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天,原是至尊盟的第一繼承人,為聚齊全部神骨而不惜濫殺無辜,甚至是殺害自己的兄弟。他自負自傲自強,卻也很自私。隻是現到如今,誰也無法確定他是否還是帝景天,亦或者已經成為了那個來自葬骨原的煉鈞。

“接下來,就該是你們了吧?”在東陽烈說完此話後,熠焱劍上燃起的火焰自動形成一條惡龍撲食,直襲帝景天。

而帝景天卻隻是轉動著骨槍,無數的紫曜金絲如離弦之箭般齊發。這是沒有防禦的進攻,不僅對敵人凶殘,對自己也甚是凶殘。隻是東陽烈與帝景天二人都十分的清楚,這看似凶殘的攻擊是奈不了對方分毫的。

隻見帝景天腿骨一閃,剛好與火焰惡龍擦身而過,而東陽烈卻被紫曜金絲刺穿了身形,不過幸好那隻是凝實的殘影。而這並沒有結束他們二人的此次交鋒,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東陽烈與帝景天已是在超速度的移動中拚殺了數十個會合。

梁繁見此狀,不由笑道:“有點意思,但終究還是差了些。”話語剛一落,便就見帝景天勉強著地,一連倒退了數十步,方才穩住身形。

而東陽烈卻停留著半空之上,高傲的俯視著下方,霸氣道:“西淩曜,你們一起上吧。”說罷,麒麟焱神變已加持在身,手中熠焱劍也燃燒著神兵之焰,仿如有一頭凶獸想要掙脫牢籠,要想吞盡天下生靈。

帝景天陰沉著臉,冷道:“不要太過狂妄,對付你,我一人足矣。”還不等說完,手中的骨槍已是破空而殺,同樣也是紫色的鋼鐵加身,宛如一件人形神兵。

西淩曜聞言見狀,卻隻是搖頭一笑。

鋼鐵神兵與火焰麒麟比拚的是力量,既不閃也不避,隻是任由神兵在身上斬擊出痕跡。不過不得不說,紫曜金的硬度以及柔韌性都是獨步天下的存在,就連熠焱劍都無法在其身上留下一縷傷痕。而對於這點,東陽烈甚是吃驚,因為紫曜金絲纏繞的骨槍還將身上的麟甲給刺出了一道口子。

不僅如此,帝景天的左手握成狼爪之形,在東陽烈的胸口劃出了五道鮮紅的痕印,即便是在火焰的覆蓋下,也依舊能看見,是那麽的怵目驚心。

梁繁見此狀,笑道:“東陽烈要動真格的了。”

果然,東陽烈在望了眼身上的爪痕後,身上的火焰忽然就變換了顏色,如鮮血般豔紅,而身上的抓痕與那道口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聽得東陽烈冷怒道:“要是傷著了小紫,我可饒不得你。”言罷,一道劍氣憑空而現,月牙彎刀劈頭蓋臉向帝景天而斬下。燃燒著的神兵之焰滴落,就像是鮮血在劍氣裏流淌。

雖不見東陽烈揮動著神劍,但卻見熠焱劍上有鮮血從劍身上淌下,因為帝景天的紫曜鋼鐵之體被焱神一劍給剖成了兩半。

然而,帝景天卻仍舊還活著。

麵對著熠焱劍的攻擊,帝景天是大意的,同樣也是有所準備的。對於星閃術的奇效手段,帝景天可謂是除卻幽星之外最為熟悉的人之一,即便是東陽烈也是有所不及。

星閃術練至極致,不但可以轉移位置,而且可以轉移攻擊的方向,甚至是將二者同時進行。

隻見帝景天身上的紫曜金褪出,露出森白的骸骨,無眼無耳,卻是心如明鏡,對外界的一切動靜都掌控的一清二楚。當然,其實現在連心也沒有了。見到帝景天這幅模樣,東陽烈並不感

覺奇怪,隻是神情忽然有些凝重。

如此狀態的帝景天,給人一股莫名的壓力。就好像是看見了征途上的屍骨如山,接下來所要麵對的就該是血流成河。終於,帝景天持著骨槍動了,每每踏出一步都仿如無數的冤魂在你耳畔奪命,直接侵蝕著魂海。那一幕幕血腥的屠戮無時無刻不浮現在眼前,讓人忘記了反抗。

東陽烈被帝景天一槍刺穿了胸膛,但淌血的卻是森森白骨的帝景天。

梁繁見狀都不由驚讚道:“好強的幻境之勢,但帝景天還是敵不過東陽烈,可惜啊可惜。”

忽見東陽烈一把抓住了貫穿自身胸膛的骨槍,頓時便有赤髓焱心壤的火焰蔓延而開,直至燃在了帝景天的骨骸上。但東陽烈也被紫曜金絲滲進了體內,在肆意的破壞筋脈。

這是兩敗俱傷的廝殺,到頭來隻看誰能堅持的夠久。

聽得帝景天陰笑道:“我承認你很強,但你的一切仍要就此結束。”說罷,提起瑩白左手骨便是握爪向東陽烈穿插而去,且指尖上還有紫色的金絲。

可這一擊卻被小貂紫顏用甲骨之玄武結界給阻擋了下來,並且一條青龍從結界上騰起,狂猛的攻擊著帝景天這具淌血的骸骨。

東陽烈哼笑道:“這話應該由我說才說。”說罷,便將貫穿自身胸膛的骨槍生生的撥出,同時還有那一條條侵蝕的紫曜金絲。

帝景天大驚道:“不可能,僅憑血肉之軀,怎能擋住紫曜金的破壞...這絕不可能,就算是天外神鐵也無法絲毫不損。”握著手中的骨槍也在不經意間淌著血,但這絕對不是東陽烈的血。

