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東陽烈與黑虎激鬥正酣之際,梁繁已是潛伏的來到了楚雲敏的邊旁,但卻沒有就此以之來威脅於東陽烈。這並不是不屑於做,也不是做不出來此等卑鄙之事,隻是因為還有更加卑鄙的想法。對於這些,梁繁完全是能夠做的出來的,在他的世界裏沒有道義,隻有輸贏,隻有生死。

雖然東陽烈還在激鬥之中,但絕大多心事都放在了這一處,梁繁的到來自是無法瞞過他的眼睛,甚至都沒有避開過黑虎。

黑虎見東陽烈鬥誌全無,鄙笑道:“那小子就是故意亂你心神,才會如此明目張膽。”說罷便低吼一聲,將東陽烈推後了數步,繼續道:“想要去救你的心上人,最快的途徑就是打敗我,用你最強的手段。”

東陽烈對黑虎話語充耳不聞,看著梁繁漸行漸近的身影,頓時一怒,赤髓焱心壤的神焰瞬時漫上了手臂,齊聚在了拳頭之上,對黑虎發動了猛烈的一擊。

黑虎頓感一驚,隨之甚喜,朗喝道:“就是這種感覺,久違的興奮,熟悉的屬性之力。”也不知為何,纏繞他手臂的毛發竟有避火之效,在神焰之下都無大礙,隻有些許灼痛之感。

東陽烈二人激戰的場景在梁繁的視線裏一目了然,甚至東陽烈細微的麵部表情都一清二楚,對此忍不住的笑了笑,道:“真是精彩啊。”這一刻,楚雲敏就近在咫尺,同時也伴隨著危機。

雖然梁繁距東陽烈不近,但這句話卻在東陽烈的耳中震響,再次擾動了心神,急忙說道:”我們之間的比鬥能否推遲片刻?”

黑虎思慮片刻,點頭道:“好,可以,但那小子是我的。”說罷便全身獸化,化作一隻巨大黑虎,縱身一躍,朝著梁繁撕咬而去。

在與黑虎手爪脫離的瞬間,東陽烈也沒有片刻的遲疑,轉身便是並指一劍,劈斬梁繁而至。

梁繁將這兩道攻擊絲毫不放在心上,抬手一揮,擎天一指,便見地麵上泥石混土揉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麵厚重的城牆。

雖然這道城牆不足以攔住東陽烈與黑虎二人,但至少也拖延了一息之時。在這爭分奪秒的時刻,往往在這一息的時間裏就決定著一個人的生死。

當梁繁看到楚雲敏之時,正值對方在閉目療傷,不能有片刻的間斷,也難怪東陽烈會如此緊張。那雙重結界的防禦對梁繁而言,隻是一層薄紙,根本攔不住侵襲的腳步。

梁繁沒有絲毫的猶豫,背後的沉煌沙之翼正緩緩的穿刺著結界,眼看著楚雲敏就要香消玉殞之際,奇跡從天而降。

這的確是從天而降的,隻見天雷震響,一道極速閃電對著梁繁轟頂而來。若換成尋常人,早就焦黑成碳。在那千鈞一發之刻,梁繁的沉煌沙之翼迅猛一轉,擋住了下落的閃電。

然而,閃電之力極強,令沉煌沙之翼滴滴散落,遍地的紅沙之焰越燃越烈,但梁繁卻不在原地,不知往向了何方。

與此同時,東陽烈與黑虎也趕至此地。

東陽烈憂心楚雲敏,便忙忙來至其旁,親自為之護法,且說道:“多謝雷兄相救,感激不盡。”

原來那道閃電之力是雷雲霆所致,看其威力,雷雲霆的實力並不在東陽烈之下,否則也不至於一招將梁繁避

退。

而黑虎則是環看一周,低吼一聲後便又撲殺而向,將梁繁給逼了出來,隨後此二人便扭殺在了一起,難舍難分。

雷雲霆見此狀,歎道:“沒想到他隱身於洞壁之內,我竟不曾察覺,真是失敗啊。”無奈搖了搖頭,轉而又對東陽烈拱手笑道:“林兄,客氣了。”

東陽烈見楚雲敏無恙,心中大定,轉而對雷雲霆回禮一笑,問道:“不知雷兄為何在此?”

雷雲霆笑應道:“我本欲回雷神山,孰知族中長輩對此地的新況已是了解,早就遣人至此,且我在遠處見火光燒天,便知林兄遇上了麻煩,故前來助一臂之力。”

東陽烈再問道:“雷兄對那些人了解多少?”

雷雲霆‘呃’的一聲,道:“林兄可是指龍虎門黑虎?”

東陽烈點頭道:“是。”

雷雲霆無奈一歎,道:“龍虎門實力極強,黑虎也隻能排第三而已,此人好武,卻極其死板,我想要是遇到危險,死的最早的便就是他了。”停頓幾息後,繼續道:“青龍的實力最強,乃至整個大陸最強,第二的便是血龍,一個極其殘暴之人,令人無不聞風喪膽。”

東陽烈接著問道:“那雷兄可能敵得過此二人?”

