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失去了也就失去了,無關緊要。有些東西失去了還可以再奪回來,無需悲傷。可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失去,無法奪回,悲傷無用。

鳳音鳴深知這點,所以她不再悲傷,但內心深處卻是衍生了仇恨,誓要為自己報這個仇,甚至是粉身碎骨就在所不惜。

有仇必報,那也得知道仇人是誰。

在鳳音鳴的心裏早就認定了之前的一切都是東陽烈所為,那怨恨的眼神是來著骨子裏的不甘,隻要稍稍不慎,其後果必將瘋魔。憤怒的仇恨毀了多少人,多少的家,甚至還有整個世界。一個瘋魔,萬人遭殃,這乃是不變的定律。

以龍凝對鳳音鳴的了解,早就看出了其不同尋常的目光,在東陽烈離去時下定的決心。

聽得龍凝問道:“鳳兒,你覺得是公子他所為嗎?”

鳳音鳴恨道:“不是覺得,是十分的肯定,就是他東陽烈,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龍凝眉頭一皺,雖說心中有諸多不信,卻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質疑鳳音鳴,畢竟自己也是受害人之一。如果是東陽烈的話,也許她的心裏還會有些許平衡,她與鳳音鳴不同。

鳳音鳴又繼續道:“東陽烈熟習易容術,那個人女子極有可能就是他易容而為,他的燃魂之火就是黑色火焰,他同時也知道龍鳳體的秘密,最重要的是,東陽烈麵容紅光,顯然是在此之前破了女子的處子之身,元陰滋潤後的精神煥發,而有如此強大的元陰之力的,除了我們的龍鳳體,還有哪個女子擁有?”說到最後,竟咬破了自己的唇。

龍凝聽得很是驚心,不由的問道:“真的是公子?”

鳳音鳴一聲怒喝,道:“不是他還能是誰,我要殺了他。”說罷便望了眼龍凝,又問道:“龍兒,你覺得此人該不該殺?”

龍凝慢慢從震驚之中回神過來,轉而神情一狠,陰冷道:“殺。”這果斷的讓人想起在冰岩島那時,這女子本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

鳳音鳴說道:“好,東陽烈此刻正趕往北堂宗,我們要在他到達之前,布置一切。”

龍凝點頭道:“可是公子他行程極快,我們會來不及,除非九翼鳳族真的有捷徑?”

然而,東陽烈卻是在為小貂紫顏烤肉,其烤肉手法絲毫不輸於煮回味湯,但這並不是因為東陽烈熟能生巧,隻是因為那控火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也許東陽烈他自身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可事實上,就是如此而已。

小貂紫顏直勾勾的望著烤肉,垂涎欲滴,急問道:“四哥,怎麽還沒好,我都要等不及了。”

東陽烈無奈一笑,道:“這可是九翼鳳的血肉,豈有那麽容易說好就好,再等等吧。”

同時,甲骨內很不安分,雖說亞遜已經是甲骨之魂,但畢竟眼前散發出濃鬱香氣的是他生前的肉身,這種屈辱怎能忍受,但他又能如何?所以亞遜選擇避而不見。

小貂紫顏等的極不耐煩,竟取出了甲骨放在眼前,問道:“亞遜,你的肉好不好吃啊?”

遜憤怒道:“當然好吃了,沒聞到香味嗎?”

小貂紫顏聞言一驚,問道:“你能聞到?”

亞遜隻是一縷魂而已,怎麽聞到,何況他還身處於甲骨之中。

東陽烈說道:“好了,吃完我們就上路。”不等說完,一半的烤肉就盡數落入了小紫的嘴裏。

小貂紫顏還不忘說道:“你說要是讓鳳音鳴知道我們吃九翼鳳的肉,她會不會來殺我們啊?”

東陽烈眉頭一挑,道:“不知道,應該不會,她不至於為了這個原因來殺人?”

小貂紫顏一邊咬著肉,一邊說道:“那她為什麽說沒有捷徑可通無心海?”

東陽烈無奈笑道:“自然有她的理由,我們又不是到不了無心海,出發吧。”說罷,便站立而起,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九翼鳳族的地界。

小貂紫顏把所有的肉都塞進嘴裏,忙忙跳到東陽烈肩頭,道:“還沒吃完呢。”囫圇吞棗般的吞下烤肉,繼續道:“反正我覺得鳳音鳴那妞想殺我們。”

東陽烈慢慢的也有了這種想法,說不出的莫名之感,踏行的腳步也變得虛幻了許多,好多都有些不切實際。

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遠在無心海,危機一波未平又接著一波,北堂宗正大亂,決戰不休。

