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櫃抬起頭,閃爍著貪婪光芒的眸子逐漸恢複清明。

“尊貴的客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在天星大陸的向導了。在此,請容我先介紹一下自己,在下乃是切克小鎮天華酒樓掌櫃孔天方,今年四十五歲……”胖掌櫃絮絮叨叨的介紹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如果不是齊星被竹筒酒的美味**,一心品酒忘記了時間,恐怕此刻孔天方早就被他打成了豬頭。

“好了,別墨跡了。現在我想去趙家開設的萬寶堂,你帶著我去吧。”齊星打斷孔天方的說辭,沉聲嗬斥,趁著孔天方不注意,齊星將桌子上兩筒竹筒酒塞進儲物戒指。

見到齊星不悅的表情,孔天方的身體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他悄悄的觀察著齊星,見到他似乎並沒有生氣,這才鬆了一口氣。

隱居高人就是隱居高人,隻是對方一瞪眼,就讓自己感到如此恐懼,孔天方暗自想道。

其實根本就不是齊星可怕,也不是齊星利用體內的月華之力做出威壓,完全是孔天方在看到齊星痛下殺手後,在心底留下了畏懼齊星的種子。

“客人,趙家開設的萬寶堂在大陸每座大型城市都有分號,而且因為趙家有專業的聯絡工具,所以趙家賣出的物品,基本上都是整座大陸同步發售。在切克小鎮北部三百公裏處,有一座叫做夜華城的城市,如果想要買賣物品,我們直接去夜華城的內的萬寶堂就可以了。”孔天方殷切的說道。

齊星還是很滿意的孔天方的表現的。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孔天方說話的時候,實在太過絮叨,讓人心煩。

將秘銀拋到孔天方的手中,齊星沉聲說道:“這塊秘銀算是我預付給你的定金,如果你能夠做一個出色的向導,我會另外再付給你三塊秘銀。”

齊星出其不意的增加價碼,使得孔天方的心髒猛的顫了一下,愣神好久,才從突如其來的喜悅中醒來。

天降財神,跟著眼前這個隱居高人混,有錢途!

小心翼翼的將秘銀收入懷中,孔天方來到瑟縮在角落,處於昏迷狀態的克羅身邊,他踢了踢克羅,嗬斥道:“快起來,快起來,每次打架都是你第一個受傷。”

正在昏迷中的克羅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用手搔著發絲,尷尬的說道:“掌櫃,不好意思,又讓你看穿了。”

孔天方撇著嘴,肥大的手掌狠狠的敲打著克羅的肩膀:“別人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難道我也不知道麽。好了,我現在沒有閑情與你胡扯。我最近要去夜華城辦事,酒店就暫時交給你打理了。”

從店夥計晉升為代理掌櫃,克羅興奮的險些跳起來,他睜大眼睛,不敢確定的問道:“孔掌櫃,您真的打算將店鋪交給我經營麽。我沒有經營經驗,不敢保證一定會賺錢。”

“沒有人生來就會做生意,不會經營,你可以學嘛。”孔天方笑眯眯的說道,他從腰帶上摘下一大串鑰匙,放在克羅的手中,鄭重的說道:“克羅,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酒店的負責人了,這些是庫房與櫃台的鑰匙,你要好好掌管。好了,我現在就要離開,酒店事務全權交給你了。”

說完話,孔天方來到齊星的身邊,他諂媚的彎著腰,做出請的姿勢:“客人,切克小鎮的驛站有通往夜華城的馬車,我們現在就啟程吧。”

人最難做到的就是取舍,孔天方快刀斬亂麻,將酒店管理權交給克羅,這不禁使得齊星對他刮目相看。

時值上午,街道上隻有稀稀落落的十幾個行人,切克小鎮的居民見到孔天方點頭哈腰的圍著齊星轉,不由倍感驚訝。

那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年輕人,身份一定很高貴吧,否則孔天方那個守財奴也不會奴顏媚骨的跟在他的身邊。

孔天方的酒店位於切克小鎮東部,距離鎮西的驛站足有千米遠。

路上,齊星要求孔天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天星大陸的情況,這才知道,在這個隻有洛藍大陸一半麵積的天星大陸上,居住著三百萬人口。

