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媚接道:“桃兒妹妹,別以為你那點心思我不知道。五千萬年前你我一戰為何不用我說了吧。你如果想報五千萬年前的仇可以找我,不要傷害郎君。”

“你五千萬年裏為這男人整天的東奔西跑,你還是我的對手嗎?”那叫桃兒的妖精哈哈笑了起來,“我就是請你們進洞坐坐,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我早忘記了。”

秦十七這時候放下懸著的心來,他想往前走幾步,卻被胡喜媚拉住了,並給了他一個危險的信號。秦十七笑著對桃兒說:“都是自己人。”一副他鄉遇故知的表情。

他心裏說,難道我真的五千萬年前與媚兒有什麽瓜葛?不然眼下這個叫桃兒的妖精怎麽會認識我呢?這時候桃兒說:“媚兒姐姐,我們走吧。”

胡喜媚知道去和不去是一個結果,如果她想為難自己在哪裏都一樣,反正碰上她了,去就去。於是說:“好吧。”

洞府就在不遠處的半山腰,踩著石頭過了小河,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後,出現了一處光滑如鏡的斷壁,斷壁上寫著萬劫壁三個紅色大字。桃兒伸手在空中一劃,手中泛出一道綠光射向斷壁,頓時出現了一道門。桃兒帶路率先走進門去,胡喜媚和秦十七緊隨其後。入了洞,秦十七著實吃了一驚,在他看來,山洞都是如腸子般曲折幽深,沒想到這裏卻是另一番景致。走過丈餘竟然豁然開朗,一片桃林鋪展開去,竟然超過了自己的視野,飄落的花瓣無風自舞,陣陣幽香鑽進身體無比舒爽。走在林中,偶爾有花瓣落在胸前,秦十七忍不住感歎起來,對胡喜媚說:“這妖精肯定有錢!”

胡喜媚沒明白,問:“為什麽?”

秦十七說:“地主都有錢。”

胡喜媚哦了一聲。秦十七這時候無比懷念自己當王爺的紈絝日子了。

秦十七走到桃林的中央,其實他不知道這裏是不是中央,隻覺得四周都是桃樹,並且桃花在他四周如雪般紛紛飄落,他看見了一個水潭,方圓幾丈,水色青黑不可見底。秦十七走至近前,總覺得潭水深處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但細細端詳又沒有什麽。好奇心促使他蹲在潭邊仔細打量起來,這下真的是看清了,什麽也沒有。他不死心,捧起水洗起臉來,搓了臉大概二十下,嘴裏還禿嚕禿嚕響著,然後又看潭水深處。確實沒有眼睛,這下他釋懷了,對旁邊看著他在思索自己在幹什麽的二人笑笑:“什麽也沒有。”

他沒想到潭水竟然說起話來,還是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他聽到:“媚兒小丫頭看我來啦!”

這下把秦十七嚇夠嗆,往後一跳,伸手抓起一塊雞蛋大的石夾兩指間對著潭水比劃起來,他不禁大喊:“原來是水精。”他喊完又把石子扔在地上,抓起一把土。

胡喜媚看著他迷惑了,忍不住問:“郎君,你幹什麽?”

“水來土掩。”秦十七盯著潭水回答。

胡喜媚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然後對著潭水作了三個揖說:“媚兒給魔主請安了。”

潭下不是別人,是被魔君肅辰被廢了修行囚禁於萬劫潭內的上任魔主寒九天,此地也不是他處,正是萬劫潭。桃兒也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和秀才有了感情被囚禁十八年的桃樹精,此刻就是戴罪立功,看管這萬劫潭的人。秦十七聽寒風提及過此事,也知道有那麽位嶽父大人在蹲監獄。他想起了進洞前的那三個紅色大字,並讓那三個大字在腦袋裏像演電影一樣從右邊到左邊演了一遍。脫口道:“萬劫壁,”隨後加大音量,“萬劫潭?”

“這又是誰?”潭水說。

“在下秦十七,嶽父大人。”秦十七拱手回答。

“嶽父大人?莫非……”

秦十七說:“寒風是我娘子嶽父大人。”

“可你是人。”

“我會保護她的嶽父大人。”

潭水忽然大笑起來,潭水也開始不那麽平靜翻騰起來,片刻後,潭水開始不規則流動,展現出一張大號人臉及其逼真,這張水臉在打量著秦十七說:“你憑什麽保護她?就憑你手中的土?”那張臉突然改變的語調,“媚兒,給我殺了這小子。”

他的目的很清楚,殺了秦十七,保護女兒。一旁的桃兒忽然大笑起來,說:“老爺子,你忘了你是怎麽來這裏的了?”

那張臉頓時消失了。

秦十七繼續表著堅定的信念,他說:“我真的會保護她的嶽父大人!”

那張臉又突然拱了出來,大喊:“你憑什麽?”