如今的北堂宗內憂外患,沈溪為一宗之主,全力對抗著九爪龍族與北堂飄雪。

當年在冰岩島,北堂飄雪在北堂的傾心培養下,不僅融合了龍涎冰,還掌控了以江寒劍為載體,江寒為兵魂的一柄擁有神兵之魂的神劍。

隻是受五行水獸的挑撥離間,北堂飄雪那顆正直的心又再次變得扭曲,不但沒有就此回頭,反而在那條黑暗的道上越陷越深。

而江寒在身為人的時候,就對北堂飄雪有些盲從,行事難以堅持本心。如今身為兵魂,他的想法就更加的簡單,隻要劍在北堂飄雪的手中,便就是一往無前的殺人。

由於敵人的實力強大,北堂宗已被北堂飄雪所占據,宗內弟子凡是有所反抗的,一律被斬於江寒劍下,沈溪也身負重傷,被迫逃走。

北堂宗所處的地界,早就是無心海資源最豐富之處,九爪龍族也對此虎視眈眈已久,瓜分了北堂宗的三大分殿之島的冰岩島,另外龍鯨與虎鯊一族也趁此分羹,奪了其餘二島。

而北堂飄雪所想要的隻是冰寒劍而已,可神劍此刻正在沈溪手中。

在九翼鳳族內,有一個捷徑通向無心海。鳳音鳴與龍凝經此捷徑隻花費了數個時辰便就來到了無心海,北堂宗的地界。

鳳音鳴一來就聽說了北堂宗的變故,頓時在他的腦海中就閃定了一個計劃,一個圍殺東陽烈的計劃。以東陽烈和沈溪的關係而言,東陽烈自是不會袖手旁觀,到時便可借九爪龍族與北堂飄雪之手來滅殺東陽烈。

但,北堂飄雪一開始並不想與東陽烈為敵,當時留下的陰影始終還在,揮之不去。

若不是龍凝是九爪龍族的公主,北堂飄雪根本就不會接見這二人

,可就是這樣一來,鳳音鳴將沈溪與東陽烈之間的利害關係分析給北堂飄雪聽,這才讓得北堂飄雪決定共同對抗東陽烈。

隻是,在東陽烈趕來北堂宗之前,必須要將沈溪擒住,以便到時威脅東陽烈就範。否則二人一旦聯手,獲勝的幾率可謂少之又少。

鳳音鳴為擒沈溪,竟以北堂宗數千弟子為餌,讓沈溪獨自一人前來北堂宗,否則每隔半個時辰便殺十人,直到沈溪出現為至。

這是天羅地網之局,有來無回。

自從沈溪得知此消息以後,馬不停蹄的趕到北堂宗,但時過已久,北堂宗弟子已有數十人命喪當場,潔白的冰麵也被鮮血浸紅,人心惶惶。

沈溪自知這次在劫難逃,即便是手持冰寒劍也是於事無補,索性這次她就沒有將冰寒劍帶來,而是將之藏在了一個安全之處。

對於冰寒劍而言,最為安全之處莫過於是冰岩島。

北堂飄雪本以為會有一場激戰,早早就將江寒劍持在手中,鬥誌昂揚,卻不料沈溪此次前來,根本就是為了換命而用。

沒有任何廝殺,沒有任何犧牲,沈溪奉上雙手讓北堂飄雪囚禁,隻為不讓宗內弟子再有所犧牲。

這誰讓能她是一宗之主呢。

看到沈溪為了自己前來赴這九死一生,宗內許多弟子都忍不住哭泣,差點就發生了暴動。可如果一旦暴動起來,不管是誰都將是江寒劍的亡魂,這潔白冰麵的染紅濟。

隻見北堂飄雪高高在上,傲然道:“冰寒劍你放在了何處,交出來吧。”

沈溪哼笑道:“冰寒劍就放在冰岩島,你若想要,便自己去取。”

北堂飄雪臉色發青,陰沉道:“冰岩島?”

沈溪說道:“不錯,創始先祖讓我告訴你一句話,冰寒劍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染指的。”

北堂飄雪惱羞成怒,激發出寒骨冰釘射在沈溪的各個關機處,並喝道:“北堂寒她算個什麽東西,一個道貌岸然的活死人罷了,要不是我的話,她早就被五行水獸給偷襲重傷而亡,她有什麽資格說我?”

沈溪諷笑道:“真以為是你救了先祖的嗎?大言不慚,你還知不知羞。”

在冰岩島中,神兵之魂北堂寒就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區區一個被封印了的五行水獸豈又是北堂寒的對手。而北堂飄雪當時為北堂拚盡性命的保護,讓北堂寒對她甚是喜愛,隻是不知又為了是什麽原因,漸漸的讓北堂飄雪對北堂寒心存芥蒂。

北堂飄雪當下在腦海中閃過當時的一幕幕,內心深處莫名一痛,連連苦笑道:“都是騙子,大騙子,我一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說罷便怒吼一聲,江寒劍揮斬而下,將沈溪周邊的冰麵盡數粉碎。

可沈溪卻沒有絲毫皺眉,一點也沒有害怕。不,準切的說,沈溪並不是不害怕,而是忘記了害怕。麵臨死亡的瞬間,沒有人是不怕的。

北堂飄雪並沒有忘記與鳳音鳴的計劃,在天羅地網的局中等待著東陽烈來營救沈溪,隨後再一網打盡,將之斬殺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