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比驕傲的人,卻被如此的戲弄,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何況這個人本應該是自己的下屬,是讓他生便生,讓他死便死的存在。

梁繁很少動怒,可但凡提到東陽燃時,他的怒氣便瞬間凝聚,但隨後卻又很是顯得興奮,真是令人難以理解。這究竟是個怎樣的情緒,又是個怎樣的人?

對於要殺東陽燃一事,東陽晴天並未拒絕,想到先前東陽燃算計東陽烈的那一幕時,就更是堅定了要殺東陽燃的信念。這樣一個如此陰險狡詐的叛族者,實在是很難找到不殺他的理由。

隻是,東陽燃又該何處去尋,他的分身又會藏在何地?這成了東陽晴天與梁繁目前所遇到的唯一難題。

既然無法尋找到目標,那就隻好引蛇出洞,讓對方自主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由此,梁繁便公布了弑神峰頂會麵的訊息,並且宣稱在弑神峰頂有一個潛藏了萬年的秘密,可以通向烈日之巔,直達天外秘徑。

這絕對是一個難以抵擋的**,不管是真還是假,都會有人爭先恐後的去嚐試,去尋求那成就最高神君之位的秘密,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處。

當這個訊息遍布整個世界之時,東陽燃卻還龜縮在某個地洞裏熔煉九彩焰花鹿茸。說到九彩焰花鹿茸,就不得不說東陽烈了,此刻的他已經被暗影豹馱到了一個安全之地,同樣也是一個危險的禁區。

這裏明明是枯木逢春之景,可其溫卻達到了一個猶如火山深處的高度,事實上又反而是令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懼。

沒有九彩焰花鹿茸的自我修複,東陽烈的傷勢進一步惡化,隻有依靠天魂丹的藥力支撐著。隻見他虛弱的躺睡在暗影豹的背上,道:“這是什麽地方?”說罷,便掙紮的爬起,但卻因氣力不足,未能成功。

小貂紫顏見狀忙忙扶起東陽烈,回答道:“小豹子帶我們來的,我也不知道這具體是何處。”

暗影豹說道:“林主大人,這裏便是當初藏寶圖所記載的地方,我曾來過一次,那時根本就無法突破這裏的封印結界,但此刻...我想已有人先我們一步來到此地了。”

東陽烈疑問道:“為何要帶我來這裏?”

暗影豹說道:“這裏有令林主大人你痊愈的力量,甚至還可以變得更強。”可言語中卻是隱隱有絲不情願,不過幸好沒被發現這不該出現的異樣。

東陽烈聞言一驚,問道:“是什麽力量?”

暗影豹卻是晃著腦袋,道:“我也不知,但這裏絕對有一種很強的力量。”

東陽烈眉頭輕挑,沉吟道:“無需管這些,先做個安全之地,我要閉關療傷...血魂刃一刀...差點就要了我的命。”

暗影豹說道:“林主大人,我知一處好地方,我現在就帶你去。”話不等說完,便已狂奔了起來,卻顯得有些興奮過頭,實屬有些反常。

小貂紫顏同樣也顯得有些興奮,急聲道:“小豹子,再快些。”

然而,他們奔馳了足有百裏之遠,方才尋到一個燃燒著火焰的地洞,其洞口隻有拳頭般大小,若不細找的話,根本就難以發現。

暗影豹解說道:“就

是這裏,洞口雖小,但內部五行之能俱全,絕對是個療傷的絕佳之地。”

小貂紫顏問道:“小豹子,你不是沒有進來過嗎?為何會知道這裏有一個五行之能俱全的地洞,而且還如此的熟悉,你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暗影豹被問得啞口,支吾許久道:“我...我...”終究還是未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東陽烈打斷其言,道:“罷了,小紫莫要多問,暗影自有它的由衷,我們還是療傷為重。”說罷,便是一個星閃術,進到了地洞之中。

星閃術是一門消耗極大的神通,東陽烈在此等狀態之下施展,一個不慎便觸動了暗傷,氣血止不住的往外湧出。那燃燒著赤碎焱心壤之火的氣血灑在遍地的泥土上,使得火焰更加的鬱烈。

“你來了,烈。”一股熟悉的聲音溫柔的傳來,讓東陽烈聞之不由一震。

“原來我一直都在欺騙自己,騙來騙去,始終還是沒能騙過自己。”話音一落,夏如婉的身影從火焰中走去,這是一身男子妝扮,是她第一次遇見東陽烈的樣子,道:“是怎樣的開始,便就那樣結束...那時的我是最自在的,不用去顧及太多我所不願的情愫。”

見夏如婉走向自己,東陽烈一時凝噎,隻是喚了句她得名字‘如婉’。

夏如婉笑道:“是我,我等你很久了,烈。”說罷,便忘了眼暗影豹與小紫,示意它們離開。

但不知趣的小紫卻是跳上東陽烈的肩頭,質問道:“夏小妞,你又想作甚,休要再傷害我四哥?”

