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練武場中一片唏噓,雖然都很想看東陽晴天與梁繁的龍爭虎鬥,但依舊還是見不慣一個外來的前輩逼迫兩個晚輩比試,可即使這樣又能如何,所有的一切都與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們似乎就隻是一個看客,也隻能是一個看客。

對於九爪龍皇的挑釁,東陽道原選擇了置之不理,雖然他心中憤懣,也絲毫不懼對方的實力,但畢竟這是在東陽城內,兩大帝境強者一旦交手起來,就會有更多的帝境強者加入,到時毀滅的就是大片成群的東陽城子弟,毀壞的也隻是東陽城裏的每一寸土地。

九爪龍皇見東陽道原臉色鐵青,卻依舊忍氣吞聲,便又笑道:“東陽城主,莫非你不敢試了?”

東陽道原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哼聲道:“這乃是紫貂神獸舉辦的青年一代的神比大賽...”

九爪龍皇沒有讓他把話說完,直接便是嘲諷道:“一個氣血衰弱的老不死,還敢自稱神獸,這不是貽笑大方麽?”

就在這話剛剛落音之際,一隻巨大的金岩獅爪從天而降,狠狠的朝著九爪龍皇拍擊而下,這一掌威力巨猛,將練武場的青焱石磚直接是擠壓的裂碎而來,一些低境界的修者更是被擠碎了內髒,噴血而亡。

九爪龍皇臉色微變,但也絲毫不甘寂寞,化作一隻寒冰龍爪迎上了那隻襲來的獅爪,大聲喝道:“來者何人,背後偷襲,小人行徑...卑鄙。”

一瞬間,兩掌相觸,撞擊之聲乍響,被擠壓的氣流更是將成群的觀眾傷亡慘重。

同時,一道怒喝之音響起,道:“那背後說人壞話者,可又是正人君子?”緩緩現身而出,隻見此人借反衝之力落在了練武場的那塊石碑之上,而此人赫然便是九階金岩獅。

然而,東陽道原看著如此多的傷亡人員,心中悲傷逆流,一股豪氣頓時衝天,怒喝道:“你們欺人太甚,我東陽城的尊嚴可不容外人踐踏...九爪龍皇,你不是想試試嗎?隨我來,這裏施展不開。”說罷便就是帶上東陽晴天一閃而逝,直衝天際而去。

九階金岩獅瞥了眼東陽道原,喝道:“有本事就來,沒本事就滾回你的無心海底。”說罷也是化作一頭暗紅金岩獅踏空跟上。

九爪龍皇目光一沉,二話不說也匆匆跟上,化作一條冰寒巨龍翱翔而去。

梁繁還被護在九頭獅台上長老的身後,望著這一幕幕,神情越來越是急切,道:“我們也去。”說罷便就是展著背後沉煌沙之翼跟去,但他的速度怎能追上這些帝境強者,最後還是被一頭九頭獅馱著追了上去。

就這樣一個個的勢力的帝境強者紛紛追了上去,隻留下一些八荒境子弟在此暢想著帝境之戰。

可整個練武場可還能找的到一個從容淡定之人麽?無一不是被帝境之威震懾了的,就是被傷亡了的。

這個地方是先前的那座小型火山,可此刻的山已不再是山,而是一馬平川的火海。

那寸寸泥土都被焚燒的通紅,隨風而飄的火苗就像是紅色的蒲公英,若到了夜晚,群星朗照,那就是無窮無盡的螢火之光,直接與星光對敵,實在是妙不可言。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這裏短暫的美麗與平靜,最終是伴隨著這些帝境強者的到來而散滅。

東陽道原宛如一柄劃破蒼穹的利劍,帶著熊熊的怒火貫穿著整個大地而來,令這些無心飄揚的火苗頓時擁有了生命一般,在那歡躍著。

而東陽晴天就在他父親的身旁,聽他說道:“城主大人,這裏可是我們修行的小火山秘地?

東陽道原依舊目視著前方,緩緩點了點頭,道:“晴天,以後直接叫我父親,以後都不必再掩飾著什麽了。”

東陽晴天聞言一怔,但也是稍許的吃驚,便重重的點點頭,道:“是,父親大人。”

聽到這句‘父親’後,東陽道原稍稍動容了下,眼神卻越發的深邃,道:“等下的帝君之戰,你好好觀摩...自己小心點。”過了幾息的時間才說出了最後一句。

忽然,天邊一頭金岩獅踏空咆哮而來,冷漠的說道:“東陽城主的速度倒是快的很。”

可就在他剛落下的那一刻,九頭獅族太上長老也馱著了梁繁而來,這卻僅與金岩獅相隔著一息不到的時間。

緊接著其他勢力的帝境強者也紛紛趕至而來,分別落在了這片火山火海的小平野上,毫無規則的散亂之狀,反觀九爪龍皇卻是最後一個到達。

可九爪龍皇一來便就嘲諷的說道:“如此散亂,都是想明哲保身嗎?”

金岩獅輕哼的一聲道:“這與明哲保身有何幹係,倒是閣下你,速度實在是太慢了。”看著那張冷傲的臉,忍不住的嘲諷了起來。

九爪龍皇淡看了眼九階金岩獅,嗬嗬笑道:“那又怎樣?”剛一說完便就繼續對東陽道原說道:“東陽城主,,難道隻有這在火之氣息濃鬱之地,你才敢與我一試嗎?”

