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追逐之路,持強淩弱的鐵定規律。要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何況你本身就有罪。

在這既不知是否能夠離去,又不知金睛獸能否支撐住的情況下,一切都是在冒險,由不得半點掉以輕心。隻見東陽烈六丈麒麟之身再現,匍匐獸背之上,竟與金睛獸合二為一。那有些虛弱的灼熱火焰徹底升級成為了赤髓焱心壤的極致之焰。

金睛獸那雙火眼中,燃起了黑色之焰以及白色之光,此刻的神態就是那真正的麒麟獸。

寇振飛見狀一震,驚愕道:“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神獸?”不知不覺間,眼中的欲望超越的以往任何時刻。

顏龍庭看見的卻是那雙火眼,頓時便神情怨恨而現,暗道:“這本是屬於我的眼睛。”

對於兩大家主的情緒,東陽烈直接無視,一門心事依舊隻在天角馬蹄印上。

火焰經過之地,遍地鮮血盡燃。

終於,一道精光閃過,天角馬闖出了忘憂之獄。兩種截然不同的空間瞬間映入眼簾,熟悉而又陌生的陽光,使得金睛獸身上的火焰更為的耀眼。

寇振飛低沉念道:“竟然走出了忘憂獄,不過你們的結局依舊隻有一個,臣服於我。”話音剛落,一道無形聲波侵入魂海而來,想要控製於火眼金睛獸。

然而,金睛獸與東陽烈已是合二為一,那神望重瞳之眼凝聚出一條黑色巨龍,帶著強烈的龍族威壓低吟而起。音波對戰龍吟,孰強孰弱,一眼便知。

寇振飛輕悶一聲,低恨道:“竟然還有龍吟之音,我對你越來越重視了,希望你還有驚喜給我。”

與此同時,顏龍庭諷笑道:“寇老頭,你可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啊。”

寇振飛哼道:“那又如何,我一向如此。”說罷便又是喝出一道音波攻擊,立刻便見樹木凋零,山石枯黃。

顏龍庭的欲望比起寇振飛更為的強烈,在不假思索之下,神望之眼發動攻擊,一柄靈魂破滅之劍直劈寇振飛而去。

隻是這等攻擊必須要攻擊對方的雙眼或是眉心處,方有最致命的一擊,可顏龍庭在利益之前,忘記了這最為關鍵的因素,自然而然對寇振飛這個修魂帝君起不到最有力的攻擊,反而引起對方的層層殺意。

寇振飛頓時臉色陰沉,邪笑道:“龍庭兄,我早就說過你顏家的神望之術不過爾爾,如今你不得不承認了吧。”說罷便重喝一聲,音波攻擊再現,震耳欲聾。

顏龍庭忙忙堵住雙耳,可早有暗傷的他又怎能禁受得住這憤怒一聲吼,頓時便搖搖晃晃,難以站穩。

寇振飛不再留手,靈魂攻擊之後,肉身之力繼而又現,一隻鋒利的手爪貫穿著顏龍庭而去,速度之快,令人防不勝防,難以置信。

隻見顏龍庭七竅出血,胸前還閃爍著寇振飛手爪之光,心髒在那霎那間破碎,生機漸逝。但身為修魂帝君,即使是這垂死之傷也不足以滅殺於他。

神魂不滅,肉身雖逝,也終有一日會卷土重來。

顏龍庭為做最後的掙紮,神望之眼絕然爆碎,空前絕後的靈魂衝擊之力碾壓寇振飛而至,最終導致兩敗俱傷。

東陽烈趁此機會,展開了九天驚雷紫翼,頓時便見得金睛獸背上凝聚出一雙火焰之翼,道道火焰殘影霎時成就了這裏亮麗的風景。

寇振飛見金睛獸已遠,心中十分不甘,咬牙道:“顏龍

庭,你顏家沒必要在存於世了。”說罷又是陰邪一笑,繼續道:“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可卻是往著與之相反的方向離去。

然而,逃出神魂的顏龍庭恨意滔天,道:“毀我肉身,碎我神眼,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隨著顏龍庭的一聲怒喝,空間卻是再次變換,火眼金睛獸依稀還在不遠處奔騰著,寇振飛音波流轉,手爪恐怖出襲,顏龍庭血肉模糊,雙眼中鮮血翻湧,望不清近在咫尺的血色浪漫。

忽然,聽得顏龍庭心悸一喝,道:“寇振飛。”雖是眼不見,但音波臨耳,足以證明一切。

寇振飛猛然看望顏龍庭,又望著這熟悉的血色地獄,震驚道:“又回到忘憂獄了?”突如其來的轉變,令人不適。

顏龍庭哼道:“寇老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寇振飛搖頭道:“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你明明肉身已毀,雙目已盲,但卻隻是受到重創,可肉身還在。”

顏龍庭頓時一喜,喃喃念道:“果然,我肉身還在,神眼未碎。”可就在他喜不自禁之際,寇振飛再次出手襲來,先前的一幕似乎就要成真。

可就在此時,火眼金睛獸莫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老者,穿著草鞋,帶著草帽的老者。

寇振飛頓感危機出現,舍棄顏龍庭而退,凝重道:“尊下是何人?”雙手都已幻化成了利爪,不敢絲毫大意。

那老者笑道:“為你們解惑之人。”每一句話說的風輕雲淡,可眼神中卻暗藏殺機。

寇振飛質疑道:“我等無需解惑,還請尊下告知。”

