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淩竹新的那句‘我命由我’盤旋在燃焱堂上空之時,眾人皆是如釋重負,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個可怕的人已然離去。東陽烈的到來,讓眾人得救。

可東陽燃臉上的不安和東陽晨風的眼神中的質疑,無疑是對東陽烈不是那麽的感激,隻聽東陽晨雨說道:“你說你是東陽烈,是真的麽?但不是說你已經,已經...”看了看東陽燃,沒有將後續的話說出。

東陽烈對其微微一笑,來到東陽燃的跟前,輕聲說道:“此仇必報。”這句話語雖是小聲,但對東陽晨風、晨雨兩人來說,卻是猶如雷聲貫耳。

東陽燃聞言,心中雖是恐懼,但還是平靜的說道:“隨時奉陪。”

東陽烈突然一笑,轉而對東陽晨風說道:“晨風兄,你是內城兄長。不知來這裏做什麽?”

東陽晨風像是要將東陽烈看穿一般,目不轉睛,低沉說道:“恐怕這不需要向你匯報吧?”

一旁的東陽晨雨聞言,對自己哥哥的態度,感到很是不解,人家明明救了你,卻為何還這般火性十足,勸道:“晨風,人家好歹救了你了。”

東陽烈對此卻是輕笑,說道:“你的確不需要向我匯報,但是我有事向你匯報。”

東陽晨風哦的一聲道:“你能有什麽事,想在我麵前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麵對如此傷勢累累的東陽晨風,東陽烈不想多解釋些什麽,隻是淡淡的說道:“我要進入內城。”說完便就是離去,那顧他人的閑言碎語。

西淩竹新其實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騰立在空中,隱藏氣息,觀察著燃焱堂的一舉一動。他現在已然完全確定了那手持烈焱神槍的男子就是東陽烈。

想到之前那戰,自己差點將他斬殺之時,不由一笑,道:“實力變強了啊,若不是我有輪回之眼,我便就死於神擊之術之下了啊。”

看到東陽烈就此離去,也知道東陽烈將要進入禁地之內,心中要斬殺東陽燃的誓言,就此消散。因為他知道這個仇是需要東陽烈自己親手了結的。他再一眼的望了東陽烈後,展開雙翼,翱翔於天際,向西而去。

雖說明裏隻有東陽晨風兄妹二人陪東陽燃而來,但暗地裏也是有一位家族長輩的保護。那位長輩表麵看去是一位普通老者,但實際卻是一位八荒境的聖王強者。

他目睹了東陽烈的一切戰鬥,也目睹了眾人的一切反應。心底很是糾結,尋思道:“如此奇才,不帶回家族,甚是可惜。但他與東陽燃有著深仇大恨,必定會不死不休。真不知如何才好。還是問問老家主的意思吧。”

同時手中便就多出了一顆石珠,若東陽烈在此必能認出這石珠與那神秘的傳送岩石是同一種石頭。隻見那老者單手一指石珠,將這裏的一切情形據實以告。那石珠之上,便就一段段的字符從老者嘴中傳入過去。片刻之後,一段段的字符又從石珠上湧出,匯出一段話。

隻聽“將東陽烈帶回,至於那擁有輪回羽翼的年輕人,暫且不要動他。將他逼急了,你就永遠回不來了。”

這一段話說完,那老者一個震驚,自己聖王層次的實力還能被七星境尊主給滅了?老者自己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與西淩竹新對決,他對老家主的話,似乎從不質疑。

老者得到指令要將東陽烈帶回禁地內城,便就尋東陽烈而去。待他到烈陽堂之時,隻見東陽烈端坐閣樓之上,那當初學琴的石桌仍在。東陽烈一邊彈著琴,一邊

泡著濃濃香茶。

蘇林則坐在一側癡癡的欣賞著如此琴聲。那老者見狀,東陽烈對麵的石凳處,桌上已是美茶飄香,似乎在等待著誰一般。東陽烈仍彈著琴,即使那老者已坐上了石桌,細細品上了茶,可依舊對東陽烈毫不影響。

蘇林欣賞著琴曲,眼光忽然瞄到一老者,大驚跳起,問道:“你是誰?”手握短刀直指那老者。

東陽烈也是停下了手指,看著那老者,問道:“我的茶可香?”說罷便就是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繼續說道:“這是丹穀的茶葉。”

那老者也是品了品茶,說道:“這茶雖不錯,但我從不入口,因為它還不配。”

東陽烈笑道:“但你已經喝了兩口。”

那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說道:“你知道我是誰,還特意在此等我?”

東陽烈淡淡的說道:“不知,我從不特意等一些人,因為他們不配。”

那老者聞言,心道:“這小子,不簡單啊。”收斂起了笑容,冷冷說道:“那你為何不問我的來曆,難道又是不配不成?”眼神中的寒芒直直的盯著東陽烈,八荒境的威壓直逼而來。

東陽烈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為何有些修為高的人總喜歡壓迫比自己修為低好多的人,何況之前他不是問過你‘你是誰了’嗎?”

