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殷勤受托孤(二)(1/3)

月初九見她不由分說便已開打,心知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如此更好如無憂所說借此機會挫一挫她銳氣,以免她將來涉足江湖,不知險惡。心念至此,當即一揮,手中樹枝擊在對方劍背之上,卻並不反擊,先行防守。

隻見他手中樹枝左擋右挑,輕描淡寫便將這三劍擋住。翟琓琰心下吃驚,一咬牙,又再急攻上來。

月初九卻是站在原地,腳下不移,身體也是不躲不避,全仗著手中一根樹枝高接低擋,便將翟琓琰所有劍招盡數化去。

翟琓琰心下早已驚訝不已,不知這月初九如何變得這般厲害,隻道那日見他雖是一人獨鬥陳金陳銀,但也不過如此,自己若是也以一敵二,也應不在話下。如今自己利劍在手,卻始終無法逼退對方一步,頓時隻覺受到極大的侮辱。不過她硬是憑著一股傲氣,將自己所學劍法施展開來,非要讓對方認輸不可。

月初九見她連攻幾十招,完全不顧防守,加之恐是心中懊惱,體力消耗極快,如今已是香汗淋漓。

正待這時,突聽翟琓琰一聲大喝,卻見她長劍一收,一瞬間由後而發,連刺四劍,使得正是之前那招“九劍落一葉”的劍法。

月初九一直防守,並未反攻,其實早就在等她使出這一招。他既然有心要挫她傲氣,自然是要逼她使出自己最為得意的劍招,再將她打敗,如此的教訓方能刻骨銘心。

月初九見她長劍一閃,分往四處而來,但最後自是歸於一點。當即手下一動,那樹枝卻是後發而先至,搶在之前,一瞬間便將那四劍分別擋住。最後又是一點,那樹枝枝頭剛好點中對方手腕穴道之處,令其手腕一麻,長劍再也拿捏不住,脫手而出。

翟琓琰此時卻是嬌喘連連,眼中更是驚訝之色,左手不由捂住右手手腕之處,看著落地的長劍,怔怔呆

立當場,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月初九卻不管她如今是何心情,自顧自說道:“這‘九劍落一葉’確實極為高明!若能同出九劍而如一劍,那自然令人防不能防。但同樣,這一招也不神秘,不過以普通的劍招,加之極快的速度來使出而已。又因各人功力有所差異,所以有人能一瞬間使出九劍,而有人隻能使出三四劍。所以,練劍之人,不能一味注重劍招,內力修為也同樣重要,二者缺一不可。”他心想既然對她要有所教訓,若能讓她在劍法之上有所領悟,那對她自然更好。

翟琓琰呆立片刻,也不知聽沒聽進月初九所說,眼中突然泛起淚水,輕咬下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卻恨恨瞪了對方一眼,轉身便要離去。那丫鬟幾時見過自己小姐這般模樣,也是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月初九見她眼神,心下也是有所歉意,但也知隻有如此,方才能令她心中牢記。

豈知翟琓琰一轉身,便見迎麵走來一人,隻見那人卻是一身貴婦人家打扮,所著衣衫也是華麗,顯得極是雅致。但令人驚訝的卻是那人麵前遮著一塊厚厚的黑紗,讓人看不清模樣,隻能見到一個輪廓。

隻見那婦人剛走過來,翟琓琰便一頭撲到那婦人懷中,埋頭抽泣起來,似乎有極大的委屈,卻聽她道:“娘,這壞人……欺負我,還說……還說你教的劍法不好……”她雖說的斷斷續續,但也是說了清楚。

月初九沒料到來人竟是翟琓琰的母親翟夫人。更沒有想到翟琓琰所用的劍法竟然是得傳於她,雖然自己剛才所說並沒有問題,但對方聽來,定然有些不大好受,而翟琓琰又是如此受欺負的模樣,便是任何母親見了,隻怕心下都會不滿。

豈知那翟夫人卻是輕輕一笑,說道:“你既然叫別人陪你練劍,輸了卻

又說是別人欺負你,哪有這般無賴的。”說完又對月初九微微點頭,又道:“這位月公子說的話並沒有錯,你將來須得牢記在心。”

月初九心下有些詫異,想不到這翟夫人也是如此明白事理。

那翟琓琰自是驚訝,自己母親從來對自己都極是喜愛,更是不願自己受一點委屈,豈知今日竟是一反常態。她聽她這般說後,方才抬起頭來,臉上仍是梨花帶雨的模樣,顯得倒是楚楚可憐,又問道:“那……那‘九劍落一葉’也……也不神秘嗎?”

翟夫人一笑,似乎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這一劍雖不神秘,但卻是嚴家劍法中最為獨一無二的劍招!乃是你外公當年所創,也憑此劍招打敗了許多高手。”

月初九聽這一說,忙道:“在下見識尚淺,胡亂之說還請夫人見諒。”

翟夫人卻道:“公子多慮了。其實公子所說並沒有錯,隻因這一劍乃是家父所創,所以更多的卻是有深厚的情感在其中罷了。若是武藝高強之輩,隻要見過一次,想必一學便會。”說完似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月初九,又道:“今日更應多謝公子為小女所做的事,讓她吃些苦頭,總比將來到江湖之上再受人欺辱的好。”

翟琓琰又見她母親這般說,也將月初九當作大恩人一般,心下不依,嬌聲道:“娘!他不過胡說八道罷了!”

翟夫人卻道:“我與你爹便是太過寵你,以至於讓你自以為是,坐井觀天。如今有人能替我二人來教訓教訓你,自然很好。”

翟琓琰嘟嘴道:“誰要他來教訓!”不過話音卻小。

翟夫人又對月初九道:“小女雖是有些嬌縱,卻皆因我夫婦二人所慣。但好在小女心地善良,也無其他惡習,還望公子將來多多照顧。”

翟琓琰奇道:“娘,你在說什麽?誰又要他照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