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貂紫顏全身盡數裹上了一層岩漿,接下來的一切隻能依靠它自己的造化。東陽烈此刻也已是滿頭大汗,映射著鮮血般的火紅,顯得那麽的無能為力。

九翼鳳族神魂不知何來的勇氣,竟插嘴道:“如果沒有絲毫的鳳族血脈,小紫貂成功的幾率一成不到。”

東陽烈凝重的問道:“那後果是怎樣?”

九翼鳳族神魂回應道:“不死則廢,生不如死。”

東陽烈沉凝片刻,再問道:“若吸收了朱雀之晶,又當怎樣?”

九翼鳳族神魂聞言一驚,愕然道:“神獸朱雀的晶核?”

東陽烈微微點頭,接著問道:“可能代替鳳族血脈?”

九翼鳳族神魂回過神來,道:“那得看神晶被如何利用,要隻是如人類那般簡單的吸收妖晶恢複真氣,自然是不可以,但...”

東陽烈直接打斷其話語,道:“好了,我知道。”說罷,臉色已是輕鬆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凝重。

小貂紫顏還在岩漿池中經受著折磨,時間已是不知過了多久。本是漸漸寂靜的氣氛卻在悄然間被打破,有人闖進了這個火山洞中。

隻見上空入口處飄下一道雲霞,且仔細一看,那是一個身著紅衣的人在翩翩起舞。雖然用這個比喻不甚恰當,但實在是找不出任何詞匯來形容來人的驚豔。

東陽烈一直都處在警惕之中,有人從天而降他又豈會不知,隻是麵對來人,東陽烈沒有半點殺機,反而有幾分莫名的激動。

終於,那紅衣人踏在了岩漿之上,頓時將他的驚豔襯托的讓人窒息。

東陽烈說道:“東陽晨雲。”不錯,這個紅衣人正是東陽晨雲,否則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如此驚豔?

東陽晨雲見到東陽烈有些頓惑,反問道:“東陽烈,你為何會在此處?”

東陽烈笑道:“那雲殿你又為何會在此地?”

豈料東陽晨雲哼的一聲,絲毫沒有見到族人的那種喜悅,反而有些怒氣衝天,漠然道:“我來此與你何幹?”

東陽烈對東陽晨雲的態度甚是不解,問道:“你似乎對我有意見,還請說明白些,我不想無緣無故多了一個敵人。”

東陽晨雲諷笑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何來這,但有些事你最好還是自己去解決,不要連累了大哥哥。”

東陽烈驚疑道:“大哥哥?你是說晴天大哥,他怎麽了?”說罷,便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東陽晨雲見東陽烈如此模樣,態度明顯有所好轉,道:“一個名為夏如婉的女子來東陽城鬧事,傷了大哥哥。”

東陽烈再驚道:“夏如婉傷了晴天,這絕對不可能。”

東陽晨雲哼道:“這還不是因為你東陽烈,大哥哥才會甘願的不假任何防禦手段接夏如婉三掌。”

東陽烈急問道:“晴天大哥現在人在何處,他可還好?”

東陽晨雲說道:“他很好,隻是夏如婉也還在東陽城,我想你還是親自去解決這件事,不要再讓大哥哥受任何傷害。”說罷,一股陰冷之色泛起,恨不得下一刻就將夏如婉與東陽烈一起殺掉。

東陽烈神色低沉,點頭道:“此事因我而起,也會因我而終...你知道我在這裏?”對東陽晨雲的到來,不禁間有些猜疑。

東陽晨雲否道:“大哥哥說這裏有他母親留下的功法,他讓我來取。”

東陽烈點頭道:“你先取了功法回去,告訴晴天大哥,說我過幾日便回東陽城,讓他好生照顧自己。”

東陽晨雲卻是說道:“此次大哥哥的傷勢本無大礙,隻是在九紋虎族獨闖九紋天陣時留下了暗傷,這次我來取功法就是為治大哥哥的暗傷。”

東陽烈驚疑道:“九紋天陣?”

東陽晨雲說道:“不錯,據說還是為了一個女子而闖的天陣,大哥哥他看上去雖冷酷無情,但他卻不會讓他所在乎的人受傷,也不會讓他所在乎的東陽城蒙羞,東陽烈你可知道?”

東陽烈沉思,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他又豈會不知。

東陽晨雲說著便就有一股怒氣莫名而生,哼道:“東陽烈你不配做東陽城的人,更不配大哥哥如此般偏袒你,你就是一個懦夫。”

東陽烈聞言苦笑,他並沒有因東陽晨雲的指責而感到憤怒,也沒有感到羞愧,反而問道:“你剛才說晴天大哥是為了一個女子闖的九紋天陣,那女子是誰?”

東陽晨雲忽的一股殺機頓起,咬牙道:“那隻是一個該死的女人,大哥哥為他九死一生,她卻不辭而別的離開了,世間恐怕再也沒有這等絕情的女子,若不是大哥哥不許,我早就把她抓回東陽城,讓她以死謝罪。”

東陽烈聽後陷入沉思,暗想道:“那女子究竟是誰,竟有如此絕情...難道是楚雲夢?”想罷又搖了搖頭,當場否決了自己的猜想。

而東陽晨雲越說越是來勁,繼續道:“九紋天陣乃是世上最強殺陣之一,帝境修為之下闖入者必死無疑,但大哥哥竟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去闖天陣,真是不值,真是愚蠢。”說罷便是不由自主的引動著周圍岩漿,形成一次巨大的火山噴發現象。

東陽烈見狀,也難以理解,但他難以理解的是此刻的東陽晨雲與之前所認知的截然不同,這要是放在以往,東陽晨雲頂多是一笑而止,怎麽像現在這般喋喋不休。

東陽晨雲仍在自言自語道:“大哥哥我這不是罵你,隻是為你感到不值罷了。”

東陽烈插嘴道:“這些事你是如何知曉的,晴天大哥應該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吧?”

