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雲中孤峰現、劍猶憐(四)(1/3)

葉成陰見狀,連忙以斷劍撐地,奮力起身,硬生生擋在了空身前,急道:“大師!莫要因此中了此人奸計!”了空卻搖搖頭道:“貧僧如今也是無法,還請葉施主讓出一條路來。”葉成陰又道:“大師若是下手殺了一人,雙手染血,隻怕從此便會墜入魔道,淪為此人幫凶!”了空一聽,心下一顫,心知葉成陰所說並非沒有道理,不由有些猶豫。

哪知那東方幻又道:“大師既是向佛之人,也知為尋真理,有時卻需非常之手段!大師自也不必理會旁人何說,隻管去做!”

葉成陰此時看向對岸那東方幻,雖是看不見此人麵目,但仿佛也能感到此人用心之險惡。他忙對了空道:“佛之尋求世間真理,如何會濫殺無辜?大師休要聽他胡說!”

那東方幻見狀,顯然也不想繼續在此拖延時候,便即看向身旁左側的懸崖,微一點頭。隻見那拐角處走出一人,竟是那“絕情三少”僅剩的鬆百尺。那鬆百尺笑道:“看來東方先生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了!卻不知東方先生意欲何為?”

東方幻點頭道:“鬆前輩既與三大劍派有仇,如今這葉成陰便在眼前,還請鬆前輩除去此人,也算相助東方幻一臂之力。”鬆百尺哈哈一笑,道:“東方先生說的哪裏話!這也算賣給老夫一個人情,好報我那兄弟喪生此人手中之仇!”他說完,卻又望向東方幻,道:“不過,東方先生可別忘了之前答應老夫的事,定要替我將李秀雲那小子抓來相見!”

東方幻哈哈一笑,道:“前輩放心便是。”那鬆百尺嘿嘿一聲,也知東方幻此人詭計多端,實在難以琢磨,自然心下相信,便即走到那吊橋之上,嘴上又對遠處的葉成陰大聲說道:“想不到此處竟又遇見了葉掌門,當真是終有定數,要叫老夫為弟報仇!”

葉成陰一見此

人,不由暗暗叫苦,如今自己內力已然損失大半,加之左肩傷口又再隱隱作疼,即便長劍未斷,想要對付眼前之人,也已是極為艱難之事。但他向來性格也是豁達,便是在如此絕境之中,也不失瀟灑風格,不由回道:“卻不知令弟是急於見在下還是想念鬆前輩了?”

鬆百尺聽他此時仍是嘴上調侃,心下也是微微發怒,道:“葉掌門愛逞口舌之快,倒也由你!不過,待會兒隻怕葉掌門卻是笑不出來了!”

葉成陰又是笑道:“是嗎?看來鬆前輩也不過如此,如今自也淪落到為人賣命的境地!”鬆百尺此人自也極是高傲,聽這一說,冷哼一聲,道:“鬆百尺不會為誰賣命,不過各取所需罷了!”他此時已然走到了對麵吊橋邊上,眼中殺機已起,又道:“老夫本與三大劍派有仇在身,何須受他人指使!”話音一落,便已連人帶劍疾飛而出,一劍對準葉成陰胸口而去。

葉成陰早知此人冷血無情,此時見自己受傷,定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所以他嘴上雖在調侃,但心下也是全神貫注。此時見對方上來便是全力一擊,猶如一道流星劃來,便知以自己此時內力不能硬拚,當下虛晃一招,看似手臂一抬,要接住對方這一劍,實則側身騰空往左飛去。

鬆百尺心知對方身受重傷,但也絕不可能坐以待斃。見他身形一動,立即劍招一變,使出峨眉派的一招“無邊落木”。隻見那劍氣竟似一道道閃電,便即劈向葉成陰周身範圍,卻要他無處可避一般。葉成陰反而哈哈一笑,卻在這危急之中豪氣幹雲,手中斷劍使出一招“浮雲遮日”,四周頓時形成層層劍氣,卻與對方劍氣相交。

隻聽陣陣“唰唰”之音,那鬆百尺又見葉成陰趁這片刻時間退到了右側,他心中大怒,暗想自己莫非連一個重傷之人也收拾

不下不成,喝道:“原來雲陽劍派當今掌門卻隻會左躲右閃,如喪家之犬一般!”葉成陰知道對方想誘他說話,以便他本就受了內傷的身體更難以調息,所以自也不會上當,反而又趁機使出一招“白虹貫日”,那斷劍之上的劍氣直衝鬆百尺而去。

鬆百尺見此,心下更怒,長劍一揮,隨手破了這道劍氣,跟著連連跳上幾步,突向葉成陰左右劈出幾劍,將其逼退到了破廟之前。此處峭壁之上本來地方不大,加之又蓋有這間寺廟占了一小半地方,而鬆百尺見此,自也故意將葉成陰逼到破廟前,好讓他不能再四處躲閃,以便盡快解決戰鬥。他見對方此時似乎已無路可逃,當下嘿嘿一笑,道:“這下看葉掌門如何能逃!”

葉成陰似乎並不畏懼,反而嘲笑道:“那便要看鬆前輩能否追得上在下了!”說完突然斷劍一劃,一招“移天換日”便即刺來。鬆百尺一驚,以為對方要負隅頑抗拚死一搏,心下如何肯幹,急忙長劍在身前一擋。哪知葉成陰早已內力耗盡,不過做了個樣子,實則趁機轉身閃入那破廟之中。鬆百尺一呆,心中隻覺被羞辱一般,哇哇大叫兩聲,也跟著衝入破廟之中。

此時,那另一邊山頭的東方幻又對了空道:“大師,此時無人阻攔,你不去殺了那些所謂的正道之人,還待何時?”

了空一愣,望向那空中漸落的明月,卻不知如何是好。若自己出手殺了眾人,從此自也不再虧欠任何人。但若是如此,自己隻怕永遠也會心中難安。

正猶豫間,突然一個聲音道:“大師,休要迷失了本心!”了空一聽這個聲音也是熟悉,轉頭看去,卻見東方幻身旁的山頭拐角處冒出一個少年。那少年年紀尚輕,眉目清秀無比,但卻一身正氣。他見那少年模樣,似乎從未見過,但對方聲音卻多有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