那老者撤回威壓,突然又是笑道:“有趣有趣,麵不改色,如此鎮定的麵對我,不簡單,不簡單。”說罷又是飲了一口茶,不,是一杯。

其實紫小貂紫顏藏在東陽烈的懷中,早已發現了這老者的存在。東陽烈也就借紫顏的特殊能力,得知了這老伯便就是保護東陽燃一行人的家族長輩。否則東陽烈哪敢如此目中無人,這可是八荒境的聖王,舉手可滅無數六道境的存在。

那老者忽然將目光轉移到了蘇林身上,看得蘇林心中恐慌不已。她是九尾狐一族,麵對八荒境的聖王強者,難免會身份被揭露,被擒住抓了回去。

不過幸好蘇林的靈魂是人類的離魂衍變,讓的那老者看了半天,還有看出哪裏不對,隻是陶侃的說道:“如此俊美,堪比女子。小心被不良嗜好的人擒了去。”

蘇林聞言,臉上嬌羞之色一閃而過,看的東陽烈思緒再現,當初的美好生活浮現眼前。

東陽烈自知不對,變換話題,問道:“前輩,不知你尊姓大名?”

那老者聞言,將目光從蘇林身上轉回,鄭重的說道:“老夫東陽本武,來此接你回內城。”

東陽烈心道:“果然沒錯,紫顏的能力是逃命的絕招啊。”

東陽本武見東陽烈失神,便哈哈大笑,道:“是不是感覺喜從天降啊?”若要是他知道東陽烈想的是如何逃命,必定羞愧至死,原本不為所動的奇才卻是想著逃命的絕招。

蘇林也是不知道東陽烈的想法,隻是心中焦急,問道:“我能不能和楓哥一起,一起進東陽城麽?”

東陽本武搖搖頭道:“外人不許進入,除非你是他妻子。”

蘇林嘟起小嘴,喃喃自語,道:“我本就是他妻子嘛。”

東陽烈聞言,內心被存封的情感,湧現而去。心中一陣劇痛,若是就此拋下她的話,那他與禽獸何異。可又想到楚雲敏的犧牲,心中又是一個糾結,狠心道:“你從哪來,就回哪去。”

可東陽本武自然也是聽清了蘇林的那句話,心中想道:“這小子的風流債啊,這下你完了。誰讓你

之前對我不敬。”在這氣氛不對之時,他輕咳了一聲,道:“若你做我弟子,便也可以進入東陽城。”

蘇林聞言大喜,道:“真的,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同時纖纖細手端坐一杯茶,遞在東陽本武麵前,欣喜的說道:“師父請喝茶。”

東陽本武端起茶杯,嗬嗬一笑,剛要想喝之時,便聽東陽烈說道:“前輩,你可知她是何人,怎能輕易收徒?”

東陽本武放下茶杯,點了點頭,道:“你說的甚是,既然如此,那就...”隻見他輕輕一揮,蘇林便就摔落至了樓下,不知生死。

東陽烈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感到莫名其妙。忽然間,剛端起的茶杯就被摔碎在地。

東陽烈已來到閣樓之下,看著一動不動的蘇林。滿眼通紅,大聲喝罵道:“老東西,為何隨便殺人,為什麽?”

東陽烈抱起蘇林,摸著其心跳停止,脈搏中斷。一行行淚水滴在了蘇林的臉頰之上。

那痛苦的表情看著東陽本武的眼裏,讓其點了點頭,心道:“此子不錯,重情重義。不過讓你這樣,還是挺有趣的。”他想到此不自主的笑了。

那笑聲傳入東陽烈耳中,令東陽烈緊握拳頭,猛的就是朝自己的心髒處,捶了起來。一拳拳的重擊,直到自己鮮血吐出。

東陽烈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一句話害了蘇林。好不容易重逢的妻子,又再一次的在自己的麵前死去。此刻的他絲毫沒有了之前與八荒境聖王的談笑風生,隻是一個再次失去愛人的可憐男子。

東陽本武問道:“現在就回禁地,你可準備好了?”

東陽烈對此無動於衷,隻是抱著蘇林,輕聲道:“若再給次機會,我一定不會拋下你。就算在我身邊在危險,我也不會拋棄你。我就是你的楓哥,永遠都是。”

東陽本武一陣歎息,想道:“我得看看你對家族的忠誠度,現在就先委屈你了。”想罷就是一道光芒直射蘇林體內,東陽烈原本以為她死而複生,結果卻是生生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此時,東陽本武的聲音響起,道:“你可恨我?”

東陽烈依舊原來的姿勢,說道:“恨。”

東陽本武說道:“給你一個殺我的機會。”

東陽烈道:“不必,這事原本怪我,但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

東陽本武說道:“難道你不回家族,不為家族守護了嗎?”

東陽烈看著他,說道:“家族?家族對我來說很是遙遠,但家族有難,我也許會去幫襯一二。”

東陽本武哼聲道:“一個不忠於家族的人,不要也罷,生於世間又有何用。”似乎對東陽烈的回答很不滿意。

東陽烈卻是狂笑道:“不見得你對家族就有多忠誠吧,忠誠不是口頭說說就行的。”轉而便就是臉色大變,問道:“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東陽本武心中很是高興,當初的自己對於忠誠的定義,也是這般需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說道:“待回去之後,你就拿出你的行動來證明你的忠誠吧。”

片刻之後,又是說道:“蘇林是我的弟子,當然已是回到了師門之中,怎麽想見他了不是? 。”

東陽烈就在老者的話語中,變換了空間。這並不是東陽本武的手段,但琉璃湖卻是進入禁地內的通道。東陽烈目不能視,但憑借血色之眼,還是朦朦的讓他感受到了這便就是琉璃湖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