這裏沒有國家,沒有官員,為數不多的十幾座大城被四大家族控製,城市的防護與日常事務也有四大家族分派代表來工作。

四大家族分別為掌控大陸南部的秦家,掌控西部的王家,掌控北部的李家與掌控東部城市的趙家。

其中,以秦家的產業最大,壟斷大陸上的糧食,食用油,礦物等多種產業。

至於齊星此次要去的夜華城趙家,則是四大世家中勢力最小的一個,趙家以經營珠寶玉器為生,除去遍布大陸的萬寶堂分號,沒有任何副業。

不過,就算隻是壟斷珠寶業,趙家的實力也不容質疑。據說,如果將萬寶堂內所有的珠寶全部賣掉,換來的奧金幣足以鋪遍半座大陸。

除去天星大陸的商業布局,值得一提的是,天星大陸沒有任何修煉**,大陸上的百姓,身上都有星痣。

而百姓之間的階級劃分,也全部是按照星痣的多寡來計算。

所謂的大陸第一高手科琳娜,出生之時就帶有三百六十五顆星痣,她不用修煉,就已經穩坐第一高手的寶座。

大陸第二高手赫爾本,今年十三歲,也正因為他的身上擁有一百二十八顆星痣,所以他以十三歲的年紀位居天星大陸高手榜的第二位。

了解了天星大陸勢力分布與高手情況,齊星啞然失笑。

以擁有七顆星痣起家的他,從來都沒有想到,他賴以起家的星痣,在天星大陸如此不值錢。

洛藍大陸上,顯露出七顆星痣足以讓人肝膽皆裂,可是在天星大陸,擁有六顆星痣,隻能成為酒店的雜役。

切克小鎮的驛站,隻是一棟不起眼的民房,低矮的籬笆院牆內,一座用茅草搭建的簡易馬廄中,十幾匹瘦的皮包骨頭的角馬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幹黃的野草。

“這就是你所說的驛站?”齊星指著馬廄中的瘦馬,猶疑的問道。

孔天方自然聽得出齊星話音的不滿,他尷尬的笑了笑,辯解道:“客人,您別看這些馬瘦,可是腳力卻是相當優秀,就算是野狼也不可能追趕上它們迅若疾風的速度。”

“噗嗤”齊星嗤笑出生,明明這些角馬瘦的皮包骨頭,就算是野狼見到它們都會痛哭,也虧得孔天方能厚著臉皮大肆吹噓。

揮手示意孔天方去租借馬匹,齊星坐在驛站門外一根栓馬石上。

本來,以他的實力帶著孔天方飛到夜華城也不是什麽難題,可是天星大陸上能夠飛翔的高手屈指可數,如此舉動定然驚世駭俗,掀起滔天風Lang。

租借馬匹似乎極為麻煩,孔天方進入驛站十幾分鍾,還沒有出來。

齊星百無聊賴的掏出竹筒酒,漫不經心的喝著。很快,一筒酒就被他喝了個幹淨,他抬起手隨意的將竹筒拋飛。

驛站四周全部都是馬路,來往行人極多。

一名身穿淡綠色長裙,麵罩白紗的少女,牽著一匹通體漆黑,棕毛油亮的高頭大馬,從齊星身邊走過。

剛巧不巧,齊星拋飛的竹筒筆直的打在駿馬的頭頂,駿馬突受驚嚇,發出一聲長嘶,猛的掙脫韁繩,放足向遠處奔去。

“小黑,小黑!”見到黑馬發瘋似的向前逃跑,少女發出一聲驚呼,身形急速向前方掠去。

兩條腿怎麽可能是四條腿的對手,盡管少女的速度遠超常人,可是幾秒鍾後,她就被黑馬甩出三百多米遠,已然是追不上奔馳的黑馬了。

這邊,街道上行人躲避黑馬,亂成一團麻,而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齊星,卻如同沒事人一般,穩穩的坐在栓馬石上,興致勃勃的看著黑馬放足狂奔。

“靠,本來還以為天星大陸的馬匹都瘦的皮包骨頭呢,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神駿的馬匹。”齊星暗罵驛站的馬匹垃圾,又掏出一筒竹筒酒,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