東陽烈說道:“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應對,我又豈會與你拚殺至此。”

其實,這並不是東陽烈以血肉之軀擋住了紫曜金絲,而是利用了乾坤木內的空間,以及神秘石碑蒼穹鐵的容納。

忽然,就在此時此刻,一龍一象踏著烈日的光芒向東陽烈襲殺而來。這是西淩曜的九曜絕射一箭,龍象合擊之力。而東陽烈卻是冷視著襲來的合擊龍象,弑神之光歡愉的在瞳孔中跳動,隻消眨眼的時間,便已是將來襲的攻擊給化解的無影無蹤。

但真正的殺招卻悄然的出現在了東陽烈的身後,當下便見一朵巨大的鬼幽花從其腳下鑽出,將東陽烈給完吞了進去。

帝景天見狀甚是不爽,喝道:“西淩曜,這是我與東陽烈之間的事,你來作甚?”

西淩曜落在鬼幽花上,笑道:“當然是為救你而來,要是你死了,那我們的大計可就要毀了。”

帝景天哼道:“放心,我還死不了。”說罷便收回了骨槍,變回原來模樣,但全身上下卻傷痕累累。

西淩曜打量著帝景天,道:“你傷勢很重,接下來,東陽烈就由我來斬殺。”說罷便豪氣萬丈,遍地的鬼幽花在一瞬間長成。

帝景天喝止道:“我再說一次,這是我與東陽烈之間的戰鬥,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否則我連你也一起殺了。”說罷,紫曜金絲在此覆蓋在身。

西淩曜很是不屑了一笑,道:“那好,等你死後,我再來殺東陽烈。”說罷便隨著鬼幽花沒入地底,等再次出現之時,已是在之前一直站立的地方。

帝景天沒有在意西淩曜所說,而是大喝道:“東陽烈,我們再戰。”說罷,便將骨槍插在地上,一層層的紫曜金絲如網狀疊加,形成一個鳥籠之

牢。

但東陽烈卻出現在了帝景天的身後,淡然道:“再戰的結果仍舊一樣。”說的同時,熠焱劍再一次劈斬在了其背部。雖然帝景天後背被開了一道口子,但依舊反手一槍刺在了東陽烈的肩頭。

然而,這一次誰也沒有再次受傷。

當他們再次拚殺之際,已是放棄了手中的神兵,在赤手空拳的搏擊。

聽得帝景天哼笑道:“殘缺的你竟也敢與我近身肉搏?”說罷便騰起左掌,露出瑩白色的指骨,直指東陽烈眉心之處。

東陽烈看著本屬於自己的手掌,臉色不禁無比陰沉,當下便就是雙臂交叉,擋住了來襲的瑩白掌骨。帝景天見一擊未能得手,緊接著又是一擊,隻聽得那撞擊的聲音猶如打鐵一般,咚咚直響。

東陽烈冷笑道:“這點力度,還真是有辱了我東陽烈的手。”

帝景天哼笑道:“是嗎?你的手?”說至最後隱隱有些憤怒,一連便是揮出了數十爪,且一爪沉似一爪,其目的就是要將力量疊加在了一起,對東陽烈給出致命一擊。

果然,東陽烈被擊退數十丈,雙臂上的爪痕清晰可見,燃燒著鮮血的火焰也出奇的旺盛。

又聽得帝景天說道:“既然你說是你的手,那我就讓你再也沒有手。”說罷,便見他腿骨一閃,雙手憑空一轉,頓時就有著無數的紫曜金絲成網,向東陽烈切割而去。

鋒利如刀,軟弱如水。

東陽烈見狀急忙施展出星閃神術閃避,但當再次出現之時,那紫曜金絲網也隨之而來,如跗骨之蛆一般,不論如何閃避,或閃避了多少次,依舊無法逃過這等要被分屍的宿命似的。

但,帝景天卻沒有絲毫的放鬆警惕,他知道以東陽烈如今的實力而言,想要徹底的斬殺於他,就必須堅持到最後一息,否則僅是微妙的希望,依舊能讓東陽烈起死回生。

隻見紫曜金絲網從東陽烈身軀上切割而過,但卻未見有一滴血跡淌出,因為這又隻是那道殘影。然而,待東陽烈再次出現之際,他的手掌中已是握有一輪天陽之焰,在帝景天的身後襲殺而至。

帝景天哼笑一聲,道:“真是愚蠢。”不閃不避,也不回頭。因為帝景天他知道在東陽烈出現時,紫曜金絲網也會隨之而來,並且他一直都在等著東陽烈襲殺自己的這一刻。

紫曜金絲網又一次切割而過,鮮血如願以償般飄灑散出。雖然殘忍,卻也極為地美麗。

帝景天睜大著雙眼,難以置信道:“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東陽烈說道:“我想知道葬骨原是否也是來自天外?”問此問,絲毫沒有顧及到帝景天此刻的感受。

其實,在東陽烈舉天陽之力斬擊而下的同時,他又一次的施展出了星閃神術,可再等出現之時依舊還是原來的那個地方。如此一來,紫曜金絲就不知不覺的切割在了帝景天的身上。

如果不是有一層紫曜金絲網的阻隔以及自身紫曜金的防禦,恐怕帝景天此時此刻已變成了粉末,撒落了一地了吧。

帝景天同樣也沒有回答東陽烈的問話,而是在身前布置了一層層的紫曜金絲網來保護著自己。但,東陽烈卻是一劍將之重重破開,又一次的將帝景天給剖成了兩半。

眼見帝景天就要喪命在東陽烈之手時,一道道的天晴神木門從地底升騰而起,將東陽烈隔絕在了數丈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