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裝備齊全的榮陶陶,腿側綁著生存刀,手中拎著方天畫戟,迅速下了一樓。

剛好看到了在演武館門口處,正和一名教師聊天的楊春熙。

榮陶陶快步走了過去,一手揣進兜裏,拿出了一堆巧克力,統統塞進了楊春熙的風衣兜裏。

楊春熙:“......”

看著楊春熙那鼓鼓囊囊的大衣兜,榮陶陶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楊春熙一臉嗔怪的說道:“怎麽不放在更衣櫃裏。”

“啊,生存嘛...不得合作共贏麽,我尋思一會兒找幾個順眼的,打打關係。”榮陶陶笑著說道。

“小心思倒是不少。”楊春熙順口說了一句,問道,“我不是讓你什麽都不用帶麽?”

榮陶陶說道:“誒,你還真別說,多虧我帶了,剛才還送了李烈一塊巧克力呢。”

“嗯?”楊春熙詫異的看著榮陶陶,道,“誰?”

榮陶陶:“李烈,李老師。”

楊春熙:???

小夥子,你路子挺野啊?

認識的都是精英?

滿打滿算,你來鬆江魂武也才兩天,煙酒糖茶已經認了一半了?

看著嫂嫂那詫異的模樣,榮陶陶一手揉著腦袋,再次露出了憨憨的笑容:“誒呀誒呀,也不行!

昨天我查鬆江魂武大學的教師資料,那叫一個藏龍臥虎!

我還差著遠呢,任重道遠啊!”

鬆江魂武大學的教師團隊,單單是排的上號的,就有“歲寒三友”、“鬆魂四禮”、“雪境四季”一說。

這還僅僅是排的上號的,那些沒能“入編”的,更是強者無數!

首先,這裏是華夏最高等學府之一,師資力量極為雄厚,這是必然的。

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讓鬆江魂武大學的教師水平如此之高的根本原因,是因為這裏靠著“一牆”。

近些年來,雪境大地發生的戰鬥,林林總總上百餘次!

和平,是一時的。

戰爭,才是這裏的主旋律。

有相當一批鬆江魂武大學的教師,都是國家專門指派而來的,這就是正兒八經的政策傾斜。

那些實力極強的教師,來這裏可不僅僅是教學授課,在關鍵時刻,他們是會衝向前線的魂武戰士!

為師,傳道受業。

為武,戍邊守疆。

他們的職業不是軍人,但卻是守護華夏北方陣線的後備力量。

獨特的地理原因,造就了鬆江魂武大學強者如林。

隨便拽出來一個有頭有臉的教師,再配上仨瓜倆棗,估計就能另起爐灶,再開一所魂武大學......

榮陶陶也是在昨天順藤摸瓜,通過“四禮”,找到了很多強者。

而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嫂嫂是一個天才,一個恐怖到極致的天才。

楊春熙,就是鬆魂四季裏的“春”,也是唯一一個大學剛剛畢業兩年,就被特聘回本校當教師的青年魂武者。

在鬆魂教師團隊中,她是當之無愧的青年軍領頭羊。

難怪哥哥榮陽能看得上她,真應了那句老話:魚找魚,蝦找蝦。

但在榮陶陶麵前,楊春熙顯然沒有表現出任何強者的氣勢,她隻是麵帶嗔怪之色,道:“兜裏還有巧克力麽,都拿出來。”

榮陶陶餘光看到了陸芒從二樓走下來,他隨手從兜裏拿出一塊巧克力,扔了過去,道:“吃,穩賺,不虧!”

陸芒下意識的接住,雖然話不多,但行動卻很幹脆,扒開包裝直接吃了起來。

一邊吃著,一邊還拿著半截巧克力,對榮陶陶舉手示意了一下。

榮陶陶聽著楊春熙的話語,將剩餘的巧克力都交了出去,這才對一旁的陌生教師點頭笑了笑,邁步走了出去。

“榮陽的弟弟。”女教師看著榮陶陶走出去的背影,微笑著說道。

“嗯。”楊春熙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對方隻是沒有明確說“徐風華的兒子”罷了,問出來的效果是一樣的。

女教師輕聲道:“帶他們少年班的可都是頂級教師,看得出來,學校很重視少年班這個項目。”

“嗯。”楊春熙卻有些欲言又止,“少年班的教師實力是沒的挑的,必然能保障這些孩子的生命安全,但是這些教師的性格......”

女教師笑著看向了楊春熙:“擔心授課效果的話,你就向學校申請,帶這孩子唄?”

楊春熙默默的點了點頭,希望能通過吧。

榮陽把淘淘交給了我,當然不能出半點差錯。

更何況......

楊春熙看著榮陶陶離去的背影,心中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真的挺喜歡這個有點淘氣的孩子。

......

20分鍾後,百名中學生在演武場門前整齊列隊,在教師的帶領下,眾人走出了學校的北門,也看到了一匹匹高頭大馬、和那站在雪夜驚身側、身著白色雪地迷彩的士兵們。

鬆江魂武大學能邀請來北方雪燃軍團為孩子們保駕護航,也正是因為學校與雪燃軍團聯係緊密的緣故。

一頭又一頭雪白色澤的巨大馬匹,用那一雙雙深海藍般深邃的眼眸,默默的注視著這群懵懂的孩子們。

一陣陣的風霜自雪夜驚的身上傳出,擴散開來,上百雪夜驚組成的騎兵團隊,真的是氣勢如虹,美得一塌糊塗......