那老者說道:“你既已無惑,為何還需我告知,這說明你還是有惑需解。”

寇振飛眉頭一皺,暗道:“此人修為深不可測,若與顏龍庭聯手,方有一線生機,隻是我與顏龍庭兩敗俱傷......”忽然眼前一亮,恍然道:“原來如此,好深的計謀啊。”

顏龍庭緩緩來到寇振飛身邊,道:“大敵當前,我想我們的恩怨還是離開忘憂獄後再論,否則我們必死。”

寇振飛沉思片刻,應道:“好,就讓我們看看這老頭到底是何方神聖,竟可以令我們自相殘殺?”兩位家主並身立於一處,再現和睦之景,實難想象之前生死拚殺的一幕。

可那老者卻是不屑道:“令你們自相殘殺的並不是我,而是你們心中的欲望,在忘憂獄中,潛藏最深的敵人就是你自己。”

兩位家主在極力的恢複著傷勢,可這自然是需要時間來拖延的。聽得寇振飛說道:“你所說不錯,隻是你究竟是誰,金睛獸和那小子去了何處?”

那老者說道:“他們離開了忘憂獄,這是你們親眼所見的,何須問我。”

寇振飛猛然一震,急問道:“那之前我們也曾離開忘憂獄?”

老者回道:“你們自然不曾離開過忘憂獄,不然你作何解釋,要知道你現今仍在忘憂獄中。”

寇振飛不由迷茫,低頭沉思卻百思不得其解。

老者又說道:“顏家小子,你又有何解釋?”

顏龍庭低哼道:“若能解釋,又何必問你。”

老者笑道:“這也難怪了,難怪你的雙眼被碎,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神望之眼,更不用去妄想那雙天生之眼了。”

顏龍庭怒道:“我沒有資格?這世上除了我,誰還有資

格?”一時之間,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老者搖頭道:“好了,我已經為你們解惑了,現在可以知道我是何人了?”可語出半天,後續再無一句話語,而兩位家主也不再說話,就這樣持續了許久。

最終,老者也忍不住說道:“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嗎?怎麽現在讓你們問,都不敢問了?”

寇振飛抬頭望去,回道:“請解惑。”

老者又是搖頭道:“惑已解,你們可以問了。”說罷便又望向了顏龍庭,笑問道:“顏家小子,你可以問我是誰了。”

但見顏龍庭果真問道:“你是何人?”

老者深呼一口氣,道:“殺人之人。”這四個字落音之時,猶如千斤之重。

寇振飛聞言大喝,道:“不好,退。”說罷便匆忙而退,可結果始終是無法改變,自己就是那個要被殺之人。

顏龍庭卻不比寇振飛清醒,迷蒙之間,已成為了他人的砧上魚肉。隻見老者扼住他的咽喉,沉聲笑道:“去死好不好?”而這一笑卻是葬送了一個修魂世家,顏龍庭他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險境,點頭應道:“好。”話音落,神魂滅。

寇振飛見狀心悸不已,膽顫道:“就這樣死了?”瞳孔放大,音波咆哮綻放。

可老者輕指一彈,無形的靈魂攻擊竟在彈指間破解,令人心如死灰,激不起半點生存的欲望。

寇振飛不覺間也急問道:“你究竟是誰?”咆哮聲依舊,可卻是死前的絕望之音。

老者古今無波,緩緩靠近,笑道:“我記得我已經說過,我是殺人之人。”又是在瞬間中結束,那詭異的問話又起,聽得老者他問道:“你去陪顏家小子一起,可好?”同樣的姿勢,扼住不同人的咽喉。

寇振飛連連搖頭道:“不好,不好,不好......”一經出口,便就是永不停息的拒絕著,可這隻會給敵人增加樂趣,絲毫也改變不了被殺的命運。

老者笑道:“那你就自己去死,不用陪顏家小子了。”說罷便是提手一揮,將寇振飛扔出了十丈之外,但這並不是結束,而是死亡之路的開始。

兩大家主,修魂之地的帝境強者,竟如此奇葩般結束了一生,甚至是自己的家族。

老者看了看自己不曾沾血的手掌,自責道:“真是罪孽啊,我會為你們祈福的。”就在他剛想離去之際,卻又回頭望了一眼,笑道:“又是一個顏家的小輩,真不簡單啊,出來吧。”

梁繁是一直追在顏龍庭身後的,以他的速度不是自己逃走,就是隱藏了起來,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很顯然,以梁繁而言,自是會選擇後者,否則他也不會陷自己於危境內,一直呆在顏龍庭身邊。

老者仔細打量了一番現身的梁繁,讚道:“連我都不曾發現你的蹤跡,有點手段,不錯不錯。”這是由衷的心裏話。

梁繁有禮一笑,道:“謝前輩誇讚。”手中已是出現了一塊詭岩之石。

老者點頭道:“你看見了不該看的,我想你還是隨我走吧,不然我無法說服自己放過你。”

梁繁笑道:“多謝前輩,我看還是不用了,我什麽都沒看見。”話剛一說完,便莫名消失原地,利用手中詭岩之石遁逃而走。

老者見狀不解,眉頭一皺,道:“又不見了?”隨而也自嘲一笑,邁出一步,瞬間也離開了忘憂之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