東陽道原麵無表情,逐一的看了眼在場的各大帝境強者,道:“有什麽恩怨就在這一並解決,本城主盡數接下。”說罷便是揮手一指,濃烈的火焰越燒越旺。

這時,一些勢力的帝境強者紛紛表示自己隻是來看看,與東陽城並無恩怨,但九紋虎、九頭獅、九爪龍這三大禁地霸主妖獸勢力卻表示對東陽城有極大的恩怨。

望著這片火山火海,九爪龍皇漸漸散發出冷意,沉聲道:“叫梁繁的小輩傷了我兒龍辰,東陽城的人在無心海拐走本皇的寶貝公主龍凝,這等恩怨,不知東陽城主能否接下?”目光卻是注視在了梁繁與東陽晴天的身上。

東陽道原微微一震,已是知道拐走龍皇公主的就是東陽烈了,隻見他稍稍沉思片刻,轉而對九頭獅太上長老道:“那九頭獅族所謂又是何事?”

九頭獅族太上長老哼道:“我族少族長吟嘯被東陽烈所殺,並且紫貂神獸允諾梁繁少主繼承淩焱林,自當向你東陽城討些公道,索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東陽道原輕笑的一聲,轉而看向了九紋虎族,可這時的他不由的皺了皺眉,有些禮貌的問道:“不知尊下何為何事?”

九紋虎族的帝君也有了些吃驚,直接說道:“我並不是與你東陽城有恩怨,我隻是想驗證下心中的猜想。”說罷便是指著東陽晴天,問道:“他...他是誰?”

東陽道原看了眼晴天,爽笑道:“這是我東陽道原之子東陽晴天。”

聽到這話後,所有人皆是微微一震,尤其是梁繁,隻見他陰邪一笑,自言自語道:“原來你才是東陽城的琉璃焱神,東陽烈隻不過是你的一個幌子,難怪紫貂神獸絲毫不懼我會奪了淩焱林的繼承。”

東陽晴天目光如炬,麵部如冰山般毫無一絲表情,但內心卻是狂熱不已。終於,自己的名分得到了父親的認可,想想以往的努力,一切都是值得的。

九紋虎族的帝君深一步問道:“他母親可是依依?”說罷神情激動不已,差點就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

東陽道原沒有再隱瞞,點頭道:“晴天正是我和依依的孩子。”

東陽晴

天瞬間恍然,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母親,更沒有奢望過要相見,如今得知了母親的身份,忍不住的問道:“她是誰?”

東陽道原疼愛的笑容已掛在了臉上,道:“她是你母親,是九紋虎族之人,此刻她正在家裏,我們回去後就可以見到她了。”

此話一出,終於讓某些人的臉色變了,人族與妖獸生子生存的幾率往往都是零,但一旦生存了下來,那將來就是一個準帝君的存在,雖然焱神血脈與九紋虎族的血脈相互衝突,難以使之突破到神君之位,但眼前的這位似乎已是完美的將九紋虎族的血脈融進了焱神血脈之中。

神君之位是這些帝君隻想想的境界。

忽然,九爪龍皇趁著東陽道原的一個不注意,瞬間襲至東陽晴天身邊,一掌想要將之滅殺。

但東陽晴天隻是微微一驚,瞬間便是恢複了常態,冷道:“別忘了龍辰還在我東陽城養傷。”

與此同時,九爪龍皇依舊絲毫不顧,一掌直接拍擊在了東陽道原的腳踝之上。

隻見東陽道原回旋一腳,化作一柄利劍往九爪龍皇劈斬而去,並冷笑道:“看來你真是不顧自己兒子的性命了。”

九爪龍皇避過那一劍的襲擊,哼道:“我兒已被梁繁那小畜生給廢了,是生是死又有何關係。”說罷便就是化作一條寒冰巨龍騰空撲來,瞬間是凍結了這處火山火海的空間。

東陽道原不敢離開東陽晴天太遠,唯恐又遭他人襲殺,但九紋虎族的帝君卻是說道:“晴天這孩子由我來保護,若有本事就給我斬了那條**龍。”

九階金岩獅自然也不會看著晴天被人在自己眼前被殺,他的腳步也邁向了東陽晴天,道:“紫貂神獸有令,不容許晴天有半點損失。”

東陽道原看了一眼晴天,微微點頭後,化作一柄火焰之劍貫穿著那條寒冰巨龍而去。

那一劍可真謂是劃破了蒼穹。

九頭獅族的太上長老也有些蠢蠢欲動,他一直以為梁繁才是這個世上最出眾的天才,卻不料出現了東陽晴天這個半妖焱神之子,並且還是九紋虎族的血脈,便輕聲對梁繁說道:“此子不除,你無法繼承淩焱林。”

梁繁聞言一笑,道:“放心,他不可能是我對手的,就算現在稍強於我,但未來卻隻有追趕的份...還有淩焱林,我們隻能望而卻步,不要再想了。”

東陽晴天的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了梁繁,漠然道:“你我之戰,可要繼續?”

梁繁笑道:“還是不了,與西淩竹新一戰,我已是傷了些本源之氣,若再與你一戰,恐怕我此生進階神君無望。”

東陽晴天微微點頭道:“那後會有期。”就這樣直接下了逐客之令。

梁繁大笑道:“希望你也能進階神君,否則你連做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說罷已是展開沉煌沙之翼離去,九頭獅族的太上長老也很不甘心的跟隨在了其後,臨走前還不忘再看東陽晴天一眼。

進階神君?這小子還真是妄想,可是不是妄想誰也無法預料。雖然你天賦絕倫,但古往今來天賦絕倫之人數不勝數,可又有誰成就過神君之位,無一不是卡在了帝境巔峰這個位置,一卡就是百年乃至千年之久,直到殞落。

也就在梁繁剛離去不久,一條冰寒巨龍從天空中如流星般墜落,將這片火山火海給砸出了一個深坑。

與此同時,一柄鋒利琉璃火焰之劍直插而下,但落在地麵之時,出現的卻是有些狼狽的東陽道原,但他的目光依舊是在維護著東陽城的尊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