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往事如風忽又來（二）(1/3)
此時李秀雲隻看得眼花繚亂，尋思道：“初九哥隻怕不是此人對手！”想到此處，便聽石陣中又再傳來陣陣掌擊聲。
李秀雲轉頭看向柳長青，卻見柳長青對他使了一個眼色，意思竟是要李秀雲前去幫助月初九，以免其被道天一殺害，而李秀雲卻是因救了道天一出來，對方自然不會下手害他。
李秀雲心領神會，不敢怠慢，提著手中長劍“白露”，飛身往石陣而去。進得陣中，便聽道天一說道：“小子，玉清子教給你的這陰陽互換之術，隻怕還差得遠。”卻未有聽見月初九答話。
李秀雲心中焦急，尋聲音而去，片刻，便見兩人在一岔道口處。那道天一雙掌翻飛，風聲嘯嘯，而月初九或招或架，隻能全力防守，毫無反抗之力，顯然二人功力相距甚遠。
而此時道天一又似在慢慢加力，掌風之聲越是淩厲，掌法越是多變，比之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每一掌擊出必夾風雷之聲，每一掌擊在石壁上，必是石沫橫飛。
月初九左躲右擋，卻已隻能護住自身，難以還擊。李秀雲來不及多想，卻也不願偷襲，長嘯一聲以作提醒，接著一招“雲開日現”一劍刺向道天一左肩。
道天一頭也未回，左手兩指一伸，隻待劍到眼前便已瞬間將長劍劍尖捏住，任憑李秀雲如何用力都無法再進得半寸。跟著他左手又化作彈指，一指彈中劍尖之處。
隻見長劍一震，李秀雲頓覺一股大力由劍而至，進而傳至全身，不得已竟連退幾步，長劍更是幾乎拿捏不住，又覺體內真氣翻騰，心下不由大是駭然。
雖然這一劍並未起到實質作用，但終究令道天一騰出了一隻手，何況高手過招，必是爭分奪秒。便是這一瞬間，月初九壓力自是頓減，連出兩拳逼退對方半步，大聲喝道：“兄弟，你快走！”
李秀雲哪裏能棄月初九而逃，稍順一口氣，便又使出一招雲陽十七式中極是了得的“羿射九日”。
道天一見長劍破空而至，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意。跟著大吼一聲，周身無風而起浪，滿頭亂發橫張，先以右掌直直向月初九拍去，中途無任何變化，竟是全力而為。
月初九隻得雙拳抵擋，“砰”的一聲，被震的飛開數丈，已是站立不穩，嘴角更有絲絲鮮血流出。
跟著道天一轉身左掌化爪，竟無視長劍之鋒利，劍法之多變，生生一把抓住劍身。這“羿射九日”本是雲陽劍派中一招連續的劍法，一共九劍，每劍都是連貫而為，威力巨大，不想竟被道天一一眼看破，僅僅使了一劍便被抓住。隻聽道天一一聲悶哼，竟將內力再由劍身傳至李秀雲身體，此次卻瞬間將李秀雲震得長劍脫手直飛出去，跌倒在地。
道天一見二人已是無力再戰，便將長劍扔到李秀雲身邊，道：“你二人都算對老夫有恩，老夫自然不會恩將仇報。不過今日這賬便也算還清了。”
他又對月初九道：“你這陰陽互換之術仍是差了許多，體內雖有陰陽，互換之時卻有明顯的停頓。對付武功比你差的人自是毫無問題，但是對付與你一般甚至更加厲害的高手，隻怕時間久了便會被對方抓住這個弱點，致你死地。依老夫所見，你須得想辦法將體內陰陽兩股真氣調和完全，便如這姓李的小兄弟一般。不過他所受機遇隻怕是不會上演兩次，想來隻有你自己再找他法。若將來成功了，你二人便再來找老夫，方才能成為老夫對手！”說完轉身便與趕來的柳長青一道拂袖而去。
月初九見二人已走，一時不知所措，他轉頭看去，又見周邊巨石靜靜不動，仿佛並未有過陣法轉動一般，一時泄氣，癱坐在地，哀聲道：“想不到我連恩師最後的遺願也未能做到！”顯然心中極是痛苦。
李秀雲隻待體內真氣平息，方才慢慢翻身坐起，見月初九如此模樣，心下自是難過，畢竟此事也是由於自己的原因才令那道天一重現江湖，便道：“此事自不能怪哥哥，卻是我誤打誤撞救了此人。”
月初九搖了搖頭，卻道：“究其原因還是我不夠謹慎，讓柳長青看出些許端倪，否則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李秀雲忙辯道：“若不是我當日出事，哥哥也不用出手相救，這樣柳大俠也不知道哥哥武功招數，更不會有今日之事，所以還是怪我！”
兩人此番皆把責
任怪在自己身上，這一番爭論，都於事無補，不覺暗暗好笑，心情倒也好上了許多。
李秀雲道：“柳大俠雖救了道天一，卻也絕非壞人，望哥哥不要放在心上。”
月初九道：“這我倒是明白。”
李秀雲又道：“既然當初哥哥恩師將道天一困在了此地，卻又為何讓你每日送飯給他呢？”言下之意自然可將他餓死，卻又為何不如此做。
月初九道：“當年我也問過恩師相同的問題，恩師卻說自己與此人頗有淵源，卻未告訴我道天一是他師弟，今日我也方才知曉。他又說此事是他們設計來害道天一，雖然是怕他武功高強，將來為禍武林，但終究是他們動手在先。所以既然將他困住了，便沒有必要再做無謂的殺戮，隻需不讓人救他出去便可。”
李秀雲點頭稱是，又道：“既然說到這裏，哥哥可知當年此事的來龍去脈，畢竟兄弟師公竟也是喪生此處。”
月初九慢慢站起身，緩步來到李秀雲身旁坐下，道：“當年我年紀雖小，也未參與圍攻道天一之戰，但整個事情的始末卻是清楚不過。”
李秀雲知道此事必是江湖上隱藏的一個大秘密，也是導致後來天尊教土崩瓦解的關鍵。
月初九抬頭歎了一口氣，似在回憶，慢慢說道：“當年恩師遇見我之時我剛滿十一歲，之後便拜師學藝，與他周遊四方。恩師也可謂一位奇人，不但武功高強，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也是樣樣精通。但他卻說自己不是江湖中人，也沒有門派，隻是說他師承一位仙道，那仙道名曰純陽子。想來也是道天一的師父，我的師公了。”
李秀雲心道：“看來初九哥之前所說自己無門無派卻也是實話，並非不願對我述說。”
月初九繼續道：“恩師武功雖不及道天一，但在奇門遁甲方麵卻是道天一有所不及，想來兩人各有所求，各有專攻。我當年隨恩師在外遊曆了兩年左右，期間也遇到過許多修道之人，他們常與恩師探討這修仙之法。而其中印象最深的，也可以說當年圍攻道天一之事的開始便是在峨眉山遇見了‘賽三清’三位修道的前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