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單向屠殺 下
顯然是對此情況早在意料之中，克萊德曼悠閑地回答道：“不用驚訝，埃裏克的手下已經通告過他們被襲擊的情況，敵人有戰鬥機器人這樣的裝備而已。這是敵人第一次明確展現出來的防禦火力點，鎖定這個火力點的熱源不要丟失，預備隨時摧毀。完畢。”
飛行員：“可是下麵的雇傭兵被打得很慘，我們……現在就可以進行支援、摧毀這兩挺機槍了，克萊德曼先生？”
克萊德曼眯縫著眼睛瞧著飛機上同步傳來的視頻圖象，更為悠閑地應道：“敵人可能隻有一台戰鬥機器人和兩挺機槍嗎？幹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老鳥——盡管我知道你希望舒倫堡主管最好死於流彈，但還是請先拿出你的職業精神吧。”
是不喜歡嗆進泥水也好、是根本沒意識也罷，兵蟻近百名低級成員麵對這樣的機槍掃射甚至都不知道趴下規避，寬大的進攻正麵被兩挺機槍來回橫掃了一遍，大半成員已經被掃得支離破碎，死屍和鮮血布滿了水麵，剩餘的人員竟然還在毒品和酒精的催動下胡亂喊叫著繼續向前。
一手操作著控製杆左右著兩挺M230B機槍的射擊方向、一手摁在射擊鍵鈕上一刻也沒有放鬆，福萊納重型卡車中的哈爾巴拉搖搖頭：“這哪兒是打仗，簡直是屠殺……真沒成就感！”
迅速調整著操作設備讓無人機畫麵上的圖象迅速縮小，包雷一邊將山包後麵的康斯坦丁車隊所攜帶的重火力裝備一一圈點著掃描分析，一邊帶著幾分惋惜說道：“隻是可惜了這兩挺機槍，打完子彈就得報廢了。你還特意取掉了消焰器讓他們看得見槍口焰，卸了隔熱管讓他們可以準確鎖定到熱源——已經過兩分鍾了，子彈還沒打完？”
像是為了回應包雷的烏鴉嘴一般，兩挺M230B機槍恰好打光了兩個軟式彈袋裏的四百發子彈，掃射聲驟然停歇下來，槍口焰帶起的光暈，也從厚重的煙霧層裏黯然熄滅。
毫不吝惜地拔下武器接口接駁在了操縱台上另一個插口裏，哈爾巴拉飛快地回應著包雷那略帶惋惜的話茬：“這隻是給炮灰消耗的，還有幾輪好貨呢！”
耳聽著槍聲停歇，原本被機槍掃射壓得不敢稍有抬頭的兵蟻指揮官立即來了精神，吆五喝六地繼續鼓動著河道中的兵蟻低級成員前進。也毋需指揮官下命令，僥幸沒死的四十多個兵蟻成員已經接近到了跨水的距離，河水深度隻能沒過小腿。隻需要再幾步就能登岸，那足夠享受上幾個月的一磅重高純度毒品和掠奪來的少女……好象就已經在幾步之遙的距離唾手可得！
與兵蟻成員的和夢想一起騰起的，是數道小小的水柱，散布在四十多名兵蟻成員的橫隊四方。幸存的兵蟻成員在第一時間都沒意識到是不是有炮彈或手榴彈落了下來，幾道水柱已經驟然騰起。從水底裏跳出幾個黑糊糊的東西躍在半空，一道道赤紅色的圓環出現在黑色物體的正中間，兵蟻成員才抬頭看向這古怪的一幕，眼中已經驟然出現了在烈日下反射出的無數道金屬的精芒！
專門用於無死角覆蓋地麵步兵的菱形刀片激射而下，瞬間便將河道中的兵蟻成員切割得像是魚網般慘不忍睹，甚至連手上槍械的木質槍托上都釘滿了鋒利的菱形刀片！
甚有過之的，從敵人所在地的煙霧層中，再次飛過來了同樣幾個黑色物體，帶著輕微的嘯叫聲，直往河道中墜落……
雖說是兵蟻的基層嘍羅們不值錢，但畢竟從抓捕到綁架，再到用毒品酒精來燒蝕掉他們的思維能力，還得教會基本的槍械使用方式，這中間的麻煩也不少，很是得費番手腳。讓這些嘍羅們被毫無勝利希望、一邊倒的被屠殺，對於任何廉價雇傭軍組織來說，也是屬於極大浪費。
眼見著手下傷亡慘重，又是惋惜、又是驚懼的兵蟻指揮官終於扯開了嗓門，發出了嘶力竭地喊叫：“撤退！立即撤退……”
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著，絕大多數的同伴就已經命隕河中，被一重重先進武器打擊下的兵蟻們終於對豐厚的獎賞沒了興趣。同樣是毋需命令的，剩餘的十幾個還能勉強行動的兵蟻不顧河水中沉浮著哀嚎的同伴，比衝鋒時速度更快的返身往回跑去！
天可憐見的，仿佛對逃跑的敵人不屑一顧，更或是懶得浪費彈藥來對付這些炮灰，原本淩厲的攻擊驟然停歇下來，總算是讓十幾個兵蟻成員拖著遍體鱗傷的半條命逃回了河對岸。
冷眼看著落荒而逃的兵蟻成員，克萊德曼總算是在車中坐直了腰身抓起通訊器問道：“呼叫老鳥：都鎖定了嗎？”
Me109型多用途戰鬥機上的飛行員立刻給出了應答：“全部鎖定完畢，正在傳送數據，克萊德曼先生！報告完畢！”
克萊德曼：“那就準備把他們的無人機打下來吧，他們也應該看夠了！”
飛行員：“是，先生！”
轉頭看向身邊的部下，克萊德曼愉快地笑道：“準備幹點正事了嗎？穆特先生。”
抽出手槍上了膛再插回槍套內，穆特答道：“各位先生們都已經等急了——急著辦完了正事回去好好享受一番！不過……那群螞蟻還活著不少人呢？”
屈指彈飛了煙蒂，克萊德曼抱起了G36KV3自動步槍，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些狼狽不堪的幸存兵蟻成員：“也許還能讓他們發揮點餘熱，繼續刺探出一點對方的火力部署來？”
如同克萊德曼所見，兵蟻們在河中毫無章法的進攻與退卻，再加上各色武器在河中的肆虐，早已將河底的淤泥翻騰了出來。幾百米長的河麵上到處漂浮著殘肢斷臂和屍塊，周遭的河水被染得猩紅一片，在那猩紅一片中，還夾雜著不少淤泥或車輛油汙所導致的大片黑色斑塊，靜靜地順水漂流。
從這樣的環境裏逃回來的十幾個兵蟻，本來就穿五花八門，現下更是衣著破爛、渾身血汙，再加上滿頭滿身的汙濁泥水和半腐爛狀態的草棍樹枝，任誰也認不出本來麵目。即使是兵蟻的指揮官，也無法分清，這些不值錢的基層嘍羅們到底有誰幸存。
更是因為慘敗之後的失魂落魄，沒人去細數還具體剩餘多少個活著逃回河這邊的兵蟻，更沒人覺察得到逃回來的兵蟻嘍羅們中還多了兩個人，在同樣驚慌逃命的動作中，把兩根用來水下呼吸的軟管悄悄塞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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