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巨蟲追擊

似乎不滿到嘴的食物跑路,巨蟲嘶叫一聲,猛然加速,如一頭公牛衝撞過來,跑在最後的三人瞬間被巨蟲掃進嘴裏。

當他們反應過來呼喊出聲之時,那可怖的巨嘴已然開始關閉,裏麵瞬間傳來“咯嘣咯嘣”擠壓咀嚼的脆響,令人牙齦酸癢……

吞下三人後,巨蟲猛然又大了一圈,身體表層角質更顯光澤,與地麵摩擦時發出“叮叮當當”的金屬聲,這分明就是一輛巨型坦克,哪裏是手裏這些武器可以對付的。

跑是必須的,可是以黑甲巨蟲的速度,沒有人可以穩穩當當跑上車,即使上了車,估計也開不了多遠,要想逃走必須分開,是死是活全看個人運道。

慕容趕緊將想法說出來,眾人一聽有理,紛紛選了方向逃跑,而慕容和劉玉河也立刻拐進一條黑布隆冬的小巷子。

沒想到緊隨其後的錢峰和李繼海也跟了進來,他們進來不打緊,可也不知道兩人對巨蟲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那巨蟲居然無視近在咫尺的幾個武警,一門心思追著兩人。

“我草!”聽到聲響,兩人驚疑地回頭一看,頓時大罵一聲,恨不得立刻將跟在身後的兩人暴揍一頓。

還好這巷子過於狹窄,隻容得兩人並排行走,以巨蟲的粗壯做伸縮運動有些勉強,一時摩擦阻力大增,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我說你們做了什麽事,惹出這祖宗來了?”慕容見巨蟲暫時跟不上來,稍稍安心,有些埋怨地大聲問道。

聽到慕容質問,兩人苦笑兩聲,簡單說明了事情經過。

原來,他們就在草草搜索一番沒有發現準備回撤之時,幾名武警也發現了冰箱裏的大量死魚和寄生蟲,他們對怪蟲不像慕容這般熟悉,簡單的以為用紫外線可以消滅。

於是在怪蟲化為一個黑疙瘩之後認為已經死亡,沒想到在一名武警靠近準備處理這個黑疙瘩時,黑疙瘩突然一蹦,像皮球一樣高高躍起,瞬間展開,像一隻海星一樣,緊緊地粘附在武警臉上。

瞬間!

怪物融化!

武警像雪糕一樣裹上一層巧克力,顫顫巍巍地扭動幾下後,他瘋狂衝過去一把將旁邊還沒驚醒的戰友抱住,整張嘴,不,是整個頭都變成一張磨盤大的嘴,一口就吞下戰友的頭,然後整個人都化為黑色**包裹著戰友,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吞噬著……

雖然在第二個人被吞後他們開始用槍射擊,可是子彈射中怪物就像牛入泥潭,瞬間吞沒,一點傷害都沒有,僅僅能依靠子彈造成的衝擊力幹擾怪物的行動。

這個時候錢峰異想天開,乘機在怪物張嘴吞噬的瞬間丟幾個手雷進去,一陣“轟隆”巨響在怪物體內炸開,怪物被爆炸和彈片撕裂為無數碎片飛濺開來,猶如暴雨梨花,四周被爆炸震倒的武警無一幸免被淋了一身,唯有先知先覺的錢峰早早躲在一側。

大家本以為就這麽結束了,隻是——

那些黏在身上的汙穢居然變成無數大大小小猶如蛆蟲的存在,武警們驚懼交加,慌忙拍打,卻仿佛嵌入了他們的皮肉,融為一體,怎麽扯也扯不下來,眼睜睜看著它們張開口器撕咬著血肉,一邊吃一邊長大,越是長大吃得越快……

錢峰隻聽得吧唧吧唧的咀嚼聲,那些武警即便意誌堅強也痛得撕心裂肺般掙紮嚎叫,不過幾個呼吸時間,那些對他抱以怨恨目光的人都不存在了,留下一地肥碩的黑色蠕蟲,個個都有嬰兒大小,將整個房間塞得滿滿的……

後麵發生的事錢峰沒有再說,不過慕容也猜得一二。

“你是說剛才僅僅是其中一隻!”慕容真正吃驚的是這件事。

“當然,要是就這麽一隻蟲子我們用火力壓製也不是沒有辦法脫身,哪用得著這麽狼狽……”李繼海後麵的話沒說,不過眼神不善得盯了錢峰一眼。

慕容和劉玉河不約而同在心中暗道僥幸,還好他們及時罷手,不然也成肥料了。

錢峰啞巴吃黃蓮,沒想到自己一時腦洞大開卻如此造孽,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交代,越想心裏越窩火,一把將頭上的帽子揪下,回頭狠狠地盯了窮追不舍的巨蟲一眼。

這一看他差點嚇尿,原來說話這會已經離開了小巷,巨蟲沒了限製速度暴增,猶如一列高速火車轟隆隆碾壓過來……

錢峰趕緊出聲提醒,幾人不得不再次繃緊神經跑路,一段路後,慕容漸漸落到最後,李繼海則一馬當先,劉玉河次之,錢峰第三……

到底不是玩肌肉的行伍之人,慕容眼看著距離三人越來越遠,心想:“果然遇到危險不求跑得比敵人快,隻要比隊友快就好了。”

心中苦笑一聲,他也沒妄想那三人會回頭幫他,這個時候求人不如求己,不過現在四下漆黑,手裏的燈也早因為跑路丟一邊了,哪裏分得清方向,隻求別摔跤就好。

也不知是走運還是倒黴,隨著巨蟲逼近咫尺,慕容試圖再次拐入小巷子來拉開距離,可剛轉身幾步就是腳下一空,身子一歪,頭暈目眩的失重感直逼靈魂,也不知道撞了幾次,再次晃過神來已經到了黑漆漆的下水道裏。

慕容忍著刺痛爬起身來,有些無語地感受著身上濕漉漉的汙穢,作嘔的餿臭味充斥了整個大腦,差點暈過去。也不知道這巨蟲是進不來或是倔強的想繼續找錢峰麻煩,反正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可是慕容開心不起來,因為這下水道距離地麵起碼三米,常年失修,那用於攀爬的梯子早已腐蝕掉了,如果沒有工具是上不去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身體,將手在衣服上搽幹淨後,慕容掏出手機,這是他唯一求救的依仗了。

隨著解鎖,手機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下水道,還好不是雨季,連續晴朗了一個多月,下水道隻有淺淺的汙水,剛好到腳脖子,不過這水是堪比王水的惡毒存在,黏糊糊、臭烘烘、還爬著蛆蟲,惡心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借著光線,慕容上到稍微幹爽的台階上,準備撥求救電話,可一時又沒人可找,尤其是這裏現在危險重重,叫人過來不是坑人嗎。

想了想,慕容還是準備聯係毛市長,這邊情況必須說明,另外需要他給一份下水道的地圖。

估計已經有人上報了這邊的情況,聽完慕容述說,毛市長沒那麽吃驚,倒是有些遲疑,似乎不願意再往這死地派遣救援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