追趕不上馬匹的少女,氣惱的走了回來,見到使得她的駿馬受驚的元凶依然坐在原地喝酒,她感覺胸腔一陣憋悶,氣惱的直翻白眼。

“奸賊,你驚了我的小黑,拿命來。”少女嬌叱一聲,手中的馬鞭夾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的向齊星的頭頂罩落。

少女的功夫並不花哨,可是勁力極大,淩厲的罡風距離齊星頭頂還有三米的時候,齊星就已經判斷出,這一鞭抽下去,起碼會將栓馬石抽得四分五裂。

好狠的丫頭,出手竟然如此狠毒。以齊星的為人,自然不會覺得他驚了別人的馬匹有何不對,隻會埋怨對方出手狠辣。

在鞭梢還有三十幾厘米就要抽到他的頭頂的時候,他猛的抬起手,一抹沒有任何顏色的月華之力從他的手中釋放而出,準確的阻止住鞭梢下墜的路線。

“噗”鞭子抽在月華之力上,就像抽在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上一般,不著力產生的慣性,使得少女猛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從少女追趕駿馬的速度上,自可以分辨出她或多或少總是會一些真功夫,不過,天星大陸沒有修煉者,就算是會一些功夫,也無非是在體力上占優,與洛藍大陸修煉者中最低檔的劍客相比,也要差上很多。

人遇到危險,都會生出幾分急智,少女看到自己即將臉先著地,猛的將鞭杆豎了起來,點在地上。

奈何,鞭子是好鞭子,可是鞭杆卻不過是拇指粗細紅棗木,因為少女向下傾倒的力度過大,所以鞭杆點地的瞬間,就折成了兩段。

“嘭”的一聲,少女摔倒在地麵上,天氣幹燥帶起的灰塵自不用提,單是少女白紗麵罩變成黃沙麵罩,這場麵就已經慘不忍睹。

別人摔跤,齊星看熱鬧,他不會生出任何的心理不平衡,更不會感到任何的內疚。

至於路上行人指指點點的說他欺負女人,他更是不放在心上,女人又怎麽了,不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難道就要搞特殊,可以隨便的當街行凶麽。

驛站內,孔天方終於將租賃馬車的事情辦理完畢,他牽著兩匹瘦骨嶙峋的駿馬,從驛站內走了出來。

前腳走出驛站,他就發現驛站門外的氣氛似乎有些詭異,隱居高人坐在栓馬石上喝酒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麽這麽多的人百姓圍觀,並且指指點點。

因為齊星背對著孔天方,所以他並不能看到趴在齊星麵前土地上的少女。

他牽著兩匹馬走上前去,剛要與齊星答話,整潔的地麵上,忽然卷起一條黃色的沙暴。一條銀色匹練猛的攢射出去,筆直的射向齊星的麵門。

“高人,小心!”看清楚白色匹練,孔天方的身體猛的一顫,急忙出聲示警。

然而,齊星與放射白色匹練的少女,隻有幾步之隔,等到齊星聽到孔天方的示警已經是晚了。

眼睜睜的看著銀白色的匹練襲向麵門,齊星雙手右手中指與拇指合攏,探出一縷指風。

“啵”的一聲脆響,白色匹練與指風撞擊在一起,迅速的倒飛回去。正應了哪來的回到哪裏去這句話,白色匹練以閃電般的速度襲來,卻又以快若星矢般的速度倒著射了回去。

不是誰都有齊星那種超強的反應,也不是誰都有齊星的手段,白衣少女還未等反應過來,白色匹練就紮在她的肩膀上,去勢未竭,將她的身體硬生生的在地麵上拖出三米多遠。

鮮紅的血液浸透白衣少女的衣衫,她捂著肩膀,驚駭的盯著齊星,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遠處,少女走來的方向,飛快的馳來一匹棕色的駿馬,駿馬的速度極快,幾個起落間就已經跨越數百米的距離,來到齊星身前不遠處。

見到受傷的白衣女子,馬上的人淩空躍起,穩穩的落在白衣少女的麵前,從地麵上攙扶起白衣少女,驚呼道:“姐姐,姐姐!”

