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渙若冰消得見(三)(1/3)

月初九一見,也是上前一步,忙道:“還請蕭掌門指教。”

蕭恒劍術霸道,有“霸劍”之稱,其實為人也多有倔強之處。今日卻因他自知有錯在先,所以三番四次賠禮道歉,也是到了他的極限。如今見無憂說了此話,似乎兩人不鬥上一場,便是沒完沒了,也頓時豪氣畢現,回道:“好!便依無憂姑娘之言!”又對月初九道:“月公子,請!”

兩人來到場中,眾人見他們馬上便要相鬥,皆是往後退了開去,想要一睹這“霸劍”之風采。

此時無憂卻對月初九道:“月公子,蕭掌門之劍法,天下聞名,還請你多加注意。”月初九見她似乎也是關心自己,不由心中微笑,點頭答應。

兩人相互敬了一禮。那蕭恒見月初九卻並不先出手,顯然等他出招,也不客氣,喝了一聲:“得罪了!”長劍出鞘,一劍慢悠悠向對方刺去,正是九華劍派起手式“一劍萬花”。

月初九見他這一招來勢甚慢,也是不敢大意,凝神注意。那劍到眼前,卻突然化為數道劍影,不知虛實何在。月初九不敢直攖其鋒,側身後退一步,避過長劍劍鋒之時,也是一掌向對方腰部拍去,那掌力也夾著寒氣呼嘯而去。

月初九此時所用,正是慧應大師所傳的密印掌。那掌上寒氣並非一般至陰武功能比,所以月初九一用此功,周身也是寒氣逼人,那掌中寒氣更是極強,也將那蕭恒所發劍氣一一抵消。

蕭恒見對方掌法怪異,又是寒氣逼人,心知無憂敢叫對方與自己一鬥,自然也當有些實力,所以也是十分謹慎。但他自五歲拜入師門,便一直刻苦學習,加之過人天賦,十來歲時同輩之中早已是旱逢敵手。而後二十來歲便坐上掌門之位,對自己要求更是越高,習武也是絕不怠倦。正因如此,他的劍法多有淩厲張揚,進攻霸道之勢。此時,他雖先試探性的與月初九鬥了片刻,如

今卻是劍招一變,似乎開始認真起來。

這邊苦海眾人在一旁見那蕭恒劍法變幻莫測,劍氣如虹,霸道之餘仿佛又十分靈動,招式與招式之間的連接更是行雲流水,毫無破綻,不禁心下都為月初九擔心起來。

小月與翟琓琰臉上更是一紅一白,顯然擔心十分。苦海與吳有道見此劍法,也是暗暗咂舌,怪不得對方一來之時如此目中無人,想來也是有過人之處。

此時場中似乎隻有無憂並不擔心,眼神卻仍是如此,仿佛二人相鬥與她毫無關係。

那蕭恒雖是攻勢淩厲,但月初九也並不驚慌。他使出密宗之密印掌,仍是以掌中異常寒冷的寒氣克製住了對方極霸道的劍氣,又以看似樸實無華的掌法對應對方變化多端的劍法,所以雖是看起來有些落於下風,但卻並未有絲毫敗象。

月初九此時心下唯一有些擔憂的卻是不知自己能這般全力運用密印掌到何時,隻怕自己內力不濟之時,那陰陽二氣又會竄出,到時便又會出現陰陽停頓之象。但自從他學成密印掌以來,每日空餘之時也是苦練此掌法的至陰之氣,如今也是能隨意而用,不必受那陰陽二氣之影響,但他也知那陰陽二氣不過暫時被壓製而已,一旦自己密印掌之力有不濟的現象,隻怕便會竄出。但此時他也隻是想想,隻有等到那時再說。

此時二人也已鬥了兩百餘招,仍是未見勝負。蕭恒雖是場麵占優,但心下已是有些驚訝,自己多年未逢敵手,想不到此時不知何處冒出來一個青年,竟能與他戰到如此時刻。但他劍法卻有過人之處,竟是棋逢對手,越戰越勇。

月初九之前與那“劍癡”有過短暫交手,雖不知那“劍癡”常笑的劍法是否如此淩厲,但想來也有獨到之處。但如今與這蕭恒過招,心知自己再鬥上兩百招,體內真氣便會不濟,那陰陽二氣也會隨時竄出,屆時,被對方看破那陰陽變

化的停頓,自然難免落敗。

他心下不知無憂是否要他贏下此場比試,又怕那不完美的陰陽二氣突來作怪。不由心念一動,心想與其等那陰陽二氣自己竄出受它影響,倒不如自己主動去駕馭它試試。想到此處,身隨意動,左手之氣仍是那至陰寒氣,右手擊出之時卻是運用體內陰陽二氣來使那密宗的密印掌法。

此時,蕭恒長劍遞來,劍氣與月初九左手掌力相觸,隻聽一聲急響,兩人皆向後一撤。月初九右手連忙跟上,以自己體內陰陽二氣之力試著使出密印掌掌法,向對方胸口而去。那蕭恒長劍回身,橫劍胸前,氣貫長劍,來阻止此掌。

眼見二人又要真氣相對,豈知月初九這一掌印去,竟是無聲無息,仿似毫無內力一般。他自己也是一呆,方知這掌法與自己體內陰陽二氣並不相合,自己倉促使用,自然難以貫通。但高手過招,本就在一線之間。

蕭恒雖不明白這其中情況,但一見機不可失,長劍調頭,以劍背之處打在月初九右臂肩膀之間。月初九隻覺一股大力傳來,不由自主退後三步方才停下。那蕭恒卻也並未追擊,卻站在原地,長劍一收,拱手道:“承認了!”

月初九連忙回了一禮,道:“蕭掌門果然名不虛傳!”

那九華劍派眾人見自己師父得勝,也是大聲叫好。苦海等人見月初九雖是落敗,但也是雖敗猶榮,自也上前安慰。那紀文雖與月初九初次相識,但顯然已是酒中知己,所以對月初九極有好感。他之前見無憂要月初九與蕭恒比試,心下也是著急,隻怕二人之中有人因此受傷,如今看來,二人皆是毫發無傷,不禁喜道:“二位武藝皆是了得,如此收場,自然極好!”

蕭恒微一點頭,對無憂道:“無憂姑娘,此時是否可以告訴蕭某這場比試的緣由了吧?”眾人聽他這一說,方才從二人的精彩比試中回過神來,想起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