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真假難辨。畢會檬的舉止與先前判若兩人,再加上梁繁在一旁的惡意離間,使得屠夫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

隻見屠夫與梁繁惡戰,拳腳刀劍交織在一起,血光漫漫,盡是恨意十足。

然而,在這光界中,並不隻是他們四人而已。那一張張陌生的臉龐,猙獰的麵相,仍舊還沉浸在幻境之中。忽然,矛頭一轉,無數道血光迸起,那些沒能從幻境中清醒過來的修魂者盡是死去。

白衣女子見狀朗道:“我們趕緊離開這裏。”說罷便自顧自的駕馭著金睛獸繼續深入。

畢會檬也隻是淡望了屠夫與梁繁一眼,急急追上,但卻遭到一道血河阻擊。這血河則是屠夫發出的必殺一擊,而他絕對是有意為之。但麵對這血河一擊,畢會檬殺機頓顯,朦朦霧氣瞬間籠罩了自己,任由那道血和貫穿己身。

梁繁的血魂刃也轉手劈向了那朦朦霧氣,笑喝道:“如此心狠,那我就補你一刀。”

屠夫震怒,喝道:“你敢?”就在血魂刃劈出的那瞬,滅生刀已再是朝梁繁切去,隻是梁繁已是莫名消失原地,出現在了金睛獸的背上。

屠夫又是一怒,邁開步伐,便是一躍而前,出現在了金睛獸跟前。

白衣女子問道:“你們殺了畢會檬?”回頭望去,已不見任何蹤跡。

梁繁無辜道:“不是我,對於美人,我隻會憐惜。”

屠夫糾正道:“她不是畢會檬,隻是忘憂獄出現的幻境。”雖是這般說,但心中實不是滋味。

梁繁卻是大笑道:“剛才的女子好像是真的畢會檬,我想我的神望之眼應該不會看錯吧。”

屠夫聞言一怔,急道:“你胡說什麽,她隻是我心中的幻境。”說著便為自己肯定了起來。

梁繁又道:“不過畢會檬並未死,希望你下次再見她時,不要再......”說著便詭異一笑,表情甚是戲謔。

白衣女子插嘴道:“保持心態平靜,切莫再去多想。”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漸入眼簾,讓她分不清是實是虛。

“原來你們都在,還真是有些棘手。”雙眼中血色迷霧籠罩,清晰的條紋若隱若現。

梁繁‘哦’的一聲道:“原來是小舅啊,你的眼睛醫好了麽?”

來人正是顏天寒,但他此刻卻易容成了東陽烈的模樣,那令人熟悉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的喜意,隻有濃鬱殺機逼視著還在彷徨的屠夫。

聽得顏天寒說道:“沒想到你能認出我來,看來你的神望之眼已漸成型了,恭喜啊,大外甥。”

梁繁笑道:“小舅的易容術足以瞞天過海,我也沒能看穿你的真麵目,隻是你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說罷便轉望白衣女子而去。

同時,白衣女子也冷聲道:“還請用你自身模樣。”

顏天寒緊盯著白衣女子用神望之眼瞧了個仔細,但看見的卻是一片迷霧,便笑著變回了尊容,道:“大外甥,能否借你血魂刃給我一用?”說罷便伸出了雙手討要而去。

梁繁笑道:“血魂刃是什麽東西?”他早已將血魂刃收了起來,並沒如屠夫那般一直握在手中。

顏天寒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外甥在一旁待著,不要擾了我殺人。”說罷便出現了三個顏天寒將屠夫包圍,使著同一招朝屠夫滅殺而去。

屠夫不知所措,雖然先前感到一絲殺意,但自己卻沉浸在了梁繁的話語中,一時沒有注意顏天寒的突襲。

白衣女子見狀輕哼一聲,揮手一掌與其中的一個顏天寒對擊了一招,那隆隆的撞擊力將二人拉開數丈之遙。

顏天寒驚愕道:“想必你就是我犯的那個不該犯的錯誤了,能否告知芳名?”

白衣女子冷道:“你還不夠資格知道我是誰。”說罷便雙手一個結印,天空中降下了密密針雨,而這一招便是肉身與靈魂雙重攻擊的‘暴雨天華’。

顏天寒眼中重瞳緊貼,一滴血淚默流而下,無形之盾將密密針雨盡數攔下,且使得針雨無故蒸發。

梁繁見狀暗道:“靈魂攻擊,無形幻化成有形,沒想到他竟到了這種地步。”針雨的蒸發隻是開始,又見白衣女子的眉心開裂,一道無形的靈魂之刃已是侵入了她的魂海。

火眼金睛獸自是不會見白衣女子而亡,縱身而踏,碩大的巨爪仿佛要將顏天寒活活踏成肉泥。

但梁繁不知為何卻是沉煌沙之翼擋住了金睛獸的爪拍一擊,且笑道:“她不需要任何人救,你隻需好好瞧著便是。”

