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大仇得報,可誰又知這隻是敵人對你愧疚的彌補。

望著一條條紫曜金絲編織而成的人體,帝皇的雙眼血紅,此刻的內心不知正承載著多重的苦痛。

“那個侵占景天大哥身軀的人就這樣從眼皮地下逃走了嗎?不,他不可以逃走,我不允許他使用景天大哥的軀體,我絕不允許他敗壞景天大哥的名譽。”這是帝皇在那瞬間中閃過的念頭,萬千個念頭裏的其中一個。

帝景天真的就此逃走了嗎?答案就肯定的,有著天角馬的能力,帝景天既能可以從忘憂獄和天陽神墓這等禁區逃脫,要自由離開至尊盟想必並不是件難事,何況他對至尊盟的熟悉超越了任何地方。

但世事無絕對,一切的人為因素都會為原有的計劃造成一些不可避免的障礙。

就在天角馬消失之際,東陽烈在神望重瞳的窺探下,尋到了帝景天逃離的路徑,隨後再命小貂紫顏張開結界攔下了帝景天的去路。可事實上,小貂紫顏還不等東陽烈有所吩咐,就早已暗中設置好了結界,好像早就知曉帝景天會逃走似的。

雖然天角馬有著通天徹地之能,卻仍是無法逃出小紫的結界。

隻見東陽烈飛身而起,手擎一輪天陽之力向帝景天的後背劈斬而下,可迎接而來的卻是自己被斬斷的瑩白左掌。

帝景天撿走東陽烈被斬斷的左掌後,便找了一個地方潛心融合,如今終於是聚齊了全部的神骨,令實力大為精進。

“淩焱林主,別來無恙啊。”帝景天沒有回頭,僅是反手以瑩白左掌相抗。

東陽烈輕哼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偷走了我的手掌,如今還用來對付我,真是...不可原諒。”說罷便是身形一閃,出現在帝景天的跟前,可剛要出掌拍擊,卻發現帝景天也莫名消失在了原地。

相互的試探後,二人立在半空之中,誰也不再胡亂出手。

帝皇本以為帝景天已逃,如今在再次看見對方時,提手便是弑神一槍‘殞天’貫穿而去,眼中殺機攀升到了一個極點。

然而,盡管此招威力巨強,但卻無法擊中目標。隻見在弑神槍臨近之際,帝景天的腿骨閃出光芒,瞬間便就不見,轉移到了另一個方位上。

聽得帝景天說道:“我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應該還算不上偷吧?”說這話時,顯然是無視了帝皇的攻擊,以及帝皇的存在。

東陽烈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該如何稱呼你,是帝景天,還是煉鈞?”

帝景天笑道:“這有什麽區別嗎?”可在聽到這個回答後,帝皇歇斯底裏的叫喚道:“我不允許你自稱帝景天,你根本就不配。”

帝景天望了眼帝皇,苦笑道:“可我就是帝景天,何來的配與不配。”

帝皇吼道:“我一定會奪回景天大哥的尊嚴,他是屬於我們至尊盟的驕傲,你算什麽東西。”

見帝皇如此失狂,東陽烈不由暗歎道:“這樣也好,就讓帝景天活在至尊盟的記憶裏吧。”

帝景天對帝皇的話語很是不耐,道:“隻要你有實力,我隨時奉候。

”轉而又對東陽烈說道:“淩焱林主,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不知可否?”

東陽烈眉頭一皺,道:“說。”雖然這般回複,卻不代表他就此答應,隻是想知道究竟是何事而已。

帝景天聞言笑道:“不知我可否認為東陽兄你這已是答應了?”

東陽烈哼道:“找我幫助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就怕你承受不起。”

帝景天‘嗬嗬’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了,告辭了。”說罷便召喚出天角馬而逃,甚是從容。

但帝皇豈會甘心帝景天就此離去,隻見伴隨著猿啼聲起,一頭六丈猿猴裹覆著永焱之金而現,一隻碩大的巨掌鋪天蓋地般壓下,這一刻就仿如天塌了一般。這是帝皇在情緒極化的狀態下施展出了弑戰金神的最強形體,可卻是一頭失去理智的發狂猿猴。

那一掌擾亂了空間的穩定,使得天角馬難以找準方位,帝景天從而被阻擋了下來。不僅如此,還遭受到了六丈猿猴的瘋狂**。是的,帝景天此刻根本就無力招架,睜大的雙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然而,這就是事實。

又見六丈猿猴一掌拍出烈焰之火,方圓數裏的至尊盟頓時被焚為了灰燼,至尊盟子弟也死傷了無數。

東陽烈見狀不忍,當下便化作六丈麒麟之身,手中結著神影封印之術按在了六丈猿猴的腹部,想要就此將其從癲狂狀態下拉回,但帝皇內心的執念已攀升到了一個極點,其癲狂之態就連神影封印術都無法奏效。