來人是一名身高不過一百六十厘米的少年,從他稚嫩的驚呼聲中可以猜測得到,這個少年的年紀最多不過十五歲。

少年右手環抱在白衣少女的腰肢上,左手探到少女受傷的左肩之上,猛一發力,硬生生的從少女的肩膀抽出一根三寸長的白銀長釘。

血液將白銀長釘染成紅色,在陽光的反射下,觸目驚心的血色讓人不寒而栗。

少年飛快的封閉了少女肩頭的穴道,幫助少女止血後,低聲問道:“姐姐,是誰將你打傷的?告訴我,我為你報仇!”

白衣少女嬌軀不停的顫抖,她掙紮著擺脫少年的懷抱,搖晃著站直身子,指著如同沒事人一般坐在栓馬石上的齊星,哆嗦著說不出話。

少女帶著麵紗,使人看不清楚相貌,不過就算是這樣,別人依然能夠感受到白色麵紗下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

少年轉過身,這才露出他的容貌。果不出人所料,少年的相貌果然稚嫩得很,白皙的圓臉上,一對劍眉斜飛入鬢,如同繁星般的眼睛如同湖水般清澈,高聳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隻是小小年紀,已然顯露出美男子的雛形。

少年盯著齊星,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他大步走到齊星麵前,說道:“酒鬼,是你打傷了我的姐姐?”

齊星捧著竹筒,狂灌一口美酒,這才抬起頭,倨傲的掃了少年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喊誰酒鬼?白銀長釘明明是你姐姐的暗器,她被自己的暗器所傷,又怎麽會怪罪到我的頭上。”

少年畢竟年幼,聽到齊星強詞奪理的話,不禁愣住了。

白銀長釘的確是他姐姐的武器,姐姐被自己的武器所傷,似乎並不能怪罪別人。

少年彎下腰,剛要道歉,猛然想到姐姐不可能撒謊騙他,明白這是齊星在狡辯。

“你說你沒有打傷我姐姐,可是這麽多人都看到了,這你又該怎麽解釋。”少年倒是質樸,事已至此,也隻是想與齊星理論清楚再動手。

少年的表情被齊星盡收眼底,心底暗罵少年愚笨,臉上卻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小兄弟,你這話說的可是沒有道理,難道人的眼睛就不會欺騙人麽,再說了,你說這些人都是見證者,那我問你,他們看到了什麽?”齊星存心耍弄少年,說話的時候極盡狡辯。

少年看似蠢笨,實際隻是生活閱曆少,被齊星給忽悠了。

心底認定齊星是打傷姐姐的凶手後,他再也不會聽齊星的花言巧語。他伸手指著齊星身後牽著馬匹的孔天方,喝道:“胖子,我問你,剛才是不是這個醉鬼將我的姐姐打傷的。”

驛站門外圍觀看熱鬧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少年問誰不好,卻偏偏去詢問孔天方,而且孔天方最忌諱別人稱呼他為胖子,少年的話已經觸了他的黴頭。

“誰家的小孩子,如此沒有家教。難道你不知道見到長輩要用敬語麽。白銀長釘是你姐姐的武器,她沒事的時候喜歡自己刺自己,你怎麽可以怪別人。”孔天方毫不客氣的嗬斥道。

幾次三番受到揶揄,少年的俊臉不禁通紅,他惱羞成怒的昂起頭,狠狠的瞪了孔天方一眼,狠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隻要有人敢傷害我赫爾本的姐姐,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聽到少年的喝聲,孔天方嚇得縮了一下脖子。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是傳說中年僅十三歲的大陸第二高手赫爾本。

“高人,你要小心。這小子是天星大陸第二高手。”孔天方小聲提醒齊星。

齊星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臉上滿是謔笑之色:“小家夥,你就是天星大陸第二高手麽?你不是想為你的姐姐報仇麽?好吧,我成全你。你盡管放手攻擊,我向你保證,我隻會用右手還擊,而且如果我的身體離開栓馬石,就算我輸了,你認為怎麽樣。”

“嘶”四周傳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眾多圍觀看熱鬧的百姓聽到齊星狂妄的話語,暗暗搖頭。眼前這個狂傲不羈的年輕人原來是一個瘋子,敢於挑戰大陸第二高手赫爾本也就罷了,竟然還在胡亂的吹大氣,難道他真的以為他是大陸第一高手科琳娜不成。