夏如婉瞪了其一眼,袖袍一揮便將小紫給扇的不知去了何處,道:“小豹子,你也離開,我要為烈療傷,你們在這有所不便。”

暗影豹無奈的望著東陽烈,最終得到了東陽烈的首肯,這方才離開尋找被扇飛的小紫而去。

東陽烈雖然覺得夏如婉對自己沒有惡意,但卻是不解其中緣由,便問道:“為什麽?”

夏如婉笑道:“因為我愛你,我也願意為你而死。”說罷,便又是揮動衣袖,一股強大的紅色火焰將東陽烈圍困住,將其引到了一張寒玉冰床之上。

東陽烈表情甚是陰沉,問道:“你想如何?”此話剛一問出,便就見夏如婉寬衣解帶,露出絕美的胴體緩緩走來。

夏如婉爬上了床,壓在了東陽烈的身上,帶著笑意道:“為你療傷,順便把自己給你,我不想在我人生裏有任何的遺憾,盡管這隻是自己強求的結果。”

東陽烈不由的心頭一緊,腦海裏一片茫然,竟不知該如何反抗,當然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默默的承受,肉身的快感以及內心的愧疚。

在這美好的時光裏,夏如婉沒有放過任何一息可以說話的時間,想說的千言萬語積壓在心裏已經很久很久,從沒有對任何人提及過,甚至也沒有對自己說過。

那是一種無言的愛,在怨恨中積壓成堆的思戀。

然而,夏如婉所說的那些話,東陽烈根本就無法聽清,但越是如此,就越是令人心痛,痛的連自己都失去了知覺。

“永別了,我的一生所愛。”

當整個地洞漸漸陰暗下

來時,東陽烈在不知不覺中睡去,而他體內的暗傷也漸漸的恢複。同時,這個地洞裏真的蘊藏著濃鬱的五行之能,其一股腦的全部湧進了東陽烈的體內,令他的力量瞬間暴漲。

又當東陽烈醒來之時,夏如婉已不知去向,小貂紫顏與暗影豹正趴在床頭靜靜的瞧著,而他的衣衫也完好無損的穿在了身上,仿佛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

見東陽烈睜開眼睛,小貂紫顏焦急問道:“四哥,發生什麽事了?”

東陽烈記憶一片空白,努力的回憶著先前發生的一切,但卻始終不得而知。

小貂紫顏又問道:“夏小妞她去哪了?”

東陽烈眉頭一皺,反問道:“如婉?”此刻他的記憶裏已經失去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也包括人。

暗影豹說道:“林主大人,你傷勢可否痊愈了?”

東陽烈沉吟的點了點頭,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猛然問道:“暗影,告訴我這究竟是怎樣回事,為何我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暗影豹說道:“林主大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既然你空白了這段記憶,我想也是那位大人的用心良苦,何況我答應過她絕不透露半句。”

東陽烈驚疑道:“用心良苦?你說的可是如婉,她怎麽了?”

暗影豹低著腦袋不再多說,相比之下,它所了解的實情確實比較詳細,如今卻隻能強忍著不說。

東陽烈再次詢問,語氣明顯冷硬了許多,道:“暗影,說,告訴我實情。”

可暗影豹始終是閉口不言,麵對著東陽烈也能這般守口如瓶,真不知它與夏如婉之間有著怎樣不尋常的秘密。也許是一個承諾,也許又是一種用心良苦。

小貂紫顏見氣氛緊張,便解圍道:“四哥,就別為難小豹子了,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

暗影豹說道:“我本無意去尋林主大人的,但似乎冥冥中自有注定,到該明白的時候就明白了。”

東陽烈冷哼的瞪了眼暗影豹,道:“你們去地洞外等我。”說罷便是一陣歎息,失神的望著那張寒玉冰床。

小紫與暗影豹也很是知趣,緩緩的退了下去。因為它們知道不管說什麽或做什麽,都隻會是牽動東陽烈此刻那脆弱的神經。

即便對之前的記憶一片空白,但東陽烈卻是真真實實的感受著,體內的暗傷痊愈,修為的驟增,還有那隻原本失去的手也重新的生出,甚至是額頭上的九彩焰花鹿茸都隱約看的見印跡。

東陽烈用右手撫摸著左手,苦笑道:“你這是要讓我永遠都記住你麽?可又為何抹去之前那段記憶?”說罷,那隻左手邊燃起了紅色的烈焰,煆殺紅焰。

收起這張寒玉冰床,捧起一抷泥土,東陽烈便是一掌摧毀了這個地洞,道:“那就將記憶埋葬在這裏,我隻帶走一些對你的...回憶。”可直到地洞全部坍塌,他卻依舊沒有離開,也漸漸的被埋葬在了這片充滿記憶的泥土中。

“我會永遠都陪伴著你,我的愛人,我不會再放手了,不會再去因為你那所謂的借口而離開,我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愛自己所愛的人。”這是冥冥中的話語,是潛藏在內心深處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