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絕境之巔,碧雲輕行(一)(1/3)

那僧人一聽,雙掌一進一退,竟將李秀雲震退數步,方才收手退了回去。但其雙眼卻是緊盯二人,似乎生怕他們會突然偷襲一般。

李秀雲與月初九對望一眼,自也無奈,卻聽那梧桐樹後一聲音又道:“勞煩師叔扶貧僧出來。”那僧人一聽,方才退到大樹之後,片刻,便將另一個滿身是血的僧人扶到了大樹前,又將其依靠大樹而坐。那坐在地上的僧人生的濃眉大眼,麵目慈祥,年紀也有近古稀之年,但此時神情卻頗為不振,想來也是受傷不輕之故。

月初九與李秀雲一見,忙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那僧人微一點頭,又深吸一口氣,道:“適才有位施主所說,有人喬裝打扮成自己模樣,這……可是當真?”

月初九一聽,忙將東方幻此人善於易容之事大概說給了兩位老僧聽。那站在一旁的適才與二人交手的僧人雙目一瞪,似乎仍有些不信,說道:“世上當真有如此神乎其技的易容之術嗎?”

那坐在地上的僧人卻搖了搖頭,歎道:“貧僧自也聽說過‘東百容’之名,隻是不曾想過會如此出現在麵前。”他反而似乎相信月初九所說,又對二人道:“貧僧乃是少林寺方丈靈湊。”又望向一旁的那高大僧人,道:“這位乃是貧僧師叔,如今是華嚴禪寺方丈冷然大師。”他說著又向二人微微低頭,道:“適才誤會二位,還請見諒!”月初九與李秀雲也回禮報上姓名。

那冷然一聽,臉顯詫異,不由問道:“方丈師侄,你當真相信他們所說?”那靈湊反而問道:“師叔,適才你與這位月施主交手,和之前那人可有不同?”

冷然略一思索,回道:“那人掌法平平,卻精於劍法暗器。但……這位,咳,這位施主掌法卻是了得,內力更是奇特,貧僧自也聞所未聞。”他似乎經靈湊點醒,此時冷靜下來,方才想到了問題所在,而言

下自然也客氣起來。

靈湊似乎也有了興趣,問道:“月施主內力可有何奇怪之處?”他也是武學高手,一聽連自己師叔也覺對方內力奇特,便也不由自主問了起來。

冷然回道:“月施主掌力奇怪,陰陽相濟,倒與貧僧所用的般若掌多有相似。不過,月施主所用掌法卻是剛柔隨意而為,可剛可柔,更可剛柔一並,卻是貧僧所不能的。”他說著又對靈湊道:“之前那易容之人更是無法做到這般。”

靈湊點頭道:“想那易容之術再是厲害,不過改變外表,卻始終無法改變內在的根本。所以,我二人之前自是中了對方奸計。”那冷然一聽,當即一跺腳,顯得無比懊惱。月初九與李秀雲對望一眼,心下皆是想不到此事當真如他們所猜想一般,果然竟是那東方幻所偽裝。月初九連忙問道:“二位大師,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靈湊大師此時方才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那一旁的冷然大師似乎怕他傷勢過重,忙道:“方丈師侄,還是由老衲來說吧。”哪知靈湊搖了搖頭,道:“無妨。”又對二人慢慢說道:“貧僧與師叔二人於昨日受慧日大師所托,來到此處,便在這大樹下打坐悟禪一日一夜。直到此前一個時辰左右,方有一人前來。那人卻與這位月施主當真生得一模一樣。”

他說著又細細看了看月初九,方才又道:“那人向我二人報了姓名,自與月施主之名一般無誤,也說是受慧日大師所托而來助我二人一臂之力。”月初九一聽,想到之前冷然大師聽見自己報了姓名說了緣由竟毫不理會,反而更是惱怒,卻是這般原因。

靈湊又道:“貧僧二人自是深信不疑,又請他與我二人一道坐在這大樹之下。那人便問道:‘敢問兩位大師法號?’我二人自也一一回報。那人又道:‘聽聞少林寺方丈靈湊大師年紀輕輕便已精通少

林七十二項絕技其中九項,自是天賦驚人,如今更為四大金剛之首!卻不知大師所會是哪九項絕技呢?’貧僧聽他此言,自也客氣了一番。他見貧僧如此推脫,倒也沒有繼續問,又說道:‘原來這位冷然方丈竟是靈湊大師的師叔,想來武藝也定是了得!’”月初九與李秀雲聽這東方幻如此奉承二位高僧,卻不知有何目的。

冷然大師此時插口道:“老衲聽他這般說,便回道:‘貧僧當年在少林寺學藝二十餘年,雖是一心癡迷武學,但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及方丈師侄。’那人卻哈哈一笑,道:‘大師過謙了。’他跟著又問道:‘那大師既然一心向武,卻為何轉而來到別處?’老衲不疑有他,便回道:‘貧僧乃因性格暴躁,學武後更是越陷越深,所以方才被派往華嚴禪寺,隻求修身養性,專心向佛。’那人便點頭道:‘原來如此。’如今想來,定也是趁機打探我二人虛實。”月初九與李秀雲聽到此處,自也點頭,與冷然想法一致。

那靈湊微歎一口氣,又道:“那人見此,突然說道:‘今日有二位高僧在此,與道天一一戰想來是勝券在握!隻是,卻是可惜了如此美妙之地。’貧僧奇道:‘施主為何如此說?’那人道:‘此戰雖是精彩,但想來更是慘烈非常。若能得勝,豈非不要那道天一血濺當場!這魔頭之血噴射於此,自然會毀了這人間美景,令奇花異草凋零!’貧僧一聽,忙道:‘聽慧日大師之言,這道天一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何況,上天有好生之德,若能勝之,隻需令其從此向善,幡然醒悟便是。’那人一聽,微微一笑,似乎也是點頭稱是。”他說到這裏,不由歎了口氣,道:“此人三言兩語便已摸清貧僧二人性格,心下想來已有計較。”月初九忙道:“大師不知此人心思,自然毫無防備。”李秀雲自也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