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露走後,小民警冷眼看著陳默:“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陳默算是明白了,跟這些人根本是沒道理可講的,從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到現在,沒有任何人給過他解釋的機會,現在他說什麽小民警都會覺得是他的錯。可他並沒有放棄抵抗,因為這事兒實在是太憋屈了。

陳默昂著頭,絲毫不懼:“你也不能聽袁露的一麵之詞吧?我要說這件事和我無關,你信嗎?”

小民警很是惱火,一拍桌子:“陳默!現在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給誰看?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孩子!你不願意說是吧,行,知錯不改,罪加一等,你就等著坐牢吧!”

一邊的老民警咳了兩聲,示意這話有些過火了,雖然他也覺得這事情八成是這小子幹的,但是小民警這話匪氣太重,沒點人民警察的樣子。

小民警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卻不覺得是自己的思想有問題,反而覺得是陳默讓自己出了醜,越發看他不爽。

陳默也想明白了,小民警問他什麽他都老老實實地回答,就是關於袁露的事情死不承認。

老民警使了個眼色,小民警心領神會,兩人走完了該走的程序就走出了屋子,把陳默一個人晾在了屋裏。

屋子裏不知為何總有股怪味兒,直衝鼻子,陳默心裏聯想到了關於華國警察們的種種傳說,心中一凜,這不會是血腥味吧?

陳默被晾了一會,兩個民警和袁露父女就推門進來了。

小民警冷哼一聲:“小子,便宜你了,事主願意和解了。”

陳默不動聲色地看著袁父。

袁父眼珠子一轉:“這樣吧,你拿個一百萬出來,至於露露肚子裏的孩子,等她大學畢業後我們自己處理掉,這事兒以後就不聲張了。哼,便宜你了。”

說完這話袁父一扭頭衝著老民警媚笑:“您看這樣行嗎?”

老民警是人精,一見袁父擠眉弄眼的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那意思是“少不了您那份的”。

他故作嚴肅地說道:“這樣的事情我們警方也是以調解為主,畢竟要考慮孩子們的將來嘛,你們雙方滿意就好。”

陳默冷笑:“我要是不同意呢?”

袁父狂吼道:“你別得寸進尺!都是你這個小畜生,看我女兒被你氣的。我寶貝女兒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就讓你陪葬!”

陳默不理會他的狂吠,轉過頭來衝著袁露冷聲道:“袁露,你現在說出真相還來得及,不要以為你幹的那些好事兒真的就沒人知道。”

袁露此時還有些迷糊,其實她的本意是想讓陳默認下這個

孩子,好捧個金飯碗。

但是袁父比她奸詐多了,知女莫若父,他早就從女兒的神情中看出不對勁來了,於是提出私了。

袁露還沒反應過來,所以心神有些恍惚。

她定了定神,強作鎮定地回答陳默:“陳默你別這樣,事到如今你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是你對不起我,你欠我的!”

陳默被袁露的無恥直接逗樂了,說實話,這些年偷取了那麽記憶,他以為自己已經看盡人心的險惡了。

但是,今天,在袁露這個剛剛二十出頭的花季少女身上,他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對人性的認知。

“難道自己看上去就那麽像個備胎嗎?就那麽好欺負嗎?”陳默心中自嘲

以陳默的性格,之前已經被袁露陷害過一次了,怎麽會沒有點準備呢?他趁著這幾天好好搜索了一下袁露的記憶,還真發現了不少勁爆的東西,這就是他一直有峙無恐的原因。

“你跟沈院長……”

陳默話音未落,袁露神色大變,趕緊插嘴道:“不錯,沈院長之前就知道我們的事,隻是他老人家顧忌我的名聲,沒有說破。陳默你提他幹嗎?”

