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瘡痍,這就是此刻的烈日之巔,就仿佛是毀滅後的世界。然而,這個世界仍在繼續毀滅著,毀滅著所幸存下來的人。

神光依舊是衝上雲霄,如一道逆行而上的擎天之柱。隻是那紫紅色的肉盾換成了黑白相間的金盾。

隨後,一棵墨綠色的輪回樹緩緩生長,一條枝椏衝天而上,一朵碩大的花蕾含苞待放,其內蘊含著一顆輪回之眼。

這是西淩竹新化作了六丈輪回樹。

天降之物齊聚落下輪回樹上,火焚、石砸、金割、水淹、冰凍、雷劈等一係列的都是天災人為的凶殘攻擊。

墨綠色的樹上滲出墨綠色的汁液,那是西淩竹新受傷後淌出的鮮血,染綠了大地。

但,輪回樹上的那隻眼睛卻依舊是閉著的,未能睜開。在黑白之金的防禦下,東陽烈等人完好無損,但輪回羽翼卻隱隱受到了腐蝕。

楊陽抬頭望去,心中說不出的憂傷。

終於,那高高在上的樹之輪回眼睜開了,一圈圈的樹之年輪在**漾,激起一層又一層的光芒,漸漸的照耀了整片天地,但黑白之金也在這個時候給收了回去。

輪回之力是擁有毀滅之力的再生之力,但依舊無法阻擋這裂痕處掉落下的神物。

西淩竹新依舊還在堅持,東陽烈也迎難而上,但等待他的隻是更加嚴重的傷。

東陽晴天凝望著那道裂痕,道:“還隻要堅持半刻。”此時的他也是熔兵神火加持在身,九道神紋夾雜著琉璃焱神劍的印跡若隱若現。

楊陽焦急的不能再等,化作一道紫藍色的神雷附在了輪回樹上,但隨後便見得鮮紅的血液灑下。

東陽晴天見狀一急,忙忙將楊陽救下,但他也就此負傷,楊陽也差點身死。其餘人見狀皆是震驚,不覺間恐懼之意劇增。

然而,從出生就帶著高人一等的傲氣也讓他們的心底激起了高昂的鬥誌。

隻見帝皇輕哼的一聲,永焱金之鎧加了一層又一層,躍上了樹的頂端,親自試了下這些神物的力量。果然,不足三息之時,又是一個傷員就此誕生。

東陽烈見狀大急道:“大家都別動,相信西淩,他一定可以的。”在輕咳一聲後,臉色蒼白依舊,繼續道:“我們必須時刻都保持著巔峰狀態,既然已來到了這烈日之巔,還想要活下去,那對於九神驚天之事,我們就不能置身事外。”

東陽晴天接聲,道:“自從我們拿起鎮族神兵,刻上家族印記的那刻起,這就是我們的宿命,是逃不掉的。”

然而,鎮族神兵卻已不在他們的手中,隻有眉心處的印記在閃爍,可卻顯得很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尋回。

這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恥辱,是對家族的恥辱,無論如何,他們必須要將神兵拿回來。但,這一切卻是無比的艱難,因為此刻就連他們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半刻的時間本就是眨眼即過的,而今卻猶如萬年那般悠長。

梁繁凝著眼,皺著眉,望著那棵滴血的輪回樹,忍不住的稱讚了句,道:“他很強,也許能夠活下來。”

這句話雖然沒有幾人認同,但也都對西淩竹新產生了敬意,當然這些人裏是不包括楚雲敏的,因為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東陽烈的身上。

西淩曜說道:“他一定要活下來,否則我與誰去戰鬥。”

帝景天搖頭道:“不可能的,是沒有人能夠從中活下來的,它的恐怖,不是我們看著就能夠體會到的。”

楚雲敏聞言哼道:“這僅僅隻是開始。”

與此同時,輪回之光漸漸暗淡了下來,那顆輪回眼也慢慢的合上。

西淩竹新沒能堅持到最後一刻,他盡心盡力,他舍生忘死,他奄奄一息。東陽烈二話沒說,展開身後那對模糊不堪的紫翼衝了上去將西淩竹新護住。

那道裂痕還在掉落神物,地麵也早已狼藉一片。

梁繁見狀搖頭歎道:“他們最終還是要死了。”

這並不是惋惜與不舍,隻是為沒見證到奇跡而失落,可他從心底卻是希望如此,也認定就是這個結局。

也都認為東陽烈一行人即將殞落之時,一道傳送之門莫名而現,無數頭妖獸從中奔騰而出。

在神物的侵蝕下,所有的妖獸也都如先前喪屍般煙消雲散。

然而,這些妖獸卻用數量圍成一麵肉盾,一批接一批的堵上,為東陽烈一行人舍生忘死的防禦著。

這似乎是這些帝獸唯一的能力,也是最直接的手段。

之所以會有眼前的這幕,都是小貂紫顏從淩焱林等各大禁區召集而來的妖獸。同時,暗影豹、金岩獅、雙頭狼等帝獸也都來到了烈日之巔。

梁繁見狀大驚,道:“這些妖獸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楚雲敏冷笑道:“倒是小瞧了東陽烈,竟有這麽多畜生為他而死。”

如此一來,死去的妖獸不計其數,半刻之時也就這樣的過去了,帶著無盡的悲傷與慶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