更可怕的是,它們竟然和身旁的士兵一樣,一動不動,像極了雕塑。

由此可見,雪夜驚這種生物,是真的適合成為人類的本命魂獸。

在士兵長官的安排下,學生們紛紛站到了一個士兵的身側。

榮陶陶跟著隊伍分配,來到了一名戰士小哥的麵前,很意外,他看起來很年輕,甚至可能不滿20歲?

年紀這麽小,就已經是一名雪燃軍團戰士了嗎?

榮陶陶仔仔細細的記下了這張臉,這可是關乎於他的生命安全,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十天,就是這名士兵在暗中保護自己了。

士兵小哥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很有特點,很好記。

然而士兵不被允許有任何動作,雖然感受到了榮陶陶那灼熱的目光,但是他依舊目視前方,沒有半點反應。

“所有人聽令!上馬!”一聲令下,士兵們紛紛翻身上馬,留下了一個個學生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馬上,年輕的戰士俯下身來,對著榮陶陶伸出了手,開口道:“腳踩上馬鐙。”

相比於他的動作來說,他那黑底白字的臂章,更加引人注目。

那是一個大大的“雪”字。

而由於那臂章的底色是黑色的,所以也成為了雪地迷彩上唯一顯眼的顏色。

“奧。”榮陶陶拎著方天畫戟,一手拽著士兵的手掌,翻身上馬。

隨著大隊開拔,榮陶陶一手握著戰戟,一手抓著前方士兵的衣襟,小聲道:“你當兵幾年了啊?”

士兵的雪地迷彩上隻有臂章,沒有肩章,榮陶陶不好分辨他的入伍年限。

聽到這句話,士兵開口道:“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完了,小哥誤會了,以為我看人家年輕,擔心他實力不強。

碎裂的馬蹄聲“蹬蹬”作響,雪夜驚即便是進入了山林,麵對著那厚厚的積雪,也像是如履平地一般,在特殊的魂技支撐之下,他們的馬蹄根本不會沒入雪中。

榮陶陶縮著腦袋,躲在士兵的背後,開口道:“不是,你誤會了,我隻是想問,加入雪燃軍團有什麽條件。”

小哥回答道:“我是鬆江軍校畢業的,高中二年級的時候,鬆江軍校來我們高中招人,我就加入了。畢業後,便進入了雪燃軍團。”

“奧...要提前批次錄取麽?”榮陶陶小聲嘀咕著,“那雪燃軍團應該也招收鬆江魂武大學的學生吧?”

“當然,隻要各方麵條件符合。”

看得出來,士兵小哥對向往雪燃軍團的學生很友好,願意答疑。

事實也的確如此,鬆江魂武大學的學生,有相當一部分在畢業之後加入了雪燃軍團。

甚至現在,一些尚未畢業的鬆魂學生,就已經在學校的組織下,去雪燃軍團方“實習”了。

榮陶陶抿了抿嘴,道:“要符合什麽條件、達到什麽水平,才能去三牆立崗呀?”

聞言,士兵小哥卻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

此次,學生們考核的地點隻是一牆之北,這還需要每個人都配一名貼身保鏢呢。

想要去最北麵那第三麵牆的話......

小哥突然開口問道:“你為什麽想去那裏?想去三牆?”

“呃。”榮陶陶磕巴了一下,道,“初中曆史書上學了龍河之役,我想去見識見識。”

士兵:“那裏並不對外開放,不允許參觀。”

榮陶陶:“所以我才問,入伍之後,要達到什麽實力水平,才有資格去三牆立崗呀?”

士兵沉默半晌,道:“我並不清楚,但我想...起碼,也得是魂尉,才有資格吧。”

聞言,榮陶陶默默地點了點頭。

魂卒、魂士、魂尉、魂校、魂將。

魂尉,已經意味著華夏精英部隊的水準了,這樣的要求不可謂不高。

舉個簡單的例子,之前榮陶陶特意上網查詢的、那個使用方天畫戟的高三學員高淩薇,剛剛率隊在全國高中生大賽上獲得了季軍。

毫無疑問,高淩薇就是整個華夏高中畢業生範圍內,頂級戰力的代表性人物。

而她目前的段位,是魂士巔峰。

華夏每年每屆的高中學員何其多?

在身體素質爆炸成長的歲月裏,經過了足足三年的刻苦訓練,最終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一小部分學生,所交出來的答卷,僅僅也隻是第二等級·魂士巔峰。

足以想象,想要成為一名魂尉,到底是有多難。

尤其是對於一個魂卒期的孩子來說,這毫無疑問是一件非常遙遠的事情。

有相當多一部分人,甚至一輩子都卡在魂士巔峰,窮盡一生,都無法邁入魂尉的門檻,這是很現實的事情。

幸運的是,榮陶陶的資質很不錯,初始覺醒6魂槽,絕對是天之驕子。

更加幸運的是,榮陶陶有一張神秘的內視魂圖。雖然他還沒搞懂這東西的具體操作方式,但是看起來,它似乎能給他的職業生涯帶來一些幫助。

榮陶陶收拾了一下心情,一步一步走吧,先通過了這次考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