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大道無形誰明了,智者無言不虛矯;

自然無著謹而行,當體無為見分曉。

浩瀚星空,無盡寰宇。

可以說我們已經發現和可以感知的事物,遠遠少於我們未發現和無法感知的事物。而在這繁浩的宇宙中更是有著無數的不同世界,由於世界不同而規則各異,各自的生命形式也自然是多種多樣。而故事,就是發生在一個,與我們現在熟知的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裏。

夜靜山空,月明如水。

群山起伏,異峰獨峻。

如此的巒山峻嶺,如此的明月靜夜,一陣陣如哭如泣的清幽琴音,伴隨著颯颯清風飄**在這連綿群山空穀之中。

那琴聲顯然沒有半點歡快,全然是一片淒涼之味,雖有跌宕起伏而以低吟為主,雖有清脆細軟而以滄桑見長。琴音如哭如泣,宛如一個幽怨的少婦正在傾訴著自己不為人知的奇異經曆,每一個音節都在描述著一個人生的細節。

這琴音,縱然不說是可以攝人心魄,也足以令人隨著琴聲的起伏而起心動念,讓人不知不覺之間,就會成為訴說者忠實而沉默的聽眾。

隻是,不說琴聲所賦予的那份感懷,如此幽靜的群山之間,加上如此深夜,又有誰會無聊的來到這裏傾聽這淒涼的琴聲呢?什麽人又會有如此雅興來分享他人的一縷悲傷情懷呢?

夜風冷,琴聲悲。

正所謂世事難料,如此群山幽穀,如此涼風之夜,不知是否真的被這悲淒的琴聲所吸引還是什麽,就在最高的一座山峰之巔,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

這座山峰在群山之中很是獨特,宛如擎天一柱,鶴立雞群,根本沒有可以讓人攀爬之處,這個人又是怎麽站在了這峰頂的呢?

山巔的風雖然不大,可是也足以吹動衣物,然而此人的一件月白長袍卻是紋絲不動,唯獨他的滿頭長發在瀟灑的迎風飄舞,這樣的情景就有些讓人不解,甚至有些驚愕了!

此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幾歲的樣子,但是那滿頭長發卻是如雪一般,劍眉朗目,英氣不凡,略有所思的望向遠處的連綿群山,看樣子的確是被這如訴如泣的琴聲所吸引。

可是,如此月夜,究竟是什麽人在撫琴呢?因為琴聲就是從對麵一座山峰之內傳來,可是對麵是一處如刀削斧劈般的光滑石壁,這琴聲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如果此時此地有人注意眼前的景物,也許會發現,琴聲是從夜半子時響起,而這個白衣人也就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了山巔,琴聲連綿不斷的奏響也足有一刻鍾,至此一曲終了便嘎然而止。

“唉!”

白衣人就在琴聲頓止之後,發出一聲輕歎。

“什麽人在此唉聲歎氣,難道不知這裏乃是禁地!”

話音未落,就在白衣人所處的筆峰一側的峰頂出現了一個白袍人,在其白袍的左胸上繡著一朵紫色雲圖。此人是個老者,六七十歲模樣,半點老年人的衰弱也不見,倒是神采奕奕,中氣十足,看著對麵白衣人,等待他回話。

“一曲肝腸斷,百年世事空。”

白衣人淡然的看看白袍老者,又把目光看向了自己對麵的山峰,又像是對白袍老者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翠幽山脈何時成了人家的禁地了!罷了!罷了!”

連道兩聲罷了,白衣人忽然縱身從如筆山峰之巔向前騰空衝出。

“哪裏走!”

白袍老者顯然沒料到白衣人忽然起身而去,一聲輕喝便縱身向白衣人飛奔的方向追去。

白衣人顯然不想多事,所以也不理白袍老者,繼續踏空而去。

然而,白袍老者並不想就此罷手,而是縱身追趕,並發出了一聲長嘯,看樣子是在通知其他幫手。

白衣人聽到白袍老者的一聲長嘯,眉頭微微一皺,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哼了一聲,不但不再奔去,反而停下了身形。

白袍老者一路追趕下來,顯然被白衣人的快捷身法打動了心,因為可以和自己有著一樣速度踏空而行的人,在目前他所熟知影響的範圍內不超過雙手之數,看樣子白衣人並非本地之人。白袍老者正發出援助信號全力追趕白衣人,忽然白衣人停下來了,這讓白袍老者立即提防,也趕緊停下來。

“不知這位道友何故追趕在下?”

“嘿嘿嘿!”

白袍老者輕笑幾下接道:“閣下何必明知故問,夜半三更的跑到翠幽山脈裏來,難道你不是為了‘九幽魔琴’而來!”

“‘九幽魔琴’?”

白衣人微微一愣,忽然笑聲道:“原來如此!你們三人是為了‘九幽魔琴’才在山中布下了那座迷幻大陣。不過說出來你也許不信,區區一具‘九幽魔琴’我還真沒有看上眼。”

白袍老者頗感吃驚,這白衣人的確不簡單,看樣子十分熟悉自己師兄弟三人布置的迷幻大陣,因為這個大陣需要三個人聯手才能完成,剛才法陣沒有任何的鬆動,白衣人竟然能夠悄無聲息的進入到“九幽魔琴”出沒之地,要不是白衣人被那一曲引發感懷而歎息,自己都沒發現他呢。正要搭話,一左一右,另外兩個白袍老者出現在白衣人兩側,三人成犄角之勢將白衣人圍在中央。

“哦!”白衣人看了看三人這陣勢,忽然笑了:“對了,我想起來了,聽說在神風帝國境內有三位精通陣法的人,看來就是你們了,也就是那紫雲宗以陣法聞名的三個什麽太上長老吧!”

後來的一個白袍老者神情漠然的問道:“閣下是何方高人?”

白衣人一笑道:“高人不敢當,一個無名散修而已。在下隻是無意間來到此地,若有打擾之處還望海涵。”

“嘿嘿!”另一個白袍老者冷哼道:“你說的輕巧,‘九幽魔琴’出現此地乃是我們兄弟三人發現的一大秘密,你既然遇上,別說你有何居心,我們可不相信你不會把消息走漏出去!”

白衣人顯然有些不高興了,麵色一沉道:“怎麽?依你的意思我還不能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