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霆想要的就一定是要心甘情願的,就在不久前,也曾信誓旦旦的說過‘你若不願,絕不碰你’此類的話。可如今卻顧不上那麽多,直接便就是要霸王硬上弓,強行推倒。楚雲敏為保清白,拚盡所有氣力,暗金色的幽冥冰晶在不知不覺間彌漫了整個空間,詭異而陰森。

雷雲霆再次感受到那種濃鬱的殺意,前所未有的強烈,不禁停止了粗暴的行為,淡淡的說道:“我說過要讓你心甘情願,否則絕不碰你,我說到做到。”說罷,起身便走,離開了這個令他有所恐懼的地方。

然而,楚雲敏的雙眼泛紅,也不知是委屈所致,還是激起了她內心的血性。

那一刻,是一個女人生死存亡的時刻;那一刻,是一個女人最為艱難的時刻;那一刻,也是一個女人最堅強的一刻。

滿屋的冰晶猶如地獄裏的黃泉路,楚雲敏神色木納,可眼眸中的血色卻在翻湧,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散出,冰晶瞬時融化,屋內所有的物件都跟著化作了粉塵,湮滅在了空中。

聽得楚雲敏低聲喝叫:“雷神山,我要將此夷為平地,殺的一個不留。”話音剛落,便就露出一縷陰險的笑容,隨之卻是昏睡了過去,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臥床已跟著湮滅。

這時被困在鏈獄裏的東陽烈心頭一顫,一種悲痛感莫名而來,不知所故。輕微的一動,深淵回音潺潺,猶如流水一般,卻總是一種不祥漫上心頭。隻見東陽烈抬頭望著出入口,低聲念道:“雲敏。”

雷神山少主雷雲霆三日後大婚,在一時之間便傳遍了整個大陸,請柬也發給了各大勢力,而此刻各大勢力卻都在進行著巡山大典,由雷神山發動的重大儀式。

可三日之後又是雷神山大婚之喜,著實令人捉摸不透,不知雷神山到底有何陰謀。不但天陽遺跡的劍氣之罡無故消失,就連寂滅殿舊址也在一夜間長滿了森木,變成綠茵茵的叢林。

這讓到兩大神地巡山的勢力皆是不安,數千年來的沉澱在頃刻之間改變,人人都認定這是有大事要發生,天地要變。如此令人感覺不祥的時刻,雷神山卻要在此期間舉行大婚喜宴,實在有違常理。

在各方勢力認定之下,盡是懷疑雷神山就是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天陽宮以及寂滅殿的神物也已是落入了雷神山之手。

接著請柬後,各大勢力也紛紛派人前往雷神山,明為赴宴,實則是要探個虛實,在必要出手時,便就一舉鏟除雷神山,從而分享天陽宮與寂滅殿萬年前成就神位的秘密。

然而,這些勢力說白了也就是以龍虎門和狼穀為主,其他的就隻是來湊個熱鬧罷了,怎敢興師動眾來到雷神山。

在與群雄為敵的世界,你不可能隻是孤身一人,必定有與你並肩作戰的好隊友,或者是下屬。這點,雷神山也不例外,那些修煉屬性之力的勢力便就是雷神山的附屬,而這些勢力便就是當年天陽宮與寂滅殿敗亡後遺留下的後裔,而他們對天陽遺跡和寂滅殿舊址更是在意,這可是關乎到他們崛起的重要因素。

在婚宴的前一日,楚雲敏昏睡了足足兩天才緩緩醒來,但她依舊還是倒在地麵之上,無人將她抱起。

也不

知是巧合,還是雷雲霆故意而為之,就在楚雲敏轉醒的那刻起,他便在門外敲了敲,問道:“我可否進去?”

楚雲敏調息了一陣後,才冷聲道:“你有何事?”

雷雲霆說道:“我足足等了你一天,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原來他是沒有等到楚雲敏的應允,便不敢入內的緣故,這真是有些匪夷所思,與先前強迫的形象截然不同。

楚雲敏哼道:“那你說便是,我洗耳恭聽,看看是何重要的事,能讓你等上我一天。”

雷雲霆笑道:“關乎林兄的生死,可重要?”話音剛落,便見得楚雲敏開門現身,那有些疲倦的麵容立馬精神了起來,一把抓住雷雲霆的衣領,道:“你把我林大哥怎麽樣了?”

雷雲霆‘嗬嗬’一笑,反握著楚雲敏的手,道:“我正要帶你去,他是生是死,就看你如何抉擇了。”說罷便拉起楚雲敏匆匆而走,直奔鏈獄之地。

楚雲敏沒有將手縮回,也沒有任何的殺意溢出,眼神如花兒開放一般,內心甚是歡喜。她已是很久沒有見到東陽烈,也不知對方是生是死,但就此看來,目前東陽烈還是安全的。在不知不覺中,楚雲敏已是超過了雷雲霆,走在了前方,而這一刻手也自然而然的脫離了開來。

人為到,話音已是傳進了東陽烈的耳中,一聲深情的‘林大哥’不知蘊藏著多少血與淚。

東陽烈心頭一喜,也朗聲喊道:“雲敏,是你來看我了嗎?”說罷又再一次奮力躍起,深淵回音震耳欲聾,所做的一切又是無功而返。

楚雲敏終於來到了出入口處,隻見她趴在其旁,笑顏相對,喜道:“林大哥,你還活著就好。”

雷雲霆聞言連連苦笑,道:“我可有說過林兄沒有活著麽?你竟如此不信任我所說的話,真是我的悲哀啊。”說這話的時候,定是沒有想過之前想要強行圓房之事。

而楚雲敏沒有理會雷雲霆,隻歡喜的趴在洞口與東陽烈說著話,可眼中盡是帶淚。

東陽烈的神望之眼將楚雲敏的一顰一笑都看得仔細,這眼中的淚花自是不會落下,便問道:“雲敏,你怎麽哭了?”

