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幾人瞬間達成了聯盟協議,但就此幾人的立場而言,隻怕是內憂外患並存,讓人防不勝防。

屠夫引領著金睛獸走在通道的最前方,手中屠刀閃閃,讓那些妖魔鬼怪避之不及。楚雲敏與畢會檬則依舊是乘坐在金睛獸背上,迎風隨性,盡顯佳人氣色。帝景天骨槍在手,天角馬聞聲踏蹄。顧天照負手立於火雲雀上,翱翔半空天際。唯獨屠夫一人,自行走路,開道通行。

剛一開始,幾人間還都安然無恙。

隻是時間一久,屠夫漸感憋屈,在隻字未提下,縱身而躍,直襲天角馬上,但卻遭受到了帝景天奮力一擊。無數骨槍成圓,紫曜金槍頭集中一點,威力巨大而不分散。屠夫對上這槍,也不敢托大,隻得橫起屠刀刀身,以此為盾,在電光火石之間,分出高低上下。

又見屠夫退身而飛,轉瞬間又是一刀襲擊火雲雀,而這兩個動作之間沒有絲毫的停頓,一氣嗬成般完美,天衣無縫。但顧天照已不再是無能之輩,看到這幕,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慌不忙間,熊熊火海莫名而現,讓屠夫寸步難行,隻得半途而廢。

帝景天笑道:“屠豬賣肉之徒,盡會做這偷襲的勾當,真不知這世上還有多少可憐的豬。”

顧天照也說道:“你我已是結盟,若想要乘騎,隻消告知我們一聲,何必偷襲我們。”

屠夫本有許多怒氣想要爆發,但聽顧天照如此一說,還真是自己無禮在先,此事也隻好作罷。

但帝景天似乎對屠夫怨恨極深,抓住這個機會,便狠狠的數落了對方一頓,卻不料對方表情漠然,眼神陰沉,並沒有太過激動的表現。而白衣女子將屠夫的神情舉止都看在了眼裏,便知他對帝景天燃起了殺機,就是不知會在何時何地動手屠賊。

再次聽得帝景天譏笑道:“讓三大家族瘋狂追求的金睛獸就在眼前,卻是不得騎上一步,真是可悲......麵對如此絕色美女,若我選,也定當選她們,自是不會選屠豬賣肉之輩,誰能知那柄刀會不會在你身後捅上一下,有些人隻需看麵相便能知是好是歹,也不至於讓人防不勝防。”

顧天照也不示弱,‘哦’的一聲,道:“那景天兄之意,莫不是說我這等麵相讓人防不勝防?”

帝景天笑道:“天照兄無需多慮,在下比你更要顯得和善,所穿衣衫也是幹淨,從不沾染上半點血腥,不然我豈不是在自行暴露說我是奸詐小人麽?”說罷便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繼續道:“這奸詐小人模樣,我想先前某人的偷襲乃是最好的證明,我們以往可是少見此種人啊。”

顧天照也顯得若有所思般,讚同道:“言之有理,景天兄,你看這樣如何,你我之戰推遲到帝境之時,在這修魂之地,我們摒棄前嫌,共同禦敵。”

帝景天大笑道:“天照兄說笑了,你我不早就達成同盟了麽,不過你又再次提出,那便依你所言,帝境一戰,再決生死。”說罷已是拍出了一掌,卻並不帶任何攻擊威勢。

顧天照同樣也是一掌擊出,與帝景天的手掌相碰一起,道:“帝境一戰,決生死。”

這一言一語聽在屠夫耳中就如萬劍穿心,萬火焚軀般痛苦,手中的屠刀竟不知緣由的蔓上了一層血色,仿佛下一刻就要大開殺戒 。

就在此時,白衣女子急聲道:“屠夫大哥,你走累了吧,上來休息會,順便看看會檬小姐,她這是怎麽了?”生怕屠夫

一時控製不住,廝殺又起。

屠夫聞言,猛然回頭,怒火已燃,直逼白衣女子,冷道:“你這是在同情我,還是在同情他們?”轉而又將怒火灼目的眼神逼視著帝顧二人。

然而,帝景天與顧天照絲毫不懼,兩人的距離在不知不覺間拉近,隻要稍稍不對頭,就是三方會殺的場景。

為此,白衣女子笑道:“屠夫大哥,雖然我不喜除他以外的男人靠近我,但這絕不是就此防住你,其實你也知道,我們是根本防不住你的,你若真要如你心中剛才所想,我也無話可說。”

屠夫聽著這有些在理的話也暗自緩了下來,但轉眼又反質疑道:“你既不喜其他男人靠近你,為何還要我靠近,莫非你看上我了?”

白衣女子嗤笑道:“屠夫大哥說笑了,我正想活動下筋骨。”說罷便躍下獸背,停在了前方的探路口。

帝景天見狀,‘哈哈’大笑道:“要是我也會這般做法,寧願艱難的走著,也不願與屠豬賣肉之徒共乘一騎。”

白衣女子眉頭輕蹙,暗想道:“這帝景天究竟是何用意,兩次三番的激怒屠夫。”

最終,屠夫還是忍無可忍,一刀劈斬而下,血河漫天,每一滴鮮血都蘊含著令人致命的攻擊威力,看來是必殺帝景天不可了。

帝景天卻是露出了狡詐的笑容,低語道:“我倒看看這殺豬刀是不是傳說中的滅生刀。”麵對這血河一刀的攻擊,他縱馬踏前,紫曜金骨槍如旋風般席卷而擋,暗流湧動。

顧天照見狀眯眼,暗道:“帝景天所想無錯,這的確是那柄刀,隻是不知帝景天能夠抵擋的住。”

