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飯,走到沒人的地方時,楚雄才別別扭扭地說明了來意。

雄哥不得不別扭,現在的陳默可今非昔比了。

雖然陳默刻意保持低調,但現在陳輝昏迷,陳揚自顧不暇,一定程度上他就是陳家在東海的代言人了。

而且蛇爺的死撲朔迷離,坊間傳聞很多,楚雄不敢大意。

他這次來其實就是想趁著蛇爺死後的這段混亂期撈點好處,但他又怕陳家這邊有什麽想法,就來探探底。

陳默很爽快地告訴他,讓他放心大膽地發展,不要顧忌陳家這邊。

甚至,陳默還給了楚雄蔣立國的聯係方式,這讓楚雄驚喜萬分。

蔣立國這段時間可是出了大名了,鐵腕局長的稱號響徹東海。

在陳默下一步的計劃中,是用得上楚雄的,所以他也不吝惜給他點甜頭。

送走了千恩萬謝的雄哥,陳默又一頭埋進了論文裏。

陳默的確是想低調一段時間,可惜的是,別人不給他低調的機會。

殘月當空,東海大學操場的一個偏僻角落裏。

“你說的是真的,當初那五十萬是陳默給丁冉的?”

“我都打聽到了,絕對沒錯。”

“那你怎麽想?”

“我能怎麽想?反正你也不要我,我倒想搭上陳大土豪,可惜人家壓根兒就不搭理我。”

“你要是真想跟他在一起,我倒是有個辦法,但是你得先受點委屈。”

“我都成現在這樣了還有什麽委屈是不能受的?高陽你直接說吧,要我怎麽做。”

“你這樣……”

數日後,陳默被黃燦叫進了她的辦公室,此時的陳默一頭霧水。

進了辦公室之後,黃燦也不說話,也不理他,自顧自地拿起一個本子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這是要晾一晾陳默,老師們十分常見的對付學生的招數。

這樣的事情其實陳默沒少經曆,以前上課發呆太狠了被老師們逮到了都得經曆這麽一遭。

以前陳默麵對這種事的時候,

往往是低頭聽訓的,因為在這種時候越說越錯,跟老師起了衝突最後賠禮道歉的還是他自己。

隻是這一次實在是有些冤枉,再加上這段時間經曆的事兒多了,心氣兒也高了,陳默就有些不甘心這麽被晾著了。

“咳咳,黃教授,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嗎?馬上就要上課了。”

黃燦斜視了他一眼:“上課不急,我找你什麽事兒你不知道嗎?還要我提醒你!我問你,你老纏著人家女生幹嘛?”

陳默更莫名其妙了,他還以為說的是丁冉呢:“丁冉同學上次家裏不是出事了嘛,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好轉了沒,所以我就關心一下。”

黃燦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什麽丁冉,我說的是袁露,好啊,原來你跟丁冉也糾纏不清。按理來說你們都是大學生了,談個戀愛也沒什麽,但你是纏著人家女孩子不放,這就是另一種性質的問題了,再嚴重的話甚至可以判定為流氓罪了。”

陳默對於黃燦的腦補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看黃燦的表情,充斥著身為教育者“勸人向善”的強烈滿足感,仿佛在說:“小樣,你就承認了吧,什麽都逃不過我正義的眼睛!”

“老師,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黃燦對於陳默的“冥頑不靈”很是頭疼:“陳默啊,你看你,都快畢業了,還這麽不安分。你中學時的成績還是很不錯的嘛,怎麽現在成了這副樣子。那天在路上遇到你和你那個朋友時我就想說你,你在社會上認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還帶到學校裏來,最重要的是你把社會上的不良風氣都帶到了學校裏來了,這怎麽能行呢?而且你現在還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態度!”

陳默對於黃燦的神邏輯已經無語了。

學習好不好跟人品有什麽關係?

自己怎麽就成了“死不悔改”了?都沒有錯哪來的悔改?

都說學生們眼界狹窄,閱曆淺薄,思想容易走極端,其實老師們何嚐不是如此?

雖然和學生們比起來,大部分老師的見識和思想都是要深厚的多的,但是和社會上的其他人比起來,老師們何

嚐不是生活在象牙塔裏呢?

無論是什麽人,長期把自己禁錮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中,思維都會變得遲鈍,變得模式化的。

尤其華國的老師們,在學校裏他們是絕對的權威,學生們敬畏著,家長們奉承著,長此以往就更容易偏激了。

而且老師們的偏激比學生們的偏激更可怕。

學生們偏激是因為思想不成熟,隨著年齡的增長自然會逐步改變。

老師們的偏激是因為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把自個兒當權威了,覺得自己什麽都懂,尤其是在學生們麵前,更是容不得半點違逆。

也不是說就沒有很善於溝通和交流、人情練達的老師了,但是數量極少,一般有這能耐的人還幹什麽老師啊?到社會上自然能幹出一番名堂來。

黃燦明顯不屬於那極少數善於交流的老師,和大多數老師們一樣,她對自己的判斷能力極是自負,容不得半點抵觸。

“陳默!你怎麽還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我是顧忌你的麵子,才把你單獨叫到辦公室來的,這樣的事情老師不知道處理過多少次!你還想跟我打馬虎眼,好,不承認是吧,你以為你不說實話老師就調查不出實情了?你去教室裏,把袁露同學給我叫來!讓她跟你當麵對質!”

陳默怎麽看黃燦都是惱羞成怒的樣子,她要是真顧忌自己學生的麵子,就不會讓陳默現在去叫袁露出來了。

剛才學生們都看到陳默被黃燦叫到辦公室了,現在再把袁露叫來,那他們不胡思亂想才怪!這是照顧學生麵子的行為嗎?

華國的教育者們,有時候真的是不可理喻得讓人心寒。

不出陳默所料,等他不情不願地去教室裏叫出袁露時,教室裏的學生們都炸開鍋了,紛紛猜測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你要把話說開了也許學生們還會覺得沒什麽,頂多佩服陳默下手快罷了。

可黃燦這麽一搞,大家就會想陳默和袁露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了,怎麽這麽嚴重,還得把兩人叫到一塊兒去處理。

腦補是最可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