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要找的人,叫金壯壯。

市井多奇人,金壯壯就是其中之一。

他沒別的能耐,就兩點,皮糙肉厚、力大無窮。

可惜的是,這能耐在東海這樣的大城市並沒有多大用處。

這年頭就是招個保安都知道挑機靈的,不然一不小心得罪貴人怎麽辦?誰家招保安是為了抓賊啊?都是伺候人的活兒。

至於保鏢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個專業性很強的工作,不是靠力氣能做的。

所以悲催的金壯壯隻能當個民工了。

南都西路派出所,審訊室裏。

一個長相英武不凡的青年男警和一個身姿傲人的女警正在審訊,男警審,女警記錄。

“說,為什麽犯事?”男警一拍桌子,衝著金壯壯厲喝一聲

“警官,你能不能小聲點,嚇我一跳。”金壯壯掏了掏耳朵,低聲抱怨道

“少嬉皮笑臉的,老實回答問題!為什麽要意圖劫持你的老板王海?”

“我沒想劫持他啊!”金壯壯一臉委屈:“我就想要回工錢,犯法的事兒我可不幹。”

男警偷瞄了一眼旁邊的靚麗女警,似乎因為沒能鎮住金壯壯,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誰知道呢,說不定你腦袋一熱就幹傻事了呢,我看了你的記錄,你來東海打工三年,可沒少因為尋釁滋事進所裏,那還不都是因為腦袋一熱,你們這號人我見得多了!”

金壯壯都快哭了,表情真摯。

“警官,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老楊和老八攛掇的我。”

一旁老實蹲著的老楊和老八急了:“政府,這一切都是金壯壯帶的頭,俺們本來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真來啊,俺們也隻好硬著頭皮跟著上了。”

兩個一臉凶相的漢子,此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不淒慘。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男警惡狠狠地問道

單論表情的話,還是兩個老江湖厲害,可比金壯壯這個小年輕會表演多了,也顯得更可信。

男警正要再說什麽,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誰啊,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男警正要在美人麵前耍耍威風,突然被人打擾了,不由得大怒

蔣立國不動聲色地說:“小同誌,打擾你們了。”

“啊,蔣局長!”男警嚇了一大跳,趕緊起身敬禮

“金壯壯是什麽情況?”陳默搶先蔣立國一步開口了

男警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小子跟蔣局長是什麽關係,但還是把情

況介紹了一下,因為蔣立國的威勢太重,他沒敢添油加醋,隻是陳述事實。

“所以就是說金壯壯是被人唆使的嘍?而且那個王海隻是受了驚嚇也沒受傷嘍?”陳默慢條斯理地說道

男警一再被陳默搶白,心中很是不愉,卻顧忌蔣立國,不敢反駁。

蔣立國突然張嘴:“小同誌,你叫什麽名字?”

“徐明,我旁邊這位是我的同事簡蕙。”

“恩,你們都是一線的好同誌啊。小徐啊,談案子的時候,就事論事就行,不要顧忌我。”

徐明眯著眼看著蔣立國和陳默,這兩人好像也不太親近。

到底年輕氣盛,徐明不客氣地對陳默說:“我們辦案子都是有法可依的,金壯壯涉嫌蓄意傷人,預謀綁架,您是金壯壯的家屬吧?請不要幹涉我們的審訊工作。”

一旁的警花簡蕙美目閃爍,看得徐明心花怒放,小爺這一臉正氣的形象果然招小姑娘喜歡。

“可是你們也沒有實質證據不是嗎?金壯壯好像也沒有認罪吧?至於這兩個混子的供詞,也值得商榷吧?”陳默這話已經近乎挑釁了

簡蕙終於忍不住說話了,聲音清脆悅耳,卻夾著怒氣:“這位同誌,請你不要侮辱我們警員的辦事能力,而且這是我們的職責範圍,你沒有任何權利來質疑我們!”

陳默看了看蔣立國,這老家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徐明更得意了,得瑟道:“行,你不信我們是吧,那你總相信科學吧?我們所裏該進了一台測謊儀,剛好讓蔣局長指證一下。”

測謊儀?蔣立國來了興趣,沒等陳默說什麽,他先答應了下來:“行,我今天也開開眼界。”

金壯壯幾人被轉移到了另一間屋子裏,此時,聽到消息的南都西路派出所所長也趕了過來,還有一群民警也來圍觀。

“蔣局長,咱們所裏是整個東海市第一個配上測謊儀的基層派出所,這高科技的玩意兒我還真不懂,虧得小徐是國外留學回來的,才玩得轉這東西。”所長跟蔣立國炫耀道

南都西路是東海市最繁華的商業街,甚至被譽為“華國第一商業街”,所以這裏出現多高端的配置都不稀奇。

而這個叫徐明的小子這麽年輕能進南都西路所,還是個海龜,顯然一個二代身份跑不了了。

恐怕這個所裏大半人都是有背景的,所以也不是特別畏懼蔣立國這個副局長。

此時陳默已經惹了眾怒了,南都西路所裏的二代們一個個紅著眼惡狠狠地

瞪著他,蔣立國看著有趣,他倒要看看,這個神秘的“心魔”要怎麽破局。

徐明麻利地把測謊機器調整好,警花簡蕙看著好奇,就在一旁嘀嘀咕咕地問,一邊嘀咕兩人還不忘時不時看一眼旁邊的陳默,眼裏的鄙夷都快溢出來了。

陳默老神在在地看著,什麽話都不說。

透著玻璃,能看到審訊室裏的金壯壯顯得異常緊張,換了誰身上貼著密密麻麻的電子元件也得心慌,更何況他就一土豹子,哪裏見過這架勢。

“說,是不是你唆使老楊和老八,一起去綁架你們老板王海,好勒索錢財?”徐明急問道

“不不不,警官,這真不是我幹的!”金壯壯都快急哭了

“嘀嘀嘀”測謊儀響了,屏幕上的紅點不斷閃爍。

“說謊!”徐明大喝一聲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室外的簡蕙毫不客氣地瞪著陳默

在場的其他民警同仇敵愾的很,尤其是在有警花帶頭的情況下,他們七嘴八舌地數落陳默。

“哪兒來的野小子,居然來咱們所裏撒野!這下現原形了吧?”

“艸,別讓老子在街麵上看到這小子,見一回我弄他一回!”

“看這小子就是缺家教的,什麽都不懂還敢瞎比比,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老成一點的所長喊了一聲:“鬧什麽鬧!像什麽樣子,沒看到蔣局長還在這兒嗎?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性?”

陳默啞然失笑,罵都罵完了,這老貨才出來勸架,拉偏架也沒這麽偏的。

蔣立國笑了,半點沒有幫陳默圓場的意思:“基層民警有點血性是應該的,這個事兒本身就是陳默的不對,這小子該罵。”

“你們真覺得這東西有用?”陳默好整以暇地問道

民警們頓時一片嘩然,就連氣質清冷的警花簡蕙都被陳默氣得打哆嗦。

“科學技術沒用?難道你說的話才有用?”

陳默搖搖頭:“那倒不是,不過不是這麽個用法。”

簡蕙怒極反笑:“那就請陳先生指示一下嘍。”

陳默輕佻地挑挑手指:“你,沒錯,就你,這位警花小姐,跟我來一趟。”

這話一出,有性子急的民警差點忍不住動手,艸,你當你誰啊?

“行,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麽花樣!”簡蕙咬牙切齒地答應下來

陳默不客氣地一馬當先向外走,邊走還邊嘟囔:“傻不傻呀,放著好好的警花,卻當個花瓶用。”氣得簡蕙直拿眼睛剜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