雷雲霆尷尬一笑,道:“交手過幾次,均未占得上風,隻有一次慘勝黑虎。”

東陽烈心中暗驚,原來雷雲霆如此強悍,真是人不可貌相,語不可輕信啊。

雷雲霆越說越是感歎,道:“但最可怕之人卻是狼穀魔狼,此人就像是蒙了一層麵紗,令人不知深淺,無論與誰決鬥從未輸過,也不曾贏過。”

東陽烈自語道:“魔狼,莫非是他。”頓時,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張笑臉。

“雲霆兄,過獎了。”說誰誰到,還真是會趕時間,魔狼正領著白虎現身於此。

雷雲霆笑道:“魔狼兄,上次一別,已經數年,別來無恙啊。”

魔狼爽朗一笑,目光盡數傾注在了東陽烈身上,疑問道:“雲霆兄莫非與這位仁兄是舊識?”

雷雲霆說道:“舊識談不上,但相交也有一段時日了。”

魔狼忽地話題一轉,四處望去,道:“為何不見黑虎兄?”

雷雲霆說道:“黑虎兄正與人惡鬥,我們何不前去助陣,也好看看是何人能夠值得黑虎兄出手。”

魔狼笑道:“甚好,請。”剛一說完,又對東陽烈說道:“也請這位兄台賞臉,一同前往,可好?”

東陽烈掃了魔狼一眼,漠然道:“抱歉,恕在下無法奉陪,諸位請便。”

魔狼‘嗬嗬’一笑,望了眼正在療傷的楚雲敏,也不再勉強,轉身便走,其腳步沒有半點滯留。

雷雲霆並沒有立即追去,而是對東陽烈禮貌說道:“林兄,林姑娘的傷勢嚴重,我想請你們上我雷神山,一來可以更好的為林姑娘治傷,二來也好避免龍虎門和狼穀的襲殺。”剛說完,便化作一縷閃電閃逝,不見蹤影,也不顧東陽烈是否答應,也許他認定東陽烈不得不答應吧。

東陽烈望著這無邊無際而又陌生的世界,望著頭頂那片熟悉的天空,望著正在淺笑的楚雲敏,自嘲的歎了口氣,隨地而

坐,靜等著遠處戰鬥的結束。

天空一片明淨,沒有太陽,也沒有月光,靜靜的待著,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隻見東陽烈睜開雙眼,望著緩緩行來的雷雲霆,不由的皺了皺眉,頓時警惕了起來。

雷雲霆此刻一身是血,走路搖晃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但仍舊是來到了東陽烈身旁,虛弱道:“林兄,救我。”語音剛落,便撲通倒地,鮮血染紅了大地。

就在東陽烈見狀遐想之際,魔狼也出現在了這裏,而他也是遍身血跡,目露凶光,恨聲道:“雷雲霆,償命吧。”說罷便縱身撲殺而至,巨大的狼爪直穿胸腔,想要一擊致命。

若這是在個無人之境,這一擊過後,雷雲霆便就死無葬身之地,化作血泥融於大地。然而,雷雲霆來此求救,東陽烈自是不會袖手旁觀,不說此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單憑先前談笑風生的情誼,也不該眼睜睜的看著雷雲霆就此死於非命,頓時便見神墓之門撞擊而去,將魔狼撞飛數丈之遠。

魔狼咳出一口氣血,驚疑道:“神墓之門。”緩緩站立而起,道:“這是我狼穀與雷神山的恩怨,還請閣下不要插手。”

不久前,二人還結伴而行,怎的下一刻便就反目成仇,死生相向,這令東陽烈好生的不解,但卻是說道:“雷雲霆於我有救命之恩,此事我管了。”

魔狼冷聲道:“很好,今日我重傷,鬥你不過,但殺我兄弟,此仇不可不報,你等著。”說罷便就是轉身一縱,匆匆逃去。

東陽烈還要為楚雲敏護法,對於魔狼的逃亡置之不理,隻是深有所思的望著雷雲霆,暗想道:“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讓雷雲霆重傷垂危。”

“林大哥。”楚雲敏已然轉醒,但聽其語氣仍是顯得有些虛弱,“這是雷公子,他......”

東陽烈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是他遭到了圍殺吧......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說罷便攙扶著楚雲敏走出。

楚雲敏經過雷雲霆身旁時,問道:“我們要救他麽?”

東陽烈點頭道:“他救過你性命,我們自然要救他,隻是我身上再無天魂丹,隻好將他送回雷神山了。”

楚雲敏‘嗯’的一聲,與東陽烈一起將雷雲霆帶上,離開了這裏,隻是雷神山在何處,想必是在雷屬性最強的地方了。

暗地裏,梁繁望著楚雲敏漸遠的背影,笑道:“魔狼兄,我為你除去一個競爭對手,是否得好好感謝我?”那邪惡的笑容又出現世人的視線中。

魔狼哼道:“龍虎門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衣衫上原有的血跡已不見蹤影,甚至顯得更為白些。

梁繁很是認同,道:“以黑虎的天賦,龍虎門可是損失慘重,不過魔狼兄你放心,我們是朋友,我是不會害你的。”有意無意中,露出的訊息都是在威脅著魔狼。

魔狼再次目露凶光,嘴角也泛起了一縷陰邪之笑,瞥了眼梁繁後,轉身離去。

梁繁對魔狼的離去置之不理,卻是望著已經東陽烈消失的背影,舔了下嘴唇,咧嘴笑道:“危險,近在咫尺,東陽兄,可別讓我失望哦。”手指也順指而去,最終緊緊的握住,放在了心口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