秦十七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爹,他說:“因為我是男人,說話就算話的。”

“簡直是屁話!”那張臉不屑地說。

“老家夥,別以為自己總是對的。”秦十七一笑。

“你說什麽?!”這潭水突然翻騰了起來,從裏邊站起了一個水人來,指著秦十七罵道:“有膽子你再說一次。”

“你咬我?”秦十七抬著頭說。

“還算是個男人。”他大笑著沉入潭底。

胡喜媚呆呆地說:“這魔主被關了這麽久,似乎脾氣變得好多了。”

桃兒也震驚了,說:“太匪夷所思了。他竟然被人叫老家夥沒被氣死。”

秦十七通過兩個女人的表情感覺到了自己這位老丈人的強大。他對潭水一拱手說:

“嶽父大人,小婿先去吃飯睡覺,等下再來看望你。”

潭水又大笑起來:“哈哈……”

吃飯的時候,胡喜媚不停給秦十七往碗裏夾菜,秦十七的心裏美得猶如盛開了一堆喇叭花。他吃飽後,用手抹了一下嘴上的油,隨手就想往衣服上蹭。胡喜媚趕忙喊:“不要抹在那裏。”

秦十七也覺得不妥,伸手把手上的油在胡喜媚前胸的衣服上蹭幹淨了,然後大笑著去睡覺了,他確實很困了。秦十七消失在胡喜媚的視線裏以後,胡喜媚才拿著碗筷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油漬尖叫了起來。

桃兒好像是諷刺又好像羨慕地說:“自己找的什麽男人還不知道?叫什麽啊?”說完,低頭吃起飯來。

秦十七睡得很香,還夢見他爹秦嵐了。他夢見爹無比威風地樣子,手拿一把大刀,穿著金甲聖衣,腳踩五彩祥雲對地上的一群人大喊:“把吃的喝的玩的樂的都留下。”

他當山賊當了那麽久,看來是受影響了。一會兒又覺得那不是爹,而是自己。自己這麽威風比自己爹威風更加受用。在睡覺的他口水都要把枕頭浸透了,朦朧間,他好像聽到了敲門的聲音。這不是夢,是真有人敲門,他醒了過來,擦了一下嘴巴後就去開門了。在他看來,敲門的是胡喜媚,當他打開門後看見的是桃兒,所以覺得有些意外,於是問:

“你?”

沒想到桃兒側身進來,很快速的關上門。然後神秘的拿出一個包裹說:“給你。”

秦十七看看桃兒的臉,他看見她很興奮的樣子,自己開始糊塗了,他問:“何物?”

桃兒也糊塗了的樣子,她說:

“我給你保存了五千萬年,這五千萬年裏我連睡覺都要壓在枕頭下,生怕丟了辜負了你的囑托,就等著這天交給你。你反倒忘記了,我做了這麽多,我,……”她竟然用手指堵住鼻子低聲哭泣起來。

“五千萬年前?”秦十七張大嘴巴問。

秦十七看見桃兒不說話隻顧著哭也就不在追問了,他想知道包袱裏是什麽東西。他打量著包袱,然後掂了掂,憑感覺裏邊是個不小的匣子,而匣子裏才是真正的東西。他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慢慢打開,包袱裹了三層,果真是個匣子,他慢慢掀開蓋子,看見了裏邊的東西。

“這是什麽?”桃兒伸著脖子看著,這是一個黑色的玉瓶,旁邊還擺著一個信封。她一伸手就拿出了信封,拆開後抖開信紙看了起來。

秦十七拿起玉瓶仔細打量,試圖通過真力透過瓶子查探裏麵是什麽,卻發現完全無法穿透。他一伸手拔開了瓶塞,突然就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不要啊!”桃兒喊了聲,卻晚了。

一股黑色的能量頓時從瓶子裏噴湧了出來,很快這股能量就變成了一個漩渦一樣在秦十七的頭頂盤旋,一絲絲滲入他的身體。最後消失在了當場。

秦十七感覺到體內的經脈都怪被撐破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真力竟然融進了這暴躁的能量裏。

這股能量並不是穩定的,分作兩股糾纏在一起,在較著勁。秦十七的本身真力注入其中,立即就加入到了一方,瞬間成了一邊倒的態勢將另一方壓倒了。真力呈金光色,而那股能量呈黑色,兩股能量的融合開始很迅速地在體內輪回起來。

桃兒瞪圓了眼睛看著,發現在秦十七的腹部體外竟然形成了一個太極圖的虛影。空間周圍開始有無數的幻影出現,都在咆哮著。一刻鍾後,這些幻影消散了,太極圖也融進了他呃體內。

秦十七這時候睜開眼睛,睜開的瞬間,他的眼睛竟然全是黑色的,發著滲人的光芒。隨後就恢複了常態。他的手裏伸出了一把長劍。他說道:“倒轉輪回!”

他朝著桃兒一指,一片光華撒了出去。

桃兒就覺得身體開始縮小,身上的衣服開始變得寬大起來。

秦十七收了手後,呆呆地看著桃兒,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桃兒這時候開始用手摸自己的臉和胸,她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了。她說:“混蛋,快把我變回去。”

秦十七嗬嗬笑著,長劍一揮,一片七彩光華碎片撒了出去。桃兒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大起來,當到了原樣的時候,竟然沒有停止,她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老太婆。皮膚褶皺,頭發蒼白,就連鼓漲的胸都幹癟了。秦十七收手道:“不好意思哈!剛學會的新招,還沒有完全掌握。”

桃兒抓著自己幹癟的胸說:“你搞什麽鬼?你弄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