赫爾本冷冷的笑著,稚嫩的臉龐上現出與他這個年紀並不相符的冷酷表情,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親人,同樣,也沒有人可以挑戰大陸第二高手的尊嚴。

赫爾本的身體彎成弓形,在這一刻,他化作作勢欲撲的獵豹,而齊星則是獵豹垂涎已久的獵物。

“小心了,我的豹撲一旦出手,不將對方打傷絕對不會罷休。”赫爾本沉聲提醒,話音落下,他的身體猛的騰空而起,升到三米高空後,揮舞著兩隻手掌抓向齊星的天靈蓋。

豹撲來源於豹子獵食時的姿勢,赫爾本自幼專研豹子撲食的習慣,已經將豹撲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身形淩空而起的他給人一種錯覺,他仿佛已經化作餓紅眼的獵豹,急速擺動的手掌就是取人性命的索魂利器。

天星大陸第二高手果然所言非虛,就算沒有經過修煉,赫爾本依然以過人的爆發力和肌肉強度,揮舞出漫天掌影。

掌影卷起凜冽的罡風,將距離齊星很近的孔天方吹拂的倒著滾了出去,那兩匹瘦馬更加不堪,被赫爾本發出的豹吼聲驚嚇得摔倒在地上,四肢不斷的抽搐。

掌影距離齊星越來越近,罡風也已經拂到齊星的額角,將他的長發吹拂的胡亂飛舞。

圍觀眾人見到掌影覆蓋了齊星的長發,發出一聲驚呼,閉上眼睛不敢觀看。

赫爾本的姐姐,看著掌影即將落在齊星的頭頂,眼中隱現出不忍之色。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她知道,赫爾本的豹撲一旦出手,絕對不可能半路收回去,等待齊星的,隻有死亡!

眾人為齊星擔心,可齊星沒有任何反應,他捧著竹筒,自顧自的品嚐著美酒,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赫爾本的攻擊。

掌影近了,更近了,就在掌影即將拍在齊星天靈蓋的時候,穩如泰山的齊星伸出右手的小拇指,筆直的刺向漫天掌影。

“啵”就像空氣的爆裂,又像是水波的爆破,齊星頭頂發出一聲綿遠悠長的聲響,除去赫爾本外,沒有看清楚齊星做了什麽,隻見飛撲直落的赫爾本如同風箏般倒飛五米多高,最後狠狠的摔倒在地麵上,將地麵砸出一個人形的凹痕。

所有人呆若木雞,堂堂天星大陸第二高手,竟然被人隻用了一招,不,準確形容,應該是隻用一根小手指,給打敗了!

“天星大陸第二高手也不過如此,實在不值得一提。”齊星悠哉的喝了一口酒,緩緩的從栓馬石站了起來,他走到赫爾本的身邊,左手飛快的在胸前畫出代表雷神的閃電符號,低聲說道:“神說,戰勝者有權利剝奪戰敗者的一切,赫爾本,念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不過戰敗的賠償款你是一定要繳納的,恩,恰好我缺少一匹代步的駿馬,這樣吧,我看你的這匹坐騎還不錯,你就將他當作戰敗賠償吧。”

靜,四周一片死寂。

打敗天星大陸第二高手的人絕對是個高手,可是,這個高手居然在搶劫一個孩子。

四周百姓的心情憤憤不平,如果不是懾於齊星剛才顯露出的強橫力量,恐怕此刻眾人早已衝上前聲討齊星這個“高人”。

感覺到百姓同仇敵愾的氣勢,孔天方擦了一把冷汗,身軀又佝僂了一些。

難道那些擁有超強實力的人,行事風格都如此詭異麽,搶劫小孩子,這到底是不是高人應有的作風?

齊星無視眾人憤慨的氣勢,徑自拉起赫爾本坐騎的韁繩,翻身上馬,拿起插在鞍囊上的馬鞭,輕輕的抽打駿馬,絕塵而去。

待得齊星離開,孔天方才從震驚中清醒,臃腫的身體,艱難的爬到瘦骨嶙峋的柴火馬上,奮力的揚鞭催馬,向齊星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