東陽晨雲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神情也變得極為古怪。

東陽烈見狀一笑,轉移話題道:“晴天大哥需要的功法在哪裏?我想還是早些找到為好,免得晴天大哥久等了。”

東陽晨雲眼前閃過一縷精光,已是著手尋找了起來。同時,東陽烈也用神望之眼在各處一一排查,可一切如常,沒有任何收獲。

忽然,就在二人鍥而不舍尋找功法之際,岩漿池中一股洶湧的波動泛起,將滿池的岩漿盡數給吸收的一幹二淨,再也燃不起一絲火星。

東陽烈見狀大驚,急急躍到小貂紫顏身旁,但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幹著急的看著。

東陽晨雲也被此幕所吸收,問道:“這到底發生了何事?”

東陽烈回應道:“小紫正在閉關修煉,我也不知池中岩漿為何會突然間消失。”

東陽晨雲仔細的打量著小紫,道:“看樣子它很痛苦。”

東陽烈點了點頭,轉移話題道:“還是先尋到功法再說。”說罷又再次的盤查,仍是一無所獲。

東陽晨雲聽東陽烈如此說,也懶得多管,一心投入在了尋功法之中,其仔細程度隻差是掘地三尺了。

許久過後,東

陽晨雲漸漸沉不住氣,將目光猛然轉向小紫所在的位置,道:“隻差一個地方沒有找了。”說罷已是緩緩靠了過去。

東陽烈當下便擋在了他的身前,道:“小紫此刻容不得他人打擾,還是等它醒後再找功法。”對於東陽晨雲的突然舉動,豈又會不知對方接下來想要做的事。

自從東陽晨雲在熔岩洞認識東陽晴天後,隻要是關乎一點點東陽晴天的事,他都會變的極為緊張,甚至狂暴不安,失去了以往所擁有的冷靜與對外事的不屑一顧。

東陽晨雲頓時怒由心生,冷道:“讓開。”那襲紅衣無風自動,躍躍欲試。

東陽烈依舊不讓,也沒有再多說其他,漠然道:“不讓。”

隻見此二人身上的氣勢都悄然發生著變化,火山洞中的氣息都以二人為中心形成了一個龍卷之勢,似乎有種不死不休之意。

東陽晨雲紅到極致的衣衫上爬上了一層黑絲之霧,一條一條編製成網,看在外人眼中卻是如獅如虎,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即便是東陽烈也是有如此感覺,然而他也在那瞬間身上的黑色衣衫漸漸顯得血紅,仿如是一個從地獄走出的男人,令人不寒而栗。

聽得東陽晨雲哼罵道:“你與那女子一樣無情絕情,大哥哥還真是瞎了眼。”轉眼間便見一根龍鯨獠牙出現在了手中,仿佛還滴著血。

這龍鯨是東陽烈在熔岩洞送給東陽晨雲的寶物,隻是在此時此刻,這根獠牙已不再是當初那簡單的獠牙,而是被祭煉成了一柄獠牙之刃。

東陽烈見之,不由問道:“你手中的利刃可是晴天大哥為你祭煉的?看來熔兵之火快被他完美掌控了。”

雖然東陽烈沒有過多說什麽,但東陽晨雲卻是記起了一件事,道:“不錯,這是大哥哥為我親自祭煉的,也是當年你送給我的,為報你贈寶之恩,我便不用它來對付你。”說罷便是將獠牙之刃給收回。

東陽烈搖頭道:“我不想與你動手,你我沒有廝殺的必要。”

東陽晨雲沉聲笑道:“大哥哥一直都說你才是東陽城的希望,我至始至終都不相信。”

東陽烈苦笑道:“這就是你要與我動手的原因麽?”說罷便顯露出那隻被斬斷左掌的手,繼續道:“現在你還想與我動手麽?”

東陽晨雲驚愕之餘,不敢相信,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的手...被帝景天奪走了?”

東陽烈歎息道:“東陽城的希望不再隻是一個人,而是所有的東陽城族人。”說罷又是自嘲一笑,無奈道:“以前總覺得有一大批的人走在前頭,我隻需要保護好自己與自己所愛的人就行,但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會將你推到風口浪尖上,避無可避,因為你不走在最前頭,又該誰走在最前頭?”

東陽晨雲出奇的讚同道:“不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我必須走在最前頭...看在你失去一隻手掌的份上,便饒過你這一次,但倘若大哥哥因為你們而有所耽擱,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們。”

東陽烈笑道:“也許這裏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功法,隻是晴天大哥把你支出東陽城的借口罷了。”說罷便將那隻斷掌的手藏起,走到了小紫的身旁。

東陽晨雲搖頭道:“不可能,大哥哥是不會騙我的,他說這裏有那就一定有,我即便是掘地三尺也會找到它的。”

東陽烈笑而不語,對東陽晨雲的這種盲目信任又怎會不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