說話間袁露湊到了陳默跟前,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哀求道:“陳默,你就當幫我個忙,先承認下來,回頭我給你當女朋友好不好?我保證以後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

陳默被袁露的自大和無恥驚呆了,都到了這份兒上了,這姑娘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她平時被人捧慣了,真當自己是女神了?所有男人都會為她赴湯蹈火,不惜一切?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就得讓陳默自己受盡委屈,袁露是得愚蠢到何等的境地才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陳默往後急退了兩步,一臉嫌惡地看著袁露:“離我遠一點,我嫌你髒!”

“什麽?”袁露驚呆了,自己無往不利的魅力竟然失效了?自己都放下身段去哀求他了,這個傻小子難道不應該為了自己受一點“小小的”委屈嗎?

袁父也惱了:“你特麽怎麽說話呢?說誰髒呢?小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陳默冷眼看著他:“你先問問你女兒跟沈貫那個老畜生都幹了什麽吧!”

一屋子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到了袁露身上。

袁露漲紅了臉:“你胡說,沈老師跟我什麽關係都沒有!”

要不是腦海裏得到的記憶顯得那麽清晰和真實,陳默自己也不會相信袁露會和四十多歲的沈貫搞到一起,盡管沈貫斯斯文文的,賣相不差,又是出了名的才子,可兩人相差了將近二十歲啊!

陳默冷笑:“是嗎?聽別的同

學說你有記日記的習慣,那日記你平時都是隨身帶著的吧?現在就在你的挎包裏對嗎?要不要翻出來看看?或許有一些線索也說不定。到時候誰是誰非就一清二楚了。”

袁露的確有記日記的習慣,不過她從未與人說過,這隻是陳默從她的記憶裏得來的信息。

“那是我的個人隱私!憑什麽給你看!”袁露強詞奪理

袁父也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妙,他趕緊攔在了女兒的前麵,厲聲衝著陳默說:“你少扯那些有的沒的,趕緊賠錢!我好心給了你寬限,你還在這裏東扯西扯,真是不識好人心!”

陳默總算知道袁露的無恥是從誰那兒繼承來的了。

“你們特麽的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這裏是派出所!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說是我的錯,有半點證據嗎?你以為我是在和你們商量嗎?還隱私?這事情不弄清楚老子是要坐牢的!坐牢你懂不懂?你們特麽的剛才不是說的挺痛快嗎?弄清楚了坐牢的就未必是我了!”陳默爆發了

袁露父女被陳默的氣勢一凜,頓時有些癟了。

老民警有些看不下去了,剛才他還收了袁父一個紅包,這時候也不好不出頭。

“行了行了,都是胡鬧,沒搞清楚狀況就來我們這兒鬧,既然是誤會那就散了吧。我們還有工作要忙呢。”

言語之間的意思就是要大事化了小事化無了。

陳默想到剛剛丁冉在人群裏竭力維護他的場麵,眼神中戾氣閃爍。

“誤會?”

陳默拿起桌上的玻璃水杯,慢慢地走到了袁父麵前,然後二話不說朝他的腦袋上砸!

水杯是老民警的,裏麵還有些茶水,滾燙的茶水!

“啊!!!”袁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一下,兩下,三下。陳默麵無表情地揮著已經碎掉的玻璃水杯,精準地砸在袁父的臉頰上,沒幾下袁父的臉就血肉模糊了。

“不要打了!”袁露淚流滿麵,上前去想拉開兩人

陳默自己停了下來,扔掉了手中的碎杯子,他自己的手也被紮傷了,有些小口子,流著血,但他卻毫不在意。

“現在,我們兩清了。”

“你特麽的。”袁父捂著血流不止的臉,惡狠狠地瞪著陳默

“再瞪我一眼,我殺你全家!”

陳默麵無表情,語氣中也沒有半點波瀾,仿佛不是在威脅別人,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屋裏的人齊齊心中一寒,從突然動手到開口威脅,陳默表現得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全然不顧現場還站著兩位人民警察,這股亡命徒般的狠辣,著實震住了在場的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