲雀和逆焱雕並排而立,虎視眈眈的盯著東陽城頭的東陽子弟以及那些嘶吼的熾焰虎,但兩方都沒有輕舉妄動,他們都在等待著自家城主大人勝利的衝刺口號。

在東陽城十數裏外,小貂紫顏窩在沈溪的懷中,道:“東陽城遭大難了,不知四哥是不是在裏麵...沈小妞,快用你的白冰之火感應一下。”

沈溪仍是心不在焉,似乎還是未能從自己失身於帝皇的事情中走出來,想著想著便又是無聲息的落下了一滴淚。

而那滴淚落在小貂紫顏的鼻頭上,讓它不由一怔,暗想道:“這幾日,她一直都這樣,不知發生了何事。”隨後便是一聲歎息,懸在沈溪眼前,道:“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會過去的。”

沈溪艱難一笑,道:“小紫,我們去找公子。”也不見她用手擦淚,那行淚痕竟消失不見,而此刻她的心思卻是:“不管如何,我都要陪著公子身邊。”

小貂紫顏鬆了口氣,道:“女人就知道哭...四哥現在應該還在熔岩洞找焱竹,我們潛入東陽城去。”

沈溪卻是搖頭道:“以我們的實力是潛不進去的。”

小貂紫顏急道:“那怎麽辦?就這樣幹等麽?”這個地方是東陽烈與他們相約會合的一個淺穀。

沈溪無奈點了點頭,但忽然一陣驚喜,道:“我感應到了公子,他似乎已經出來了。”當然這個出來是指出了熔岩洞,而不是東陽城,隻不過他們所想也不對,應該是出了琉璃湖。

在琉璃坡上,東陽烈坐在那大聲喘息著道:“總算是出來了,接下來的就靠晴天大哥自己。”說罷便盤膝而坐,這是在等待著東陽道原來接他離開,可等了許久都不見其蹤影,這讓他甚是不安,便就取出那顆傳音石珠,結果無人接應。

可想要離開這琉璃坡,東陽烈還沒有辦法,但要他在此幹等著也不是辦法,唯有用星閃術一試。

這不試還好,一試便就徹底的沒有辦法回到城中,隻見東陽烈在施展星閃術後,再次出現在了琉璃湖中,然而這個琉璃湖卻不再是原先的那個琉璃湖,而是外城的那個琉璃湖。

雖然這兩個都是琉璃湖,但內部的水壓根本就不屬於一個檔次的,畢竟外城的琉璃湖是通過詭岩滲透而來的。

東陽烈從外城的琉璃湖爬起後,一眼望去,這裏還是原來那般引人入勝,隻不過早已物是人非。

然而,沈溪見東陽烈的氣息瞬間消失,急道:“小紫,公子又不見了。”

小貂紫顏沉思道:“相信四哥,他沒事的,我們再等一日,若是還不見他來,我們就潛入東陽城找他。”

可此刻的東陽城被圍困的水泄不通。

孤鳴焱光兩閣都認為自己勝劵在握時,變故總是來的怎麽突然。如果隻有東陽道原一人的話,的確是擋不住顧連卿和嚴格兩個帝君的聯合攻擊,但別忘了此刻在東陽城中還有一隻母老虎。

再看東陽烈,他之所以會出現在東陽外城並不是偶然,而且東陽老祖精心的安排。隻是這樣一來,苦的便就是沈溪與小貂紫顏了。

看到這個生他養他的家時,東陽烈腦海中盡是曾經那些美好的畫麵,一時竟忘了自己與沈溪的約定。日月交替,一天就這樣過去,他返回到曾經的烈陽堂舒服的睡了一覺,在第二日終於是想起了某些事。

然而,他對此並不著急,望著東陽銘與樂影的幸福生活,心中升起了一絲向往。這次等回到淩焱林後,便就可

以蘇醒楚雲敏,隻要想到這些,這些年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東陽烈將一切都拋之了腦後,目前隻是想著去與沈溪小紫會合,帶著他們趕回淩焱林,至於東陽城所遭遇的危難,這已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他本是想通過琉璃湖再次傳送,但事與願違,不得不讓他從天塹崖穿過,可就在他剛到飛流瀑之時,東陽老祖便用傳音石珠阻止了他的步伐。

東陽老祖傳來音訊,道:“烈兒,不管你此刻在何處,都給我離開天塹崖。”

看著從那石珠裏冒出的文字和語言之時,著實讓他一驚。

還不等他驚完,東陽老祖的音訊再次傳來,道:“我知道你會回來的,是為了沈溪和小紫,不過你放心,他們正在我旁邊,我會送他們回淩焱林的。”

唯恐東陽烈不信,沈溪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公子,你就不要回來了,我們在淩焱林見。”

小貂也在旁大朗道:“是啊是啊,希望等我回去時能看到雲敏哦。”

東陽烈聞言一陣動容,他沒有回音過去,隻是深深的吸了口氣。

然而,沈溪和小紫隻所以會與東陽老祖在一起,完全是一個巧合。

小貂紫顏憑借著它在結界方麵的天賦,便領著沈溪偷渡進東陽城,但就算它的天賦再高,也無法把握好方位,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東陽老祖的火紅空間。

東陽老祖初見小紫之時,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所以就沒有將其就地鎮殺,而是問道:“你是如何進到這來的?”

沈溪惶恐,急道:“晚輩也不知如何進來的,隻是見公子之心急切,誤闖了前輩寶地。”這濃鬱的火元素並沒有讓她太過難堪。

小貂紫顏也說道:“敢問我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東陽老祖也甚是迷惑:“你們從何處來,欲要何為?”