然而,血河飄散,帝景天的模樣已不複存在,隻留下了森森白骨而立,但卻隱隱泛起著光芒。

屠夫見狀哼道:“這是你自己作死,怨不得我。”反手又是一刀,想要將這人形之骨劈裂,卻沒想到竟隻是聽到一聲脆響,那骨沒有絲毫的毀壞。

忽然,這具白骨動了,緊握著骨槍的手響起關節轉動之音,緩緩抬手,便又是一槍化萬槍般從四麵八方朝屠夫襲殺而向。

屠夫震驚道:“骨?垂死掙紮嗎?”不慌不忙間,屠刀在他手中夢幻般揮動,發出的每一道刀光盡數將槍芒攔下,轟轟炸響。

與此同時,顧天照也動了,朱雀之火凝聚的巨劍衝天而起,盡數傾灌著屠夫而來,九死一生之局。

白衣女子就要上麵解救之際,卻聽見屠夫的不屑之音,喝道:“就憑他們二人也想殺我,真是連豬都不如......你們不是整天說我是屠豬賣肉之輩嗎,那我就屠殺一次豬給你們瞧瞧。”他這話還不曾說到一半,顧天照的攻擊已經降臨其身,可屠夫就是對之棄之不顧,一心隻對帝景天狠下毒手。

隻見屠夫沐浴著朱雀之火,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焚毀,身上的肌膚也冒起了黑煙,尤其是他的臉頰之上,但他卻沒有絲毫放在心上,手中的屠刀已是聚勢,一層血紅之色閃爍著熒光,也不見他舉刀劈斬而下,就隻是對著屠刀默念了幾句咒語。

也不知這是何等厲害的咒語,頓時便見帝景天白骨上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刹那間便染紅了整具白骨之身,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帝景天被打回了原形,口中鮮血噴湧不止,驚愕的問道:“這是為什麽,你怎麽可以做的到?”

屠夫哼道:“隻因為這是一柄殺豬刀,你正好就是待宰的豬。”說罷

便又回頭望了眼顧天照,冷道:“收回你的火焰,我可以不殺你,否則後果與他一樣。”

顧天照從驚愕中清醒,忙忙撤回朱雀之火的攻擊,乘騎著火雲雀便想要溜走,卻不料在逃走的那瞬,被一道莫名的結界給彈了回來。

而白衣女子則是陷進了剛才的那一刀之中,尋思道:“殺生刀,能殺天下所有生靈,就是這個原因嗎?不對,這並不是完整的刀,隻能傷身,卻無法斬靈。”

這時,屠夫是不會再放過帝景天的,而帝景天似乎也顯得有些黔驢技窮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屠夫陰邪笑道:“你沒想過自己會這般死去吧?”

帝景天單膝伏地,抬頭苦笑道:“死去?我從來都沒想過我還會再次死去。”

屠夫說道:“是嗎?那我就給你十息的時間好好想想。”

帝景天艱難的想回到天角馬背之上,搖頭道:“你是想讓我感受死亡的恐懼嗎?那你大可不必,可以告訴你,我是對死充滿了恐懼,但我還不會死,至少不會是現在。”

屠夫看著重創的帝景天,又看了眼天角馬,笑道:“你又想靠角馬逃出去嗎?”語落,笑聲更甚,繼續道:“看在天角馬的份上,我就再次給你一個機會,就讓我看看你是如何逃出去的。”說罷便幫襯了帝景天一把,將他扔在了馬背之上。

孰料帝景天卻隻是趴在馬背上昏睡了過去,令人再次感到匪夷所思,這究竟是要鬧哪樣?不知道屠夫為何會再三的看著天角馬的份上而放過帝景天,也不知這中間有著怎樣的關係。

白衣女子開口說道:“剛說好的聯盟合作,轉眼間便廝殺個你死我活,你們可還有一絲的信譽可言?”

屠夫哼道:“是他們逼人太甚,我咽不下那口氣。”

白衣女子無奈道:“帝公子與顧公子有著深仇大恨,都尚且能待到帝境後一戰,屠夫大哥,你容人之量有些小了。”

原本昏睡過去的帝景天竟也開口笑道:“這位小姐所言極是,對這點,帝某也是所料未及。”

白衣女子聞言一怒,哼道:“帝公子,你再三侮辱屠夫大哥,想必早就想到了這點了吧,隻是你實力不及屠夫大哥,敗於他手,差點身死,這才是你始料未及的吧。”

帝景天連連苦笑道:“不是我敗於他手,而是輸給了那柄刀,我一直不信就是那柄刀,所以才出此下策,一探究竟,沒想到的是,還真是那柄滅生刀。”

白衣女子眉頭輕蹙,質疑道:“你竟認識滅生刀?”

帝景天自知透露過多,便遮掩道:“家族典籍有所記載,這世間有三大天外神兵,其中就有滅生刀。”

白衣女子又道:“何為三大天外神兵?”

屠夫摸了摸自己的屠刀,自語道:“竟然是三大天外神兵之一的滅生刀,為何老頭從未給我提及過。”

帝景天說道:“你若能保我此刻不死,便就告訴你所想知道的,可答應?”

白衣女子支吾了一下,難以承諾之際,卻聽到了屠夫說道:“我答應你,你需將滅生刀的事全都告知於我,否則就是天角馬,我也要宰了。”

帝景天‘嗬嗬’一笑,道:“你的信譽可否靠得住?”

屠夫眼神漸冷,道:“放心,我說過的話自當算數。”

帝景天沉思一口氣,理了下頭緒,便將天外三大神兵給講訴了著給眾人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