與此同時,小貂紫顏也施展出了最強的封印結界,但同樣是於事無補,甚至還被六丈猿猴的一掌給拍飛。若不是如今的筋骨足夠硬朗,恐怕就被拍成了肉泥。楚雲敏也飛身而起,祭著滅生刀砍下。

然而,本已奄奄一息的帝景天卻是趁機而逃。

雖然東陽烈等人都發現了這一情況,但卻無法騰出身來阻擋,否則一不小心就要被六丈猿猴給撕成了兩半。不過被滅生刀的力量所擊中,六丈猿猴也不乏疼痛的啼叫。

可如此一來,六丈猿猴的雙眼更加的血紅,滿腦子裏的殺戮之意已一發不可收拾。

隻見滅生刀砍在六丈猿猴的身上之後,帝皇頓時便將楚雲敏定為了目標,揮手就是想要將楚雲敏撕成兩半。但東陽烈豈會讓其得逞,在此之前便就扣住了六丈猿猴的雙臂,硬生生的將之掀倒在地。

這一招並不是普通的扣臂,而是融有神影擒拿術的一擊。

在六丈猿猴倒地之後,東陽烈的瞳孔中閃爍著燃魂之九宮封印陣圖,伴隨著神影封印術的施展,沒入了六丈猿猴的眉心處,從而漸漸的讓帝皇恢複到了原本模樣,同時也恢複了神智。

但,帝皇清醒後的第一句話、第一個神情、第一個動作都是要滅殺掉帝景天,對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毫無印象,就連實情還是小貂紫顏多舌告訴他的。

至尊盟經此一戰已被毀了大半,如今隻好重新修建。

東陽烈告訴帝皇道:“你如今雖修成六丈之身,但你卻無法駕馭這種力量。”

帝皇點頭道:“大可放心,既

是屬於我的力量,我自有分寸,隻是不知烈兄來我至尊盟作甚?”

東陽烈說道:“我奉先祖之命,特來邀請至尊盟的先祖,半年後在弑神峰頂會見。”

小貂紫顏聞此言,忍不住糾正道:“不是半年,應該是三個月左右。”

東陽烈附和道:“不錯,如今還剩下三個月,還望帝皇兄莫要錯過了時間。”

帝皇沉思一陣,問道:“那沈溪可會也去?”

東陽烈說道:“沈師姐乃是北堂宗主,掌控冰寒劍,自然也會去。”

帝皇聞言一喜,道:“好,我會去的。”

小貂紫顏卻忽然說道:“帝皇小子,你要是在打沈小妞的主意的話,那我還是勸你莫要再想了,沈小妞是我四哥的女人,你休要有非分之想。”

帝皇‘嗬嗬’一笑,道:“沈溪與我已有夫妻之實,她怎會又是烈兄的女人?”

東陽烈聞言一怔,眼中不禁的冒出一縷寒意,道:“你說什麽?”與此同時,小貂紫顏已大發雷霆,破口大罵個不停。

在一旁的楚雲敏有些不信,笑道:“帝皇兄,此話關乎我們女子的名譽,還請莫要亂講。”

帝皇輕哼道:“我帝皇可是一個會詆毀他人名譽之人,真的便就是真的,又豈能假的了。”麵對著東陽烈的目光,也絲毫不閃避,甚是堅定,目光中還頗為得意。

小貂紫顏剛想反駁,便就被東陽烈所喝止,道:“是真是假又有何關係,沈師姐自有她的路要走,我們無權幹涉。”

帝皇說道:“聽沈溪說她尊烈兄為主,不知我能否請烈兄還她自由?”

東陽烈再一次冷視了眼帝皇,道:“恐怕帝皇兄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帝皇見狀,也不由的陰沉著臉,道:“沈溪是我的女人,她怎可尊你為主,這讓我帝皇的臉麵處於何地?”

東陽烈嘲諷一笑,道:“這又與我何幹?”

帝皇哼道:“今日我把話擱在這,你東陽烈不還也得還,否則休怪我帝皇不留情麵。”

直到此刻,二人才正式的劍拔弩張,這是屬於情敵之間的戰鬥,至少在外人看來就是如此。

楚雲敏見狀,不由暗想道:“這沈溪...林大哥你也喜歡她,是麽?”這是女人的一種直覺,也許東陽烈自己都未曾發覺到這一點。

可卻聽得東陽烈說道:“雲敏,我們走。”說罷便拉起了楚雲敏的手,無視了帝皇的威脅,無視著至尊盟的一切,踏步便行。

帝皇卻是將東陽烈二人攔住,一股戰意油然而生,道:“烈兄,既然來了,那就在我至尊盟多待些時日,我們男人之間的事總是要解決的,我不想節外生枝。”

東陽烈見狀卻甚是不爽,當下神情一沉,低喝道:“讓開。”說的同時,人卻消失在了原地,一個星閃術便將出現在了數丈開外。

然而,弑神槍卻自動的追殺了過來,‘殞天’一槍切斷了所有的退路。

“小友,可否給我帝至尊的一個麵子。”這是弑神槍的神兵之魂,也是至尊盟的開創始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