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夜聞密(二)(1/3)

葉飛“哦”了一聲,道:“小妹想說什麽?”葉月蘭笑道:“我自然沒有大師哥一般學識淵博,不過我也想試他一試,便問道:‘這位大哥之前說我大師哥敢愛敢恨,性格那應當很是豪爽。為何一到感情方麵就會有挫折,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呢?難道感情不也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嗎?我看這位大哥隻怕是在胡說,混頓酒喝吧!’”

葉飛眉頭微皺,道:“你這般說話,豈不是有意為難他嗎?若真是如此,那也沒有必要揭穿,讓人無法下台。”

李秀雲笑道:“我當時也是這般所思,不過卻有意想聽他怎麽說,便沒有阻止師妹。”

葉月蘭繼續道:“初九哥隻是笑了笑,說我伶牙俐齒,我道:‘當年我聽我娘教導大師哥時說過,這江湖上的是非恩怨,善惡對錯的確不是如此容易分得清的!何況萬物無常,有些事當時來說似乎是對,過後發現卻是錯,反之亦然。江湖上雖是如此,但人之感情如何能有對錯之分,喜歡便是喜歡,難道也有對錯嗎?不知這位大哥,我說的可有道理?’初九哥笑笑,點頭道:‘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易之為書,不可遠,道也屢遷,變動不居,周流六虛,上下無常,剛柔相易,不可為典要,唯變所適。事物有常就有變,自是變化無窮。若說江湖上的事,更是如此,不過我們做人隻要遵循不變的天道,不違天逆常,問心無愧,那便是能分清大是大非了,至於有些事的對錯便是因人而異,各有不同了。人之感情,其實也是如此。喜不喜歡本身沒有對錯之分,但如果因為其他原因卻改變自己的想法,遷就於此,那便有對錯之分了!’初九哥說完又喝了一口酒,道:‘我所說你大師

哥,乃是想告訴他,將來若是遇見一些事或人,不論如何,隻要不違背良心,便不可遲疑,否則時不待人,追悔莫及。’我聽他這般說,似乎有些強詞奪理,又問道:‘那不知這位大哥可有為自己卜過一卦?結果又是如何?’他卻道:‘小生自己心中清楚,所以一直未有替自己卜卦。’我聽他這般說,自然不依,非要他說個明白。他隻得道:‘小生自是不如你大師哥生性豁達,反而是有些優柔寡斷的。’我看他都這般說自己了,便也不和他計較了。”

李秀雲道:“我聽他所說,知他確是說的實話,便與他喝第三壇酒,我有心要勝過他,便運氣吸酒,比我之前那是快上許多,所以看見你來了,也不能立即撤氣起身相迎。”

葉飛心道原來如此,又道:“那大師哥可曾探得那假扮乞丐的人有何消息?”

李秀雲道:“如今你安然無恙,我們便放心了。那些人我看不如夜晚再去探個明白,也好知己知彼,看看是否是因為你在長林縣之事才來暗中跟蹤我們的。”

葉月蘭拍手稱道:“好,好!終於像出來闖**江湖的樣子了。”李秀雲微微一笑道:“這夜探之事人不可多,一來容易被人發現,二來不便脫身,我看今晚就由我一人前去好了。”

葉飛忙道:“不可!萬一有事,孤身一人,難以禦敵,我看還是我同大師哥一起去好了。”葉月蘭與鄭子揚也點頭稱是。

李秀雲歎口氣道:“這樣好了,打探消息還是我一人前去,師妹與四師弟在外扮作路人觀察情況,同時做我的接應。二師弟不便露麵,就在此間相候,同時也作師妹與四師弟的接應,你們看如何?”

葉月蘭一聽,大失所望道:“又要我和這個跟屁蟲在

一起。”鄭子揚卻道:“若不是為了照顧你,我也同大師哥一起前去。”

葉飛見兩人又要開始鬥嘴,忙道:“也好,這樣也可以兼顧四周。”又對葉月蘭道:“你們也不是沒有事做,萬一發現什麽情況也能及早做好接應。”葉月蘭破涕為笑道:“這也有理。”李秀雲笑道:“那就這般定了。”

待天色已暗,李秀雲早已換作一身夜行衣來到醉月樓樓頂,從上俯瞰下去,隻見街上人煙稀少,葉月蘭與鄭子揚在街道的一頭一尾,佯作休息,實則探聽風聲。此時自然不見葉飛,想來應是藏身在暗處,暗中觀察罷了。

李秀雲借著朦朧的夜色,一個俯衝,飛身來到了街對麵的屋頂,落腳之處卻聽一聲“哢嚓”,似是踩到了一塊斷瓦,所以方有聲音。不過卻是極小,也無人聽見。

李秀雲心下暗叫慚愧,心想若是自己師父師母在此,又得取笑一番了。原來李秀雲自小便被其師父師母收養,一直視如己出,即便頑皮犯了錯,也輕易不會加以顏色,反而是淳淳教誨,有時反倒如朋友一般,一想到此,他心中便會泛起絲絲甜意。

李秀雲待情緒稍定,便四處打望,發現此處乃是一個四合小院,如平常人家一般,並無特別之處,隻是在大門內站著兩人,似是守衛,兀自在那裏小聲聊天,全然沒有發現有人躍到了屋頂。

這院內除主屋透出燈光之外,其餘各屋都是黑燈瞎火。李秀雲小心翼翼,施展輕功,在屋頂悄無聲息的走動,片刻,來到主屋上方,待他凝神屏氣,果然隱隱聽到屋中有人聲傳出,不過卻聽不真切,便伸手抓住一塊瓦片,輕輕使力,將其向旁移動了兩三寸,待有燈光透出,便不再動,正好可以看見屋中情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