小貂紫顏道:“我們從……”當下便將部分實情告知給了東陽老祖。

聽聞後,東陽老祖便仔細的打量起了沈溪,道:“原來如此。”

沈溪見這異樣的目光,羞怯道:“前輩為何這般看著晚輩?”

東陽老祖嗬嗬笑道:“是老夫失態了。”可目光已盯在了沈溪的胸口。

小貂紫顏見狀甚是不爽,跳到東陽老祖肩頭,道:“送我們出城,我們要回淩焱林。”

卻聽得東陽老祖搖頭道:“不急,現在離開東陽城太危險了。”

的確,原本都還在冷戰對峙的雙方由於小貂紫顏潛入東陽城而發生了變局。隻見那一頭頭的火雲雀與逆焱雕展翅撲殺而向東陽城頭,那一頭頭的熾焰虎也撕咬殺去,濃烈的火之氣息發生暴動,讓人都難以喘息。

這樣一來,渾水摸魚之輩便悄悄的出手,其中就有西淩竹新和顧天照。

西淩竹新一人潛進東陽城是為了確定東陽烈的安全,而顧天照則是來請求東陽烈取出自己的神骨。可好事不會總是眷顧著同一個人,就在他們入城的那一刻,便就被東陽城的守衛給發現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顧天照便先下手為強,要斬殺此人。

西淩竹新雖然與東陽城的關係不是很友好,但畢竟這是東陽烈與東陽晴天的族人,他既然看見了,就不能袖手旁觀,出手救下了即將被顧天照斬殺的東陽城子弟。

可也就是那瞬間,你不殺他,他便發動了侵城警報。

此警報一響,整個戰局就徹底的被攪亂,沒有領袖的指導,孤鳴焱光二閣的修者發動了攻城大陣,一團團充滿攻擊力的火焰之

球投向東陽城,爆炸之聲彌漫在了整片天地,除此之外,再也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但東陽城也是有大陣結界防禦的,豈會那般被攻占而下。

又見一個個乘騎火雲雀和逆焱雕的修者從東陽城上空而降襲擊與熾焰虎相互廝殺,那鮮血如雨般滴下,竟將那重無形的結界染成了紅色。

這一切都是由西淩竹新與顧天照所引起,而他們卻還在拚命廝殺,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到來。

聽得西淩竹新說道:“顧天照,別逼我殺你。”說罷便就是單手擎天,一道墨綠之光衝天而上。

顧天照見狀一驚,隨後冷靜下來道:“現在的我們已是東陽城的甕中之鱉,殺不殺已由不得了你。”

西淩竹新笑道:“別把我與你相提並論,要知道你我的身份不同。”

是的,顧天照是敵人,西淩竹新是盟友。

那道墨綠之光依舊還在,西淩竹新的手也沒有放下,隻不過這不是他的攻擊手段,而是他發出的信號,他不知道別人能不能看懂,但他知道東陽烈一定能夠看懂的。

果然,遠著天塹涯外圍的東陽烈正看著遠方那火光嘹亮的邊界,暗道:“已經開戰了麽?”隨後那墨綠光柱也映入了他的眼簾,讓他微微震驚,道:“是西淩,他也在東陽城麽?”說罷便又是取出那顆傳音石珠,仔細的擺弄了一番。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傳音石珠,根本就不知該如何使用,雖然曾見過幾大宗老們打賭用過,但也隻是遠遠的看見罷了,在他擺弄幾次之後,最終用神魂滲入,把想說的話說了出去,可依舊還是無用。

就在他無奈的想抓狂之際,東陽老祖再次傳話了過來,道:“烈兒,我想多留沈溪在東陽城幾天,你可答應?”

與此同時,東陽烈急問道:“老祖,這傳音石珠如何使用?”可以說兩句話是一先一後說出,之間沒有沒有任何的空隙之時,也在聽到老祖的傳話後,疑惑道:“老祖,你說什麽?要留沈師姐在東陽城?”

東陽老祖笑聲傳來道:“是的,可好?”

東陽烈說道:“這事還得問沈師姐,我不好做主,現在我隻想知道如何使用這傳音石珠,還有西淩竹新可在東陽城?”

東陽老祖說道:“用你神魂引動石珠裏你想聯係的那人的印記,便可傳音。”

東陽烈嘀咕幾聲,頓時恍然,道:“沈師姐可在,我先問問她。”

東陽老祖喜道:“甚好,甚好。”說罷便就傳來沈溪的聲音,道:“公子,你真要把我留在東陽城麽?”這剛一說話,小貂紫顏憤怒的聲音響起道:“我才不要呆在東陽城呢,一個個都色迷迷的盯著沈小妞看...四哥,你們東陽城的人都這樣色迷迷的嗎?”

東陽烈聞言一怔,他不是傻子,終於知道了東陽老祖要留下沈溪的緣由了,那定是因為那胸前的白冰之火。

東陽老祖的聲音再次傳來,道:“烈兒,沈溪姑娘是聽你的,你意下如何?”

東陽烈深呼一口氣,笑道:“老祖,這個我恐怕不好答應你。”

東陽老祖語氣漸冷,道:“你不答應?”

東陽烈說道:“沈師姐是我的女人,我不想長時間離開她。”

東陽老祖唉聲歎氣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等戰鬥風波過後,我便送他們回淩焱林。”

東陽烈心生愧疚,道:“謝謝老祖。”剛一說完,便就見對方掛斷了聯係。

遠方火光燒天,這裏清風拂麵,卻聽得東陽烈一聲歎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