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萬般皆空相（二）(1/3)
月初九與沈冰聽到此處，自然想不到慧日大師竟然是天尊教的四大護法之一“北通佛”，此時心中的驚訝之情卻是溢於言表。又想，這天尊教之“東百容、西禦神、北通佛、南探花”當真皆非凡人可比。不由更覺天下武林即將迎來大變。
那慧應微一搖頭，道：“原來如此，那師弟下山後這三年卻是去了天尊教？”
慧日點頭道：“是。三年之後道天一失蹤，教中大亂，各人爭權奪利，相互廝殺。我便帶著有意皈依我佛的二人回到寺中。我代上師收徒，兩人在寺中正式剃度出家，而其中一人便是慧則。想不到他卻……”
沈冰心道：“原來慧則是從天尊教而來，怪不得如此。”她既知慧則半路出家，又曾是天尊教之人，心下更是鄙視，更覺其死不足惜。
慧應道：“這事也怨不得你。你今日說這些，是否心中有愧，才要辭去方丈之職？”說完，頓了一下，又道：“還是，另有所指？”
慧日道：“若說心中有愧，卻是這些年來沒能好好讓慧則三人領悟佛法之意，以至於受人蠱惑落得身死下場。”又道：“今日往事重提，卻是因為道天一重出江湖，而他這兩日已派人來告知貧僧，要貧僧遵守當日諾言。所以，貧僧希望走後，師兄能下山重任方丈之職。”
眾人一聽，方知他竟是要重回天尊教中。
月初九忙道：“慧日大師，道天一當年應各派之約，中計後被困二十餘年。此番出來，絕非重振天尊教如此簡單，隻怕是想吞並各大門派，以報當年被困之仇！大師此去，絕非弘揚佛法如此簡單，隻怕更會為虎作倀！”他知慧日大師乃得到高僧，又有慈悲之心，所以故意將話說重一點，想要打消他去天尊教的念頭。
慧日道：“施主教訓的是，不過老衲卻不能食言。”
月初九見他如此堅定，頓時不知該說什麽。
慧應卻道：“師弟此去，將來恐怕是路途荊棘，困難重重！但以師弟的道行，隻
需留住靈台一絲清明，卻也不是難事。當年玄奘法師曆經磨難，依舊取經而回，望師弟此行亦能如此。”
慧日合十道：“多謝師兄指點。”
這時，突有一人聲音遠遠傳來，說道：“慧應大師放心好了，當年老夫答應慧日大師之事，如今依然不變！”便見有兩人徑直從林中走來。前一人身材高大，黑發披肩，與滿麵的絡腮胡連在一起，顯得極是張揚，卻正是道天一。後麵一人一身青衣，溫文儒雅，卻是柳長青。
沈冰會來到此處，說來也是為了見自己義父柳長青，問個明白，如今意外相見，心中自然高興。她雖一直比較堅強，但終究是女子，想到這些時日之苦，不由也略帶哭腔，聲音略高道：“義父！”
柳長青見她模樣消瘦許多，知道她定是吃了不少苦，心中也是難過，問道：“冰兒，我已從慧日大師口中得知你來此地，如今你傷勢可好？”
沈冰見他對自己也很是關心，心知他雖回了天尊教，但依舊是自己的義父，回道：“多得慧應大師相助，已無大礙！”
柳長青喜道：“如此便好！”又向慧應大師鞠了一躬。
道天一看了看慧應，說道：“老夫今日與長青來此，便是為了慧日大師之事。老夫初時怕慧應大師作為師兄，恐不會答應，反而另生事端，便與長青在外等候。豈知卻是老夫小人之心，想不到慧應大師卻是胸襟開闊，明白事理！”說完行了一禮。
慧應回了一禮，道：“施主氣宇軒昂，心中又有宏圖霸業，實非凡人。不過，若為滿足一人之欲，卻要天下蒼生受苦，這豈非太過殘忍！”
道天一笑道：“首先，老夫絕非凶殘霸道之人。其次，這天下第一人，不過是老夫多年的心中抱負。再者，當今武林一盤散沙，卻需要有人來作引導，方能將武學發揚光大。如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若武林能夠一統，那自然可爭天下。到時，江山既改，明君上位，反而是有利於天下蒼
生之事！”說著雙眼泛光，又道：“所以，必須要先受其苦才能後得此甜。”
慧應低聲念佛，又道：“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不過過眼雲煙。施主當年被困二十年，看來也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哪知道天一卻是笑道：“明不明白如何看得出來？”
慧應見他神色自然，仿佛毫不在意，也不再多說，反而直接道：“貧僧今日不自量力，想要效仿當年少林寺靈慧禪師之舉，與施主一戰。若能得勝，便請施主留在此地。”
道天一一愣，沒有料到對方竟會提出這個要求。不過當年靈慧卻是有機關在後，如今卻隻能以武比武，所以他更是不懼，道：“大師非要如此才能死心，那老夫接招便是！”
月初九心下卻道：“慧應大師前幾日後背被那飛鷹所傷，如今隻怕並未痊愈。再者，這幾日又運功為沈姑娘療傷，內力又是有所消耗，如何能勝得過道天一！”他望向沈冰，見她似乎也是有此擔心，便大聲說道：“慧應大師且慢！”又對道天一道：“師叔，當日你從石山走時，對師侄說過，要我尋求能令陰陽相合的辦法。如今我似乎有所領悟，今日便鬥膽先向師叔請教幾招，望師叔指點一二！”心想，若能令道天一有所消耗，自然也是好的。
在場眾人皆心知月初九所想，柳長青便道：“不如便由我來領教高招好了。”
沈冰聽他要與月初九交手，心下自然焦急，正待開口，哪知道天一卻道：“既然是師侄要求，老夫當師叔的如何能夠拒絕？便先指點你幾招！”道天一此人極是怪異，越是困難之事，做時反而越是興奮。當年圍鬥之時尚且不懼，今日連鬥兩人，更是何怕之有。
月初九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叔指教。”
慧應知他心意，退後道：“施主多加小心。”月初九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天一笑道：“哪有當長輩的先出手之理！”月初九便道：“小心！”右手一掌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