楚雲敏強顏歡笑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林大哥永遠的離開我了。”說著便抹了下眼眶。

東陽烈聞言心中一酸,鄭重的說道:“等著我,等著林大哥帶你回去。”

楚雲敏點了點頭,可就在這時卻是遭到了雷雲霆的粗暴行為。隻見雷雲霆一把將楚雲敏抱起,緊緊的摟在懷中,笑道:“林兄,明日便是我與雲敏的婚期,特來告知你一聲。”

楚雲敏想要掙紮出來,卻遭到了雷雲霆的威脅,說再亂動一下,就讓東陽烈永生困於鏈獄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東陽烈眼中冒火,冷喝道:“雷雲霆,你找死。”說罷便手中火焰燃起,殺機四溢。

楚雲敏見狀,忙忙呼道:“林大哥不要啊,千萬不要。”

望著楚雲敏哀求的眼神,東陽烈一聲怒吼,熄滅了手中的火焰,極度的不甘。

楚雲敏說道:“林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會沒事的,相信我。”東陽烈咬了咬牙,沒有回應,隻是瘋狂的扯動著星辰

鐵鏈,深淵回音恐怖如斯。

看到這瘋狂的一幕,雷雲霆甚是神怡,譏笑道:“林兄,此刻你是否很痛苦,也很無助啊?”說完後,卻是重重的一咬牙,將楚雲敏摟在懷中更緊了些。

東陽烈身軀再顫抖,怒火已漫上了眉梢,雙手也緩緩的合並在了一起,隻要一結印,便可重創雷雲霆,甚至將之斬殺於此。可這一切遭到了楚雲敏的極力阻止,因為她知道就算是雷雲霆被殺,也換不來一絲的生機,甚至還可能失去最後的一絲生機。

東陽烈最終還是放下了蠢蠢欲動的殺伐之手,深呼一口氣,諷笑道:“你是否很能體會當初你叔父奪走你母親,奪人之妻的那種感覺?”

雷雲霆聞言震怒,冷喝道:“你說什麽?”這一句話他比誰都聽的明白,但他卻不想讓任何人提起。

東陽烈繼續說道:“而我卻深深體會到你父親的無助,這不是他的無能,而是有太多的牽掛,他選擇保護妻兒,甘願成為一個失敗的窩囊之輩,他的苦,為何你就是不明白?”

雷雲霆的思緒如五雷轟頂般炸開,鬆開了摟住楚雲敏的手,瘋狂的叫喊道:“不是這樣的,一個無能的人不管有多少借口,也掩蓋不了他失敗的事實。”

東陽烈哼笑道:“失敗?你可知何為失敗?在你眼裏所謂的失敗指的又是什麽?”

雷雲霆細細一想,頓時不知自己是對是錯,喃喃自語道:“失敗,失敗,失敗。”一連便是重複了三遍,似乎他自己也不曾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東陽烈趁勝追擊,加重語氣,質問道:“在你看來,你叔父是個勝利者,可最後他又得到了什麽,他得到的是對你一生的愧疚,還是你對他無盡的怨恨?”

雷雲霆情緒有些不穩,道:“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做錯了事終究是要還的,誰也不例外。”

東陽烈說道:“那你做錯了事需不需要還,又該如何還?”出聲便又是質問,內心的怒火忍不住再次爆發。

雷雲霆不屑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讓我付出代價了。”

東陽烈說道:“你會付出代價的。”

二人一言一語中已是激發到了**了,積怨已深,劍拔弩張。

楚雲敏擔憂的望著東陽烈,生怕雷雲霆一時控製不住自己,從而將東陽烈謀害,便急急說道:“雷公子,請你放過林大哥,你提的要求我都答應。”

東陽烈聞言後,下意識的出聲道:“不行,我不答應。”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雷雲霆哼笑道:“你沒有資格說不,現在你連活著的資格都是我給你的,好自珍重啊。”說罷便又摟住了楚雲敏的細腰,甚是親密。

楚雲敏雖是不喜,也想要將之推開,但還是忍了下來,道:“希望你說話作數,放我林大哥安全離開。”

雷雲霆撫摸了下楚雲敏那吹彈可破的臉頰,笑道:“我向來說一不二,這點你盡可放心。”轉而又對東陽烈說道:“林兄,你之前問我何為失敗,那我就告訴你,這就是失敗,我想這種感覺你應該不難體會吧。”說罷便摟著楚雲敏縱身一閃,離開了此處,任由東陽烈怒火迸發,仰天長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