火眼金睛獸早就看梁繁不順,正好借此機會發泄番情緒,最好是更夠將之吃掉。

梁繁麵對火眼金睛獸的攻擊不敢大意,祭出血魂刃便是帶動巨大威勢劈斬而去,但被火焰加持的巨爪堅硬無比,就連血魂刃在它的皮肉上都留不下一絲印跡。

屠夫在白衣女子為其攔下顏天寒一人三體的合擊後,便尋思道:“原來林姑娘的修魂之力如此之高。”說罷也揮動著滅生屠刀,一道血河掩蓋而去。

然而,白衣女子被顏天寒侵入魂海之後,不但沒有出現危機,反而將對方擊成了重傷,令其靈魂被吞噬了大片,都出現了記憶斷片。眼看著血河侵襲而來,顏天寒已是神智迷糊,對這一擊可謂是避無可避,但命不該絕的他被一條極細的鋼絲給救了下來,而救他的人卻是帝景天,這個關係說不清道不明的人。

顏天寒強忍著傷勢,也沒向帝景天道謝,反而問白衣女子道:“你究竟是誰?不但能看穿我的幻術,還有如此防禦,甚至你的魂海......”他根本就沒有闖進白衣女子的魂海,而是看到了壯麗的山河,亦或者說這山河就是她的魂海。

白衣女子說道:“你的魂術很強,隻是修煉時間尚短,實在不該就此賣弄。”說罷便回到了金睛獸之背上,又是輕輕的一腳,便破開了沉煌沙的防禦,但梁繁卻已不再了那裏。

隻見梁繁出現在半空之中,道:“你們無故攻擊我們,是仇殺還是為了奪寶?”

乘騎著天角馬的帝景天回道:“二者皆有。”

梁繁

又問道:“你殺何人,又奪何物?”

帝景天回道:“殺屠夫,奪屠刀,還請不要與我們作對。”

顏天寒也說道:“大外甥,你若要與我們作對,後果自負。”

梁繁根本就不懼這威脅,便轉身朝屠夫走去,道:“他們想殺你,又恐嚇於我,我想我們還是聯手。”

屠夫沒有拒絕,隨而又對白衣女子道:“謝謝。”

白衣女子淡笑道:“之前一直受屠夫大哥照顧,我也謝謝你。”

屠夫聞言‘哈哈’一笑,道:“甚好,那就請妹子好好為我們壓陣。”說罷便舞動著屠刀劈斬而去,蓮花般的血河絢爛綻放,一道道細小的血針遍布空間,令帝景天與顏天寒二人無處可躲。

顏天寒哼道:“雕蟲小技。”聚氣凝刀,依著屠夫先前的動作而發,也見到一朵血色幽蓮綻放,釋放出遍布的細針回擊。

每根細針之間都有一個歸宿,隻是滅生刀的威力遠超顏天寒的想象。可想而知,顏天寒被萬針穿心,重傷卻未死。可恨的帝景天卻是以顏天寒作為擋箭之牌,遁之夭夭。

然而,一直說要與屠夫聯手之人梁繁卻是在無聲無息之下,用血魂之刃貫穿了屠夫的胸膛,危在旦夕。白衣女子震驚,忙來營救,隻見金睛獸一爪子將梁繁擊飛,順帶著將被血魂刃貫穿的屠夫給攝到了背上,一溜煙的功夫也不敢停留。

“這是滅生刀的氣血,原來那小子竟然就是滅生刀,沒想到竟以血肉之軀重生,真是好計謀。”這不是梁繁的話語,而是從血魂刃裏發出的聲音。

人人都已逃走,但被滅生刀所傷的顏天寒卻依舊還在,想走而走不了。

梁繁笑道:“小舅,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捅了屠夫一刀,此時的你已成為了滅生刀下的亡魂了。”

顏天寒臉色陰沉,哼道:“卑鄙小人,你也想殺我了吧?”說罷便掙紮的動彈了一下,可依舊無力反抗。

梁繁搖頭道:“我不殺你,我隻是想知道被剜挖去眼睛的你,再次失去眼睛後會是什麽樣子。”

顏天寒頓時產生了恐懼之心,大汗淋漓,說不出一句話,沒有求饒,也沒有去咒罵。

梁繁又道:“想當初在葬骨原之時,我也曾是你現今的心情,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還好我逃出來了,不然我今日還報不了當日的仇。”說罷已是用血魂刃輕輕的劃在了顏天寒的臉頰上,正緩緩移向了眼眶。

顏天寒身軀顫抖,眼中重瞳滴血,想要與魂術反擊,卻又處處遭梁繁壓製,一籌莫展。

就在最危急時刻,總是會出現奇跡。

忽見一陣斷魂之吟響徹梁繁耳畔,使之神情恍惚半息片刻,大量的迷香霧氣遮住了視線,就算是神望之眼也無法窺探清楚。等迷香霧氣散後,顏天寒早已不知所蹤,顯然已被他人所救。

梁繁臉色陰沉,冷道:“有意思,畢會檬,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等待千年,我想你也不願一無所獲吧。”說罷便舔了下血魂刃上的鮮血,甚是邪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