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看著舒心有意思嗎?清歌自己也說不明白,其實她隻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一件事,決定一件事情而已,剩下來的都不重要,不是麽?

黃裳大概猜出來了自家郡主的想法,於是更加小心細致了,將茶水換了,杯盞也解決了,回來的時候卻被清歌撞上了。

“郡主,您的身子……”黃裳是想提醒外頭風太大,又很熱,出門走得太多,會傷了身子。

可清歌卻笑了:“隨我出去走走,指不定能聽到有趣的事情。”她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再結合端嬪之前的所作所為,來看,黃裳絲毫不為她抱屈,便收拾了東西就跟上去了。

兩人在宮裏走了沒多久,就有一個人蓮步邁著而來,遠處像是朵雲彩飄過來了,很是漂亮。

清歌很快認出了來人,笑道:“梨妃娘娘可是有何貴幹?”竟然擋住自己的路了!

梨妃笑著搖頭,有些惋惜地說:“您大抵還不知道,三皇子的宮裏頭啊,可是出了一件大事呢,這會兒皇上剛下朝便去了,鬧得可厲害了!”她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三分深思,梨渦淺淺的,倒是不招人討厭。

清歌隻作出不感興趣的模樣,抬腳就要走,梨妃又道:“連端嬪妹妹都被卷進去了!”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清歌卻聽出了別有用心的感覺,便停下了步子。

“梨妃娘娘可是要告訴我些什麽,一會兒一並在父皇跟前說了吧!”

梨妃大吃一驚,旋即笑道:“哎呀,本宮這是與你開玩笑,郡主何時和我置氣了呢?本宮說這話也是為了您好,昨日您才被人念叨的,今日這端嬪從您宮裏頭出來,就坐了這麽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您是不知道有多可怕,不去看看的話,明日又要處於被動的地步了。”

清歌順水推舟地道:“那便去看吧!”

黃裳在兩人身後跟著,一邊與梨妃娘娘的宮女交換眼神,這才知旁人已經在懷疑郡主動了手腳了,這會兒她是手腳冰涼,簡直想拉著郡主,不讓她離開了。

進了三皇子宮裏,遠遠就有宮人們在外跪著,一瞧見清歌那是像看見了鬼一樣的驚恐。

桂公公一直在外守著,這會兒瞧見清歌是與梨妃娘娘一道來的,趕緊擦了把汗走來,拂塵在後一擺,道:“皇上在裏頭生著氣呢,郡主您還是別進去了!”

轉過頭,他這才像是看見了梨妃一樣,躬身道:“見過梨妃娘娘。”他倒是沒勸梨妃不進屋,

顯然是不在意。

梨妃輕哼了一聲,並不在意,隻是問清歌:“長樂郡主您可是換上最疼愛的女兒了,這會兒不進屋勸著皇上幾句,以免皇上怒極攻心傷了身子嗎?”

她話音剛落,整個人就不受控製地撲進了屋子裏,門也被她撞開了。

這簡直是飛來橫禍,梨妃不知道剛才是誰在她身後推了一把,很突然,動作也很大,一瞬間她就撲倒在地上了,抬眼就是皇上那雲紋長靴。

梨妃趕緊掙紮著站起來,一個勁兒地解釋:“皇上,臣妾這……臣妾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還在屋外站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推了進來!”

她的目光在屋子裏掃過一圈的時候就大叫大事不好,一屋子的膻味都是事後留下的餘味,叫人惡心,而且害怕。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端嬪已經麵無人色,而三皇子此事也是衣裳不整地跪在地上,滿身是血,似乎被打出了內傷一般,臉色青白一片。

她的心裏“咚”的一聲,完了!

桂公公也進了屋,跪下:“老奴沒攔得住梨妃娘娘啊!”

“究竟是怎麽回事!”皇上捂著胸口,腦門上都是汗,喘息著,聲音很大,屋外都能聽見。

“梨妃娘娘嚷嚷著要郡主進屋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郡主卻說在外頭等著皇上您宣見才可進屋。但梨妃娘娘卻不聽老奴的勸,一個勁兒地要進屋,剛才爭執不下,梨妃娘娘許是沒有站穩,就撲了進來。

這話聽著似乎有道理,皇上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隨之進屋的清歌。

“長樂給父皇請安!”

清歌的臉色很震驚,瞬間又恢複了鎮定,笑道:“父皇這才剛下朝,長樂在宮裏叫人做了些飯菜,許久不見您便出宮來尋,瞧見梨妃說您這這兒,也便一道來了。”

這話說得調理清晰,皇上本來就沒想多計較,現在便可有可無地道:“回宮歇著吧,這裏有父皇頂著,天是塌不下來的。宮裏這些齷齪事讓你瞧著了,汙染你的情操。”他說得很嚴肅認真,也讓人無法拒絕。

但清歌就是皺起了眉:“父皇,您說過不動怒的,這會兒是您該回去用膳歇著了,後宮裏的事情本該是女人們解決的,您在這裏耗費心神也是難為了。”

皇上是不在意也不著急,隻是定定地瞧著清歌,像是審視一樣,半晌才歎氣道:“那你便留下處理,朕先行回宮,一會兒你來乾清宮用膳。”

這麽

快就答應了,清歌也沒料到,想了想笑道:“是!”

等皇上走後,清歌就坐在了一旁,看著麵前跪著的四人,道:“桂公公請起,這會兒父皇那兒是少不得你照應,你先回去吧。”

桂公公謝了一聲,就離開了。

隻留下三人後,清歌叫了宮女將前因後果說完,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

她大喝一聲,卻是先指著梨妃:“你,出去!”

梨妃早就想走了,這會兒是什麽都顧不上,顫顫巍巍地將門帶上就走了。

“端嬪娘娘,你貴為後宮裏的一宮之主,做出這麽齷齪的事情,著實叫人心痛。你是皇上的嬪,不是三皇子的妾室,而是皇上的妾室!你和三皇子有不正當的關係,那就相當於姨娘和庶子攪和在了一起,放在尋常人家,都要浸豬籠了!”

這聲音不大也不小,生生叫人嚇出了一身冷汗,清歌卻沒有在意,還是輕聲道:“三皇子平時看著是那樣正緊,可有什麽話要解釋?這般風氣叫皇上心頭滴血,也讓長樂心裏不安!”

歐陽以澤苦笑著,咬牙切齒地,卻是不敢立馬指責麵前這位“好妹妹”的不是,隻能指著搖搖欲墜的端嬪,厲聲道:“都是端嬪娘娘,一定是她身上帶了什麽**,或者給我喂了**!”

清歌拍了拍手,屋外立即走來太醫,聞了屋子裏的味道,“砰”的一聲跪倒在地,直到清歌叫了他兩聲,還敢慢慢起身。

給三皇子和端嬪分別診脈後,太醫胡子都在抖:“老奴……老奴……”他嚇得兩眼一翻,竟然當場暈了。

三皇子和端嬪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死色和不敢置信,清歌卻是冷聲道:“黃裳!”

黃裳立即撲過去掐了太醫的人中穴,瞧著人是醒了,便歎了口氣:“郡主還沒問完話,您這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麽的?”

太醫這會兒倒是不敢裝死了,隻能怯怯道:“端嬪娘娘和三皇子都沒有中不該碰的藥,他們的脈象很是平穩。”

“你胡說!”端嬪失聲尖叫,連連指著身邊的人哭喪著臉:“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似乎在瞬間,所有人都成了她懷疑的對象,而清歌隻是歎氣:“早解釋你們做錯了事我還能理解,可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欺騙父皇,這罪責,誰能擔當得起!”

末了,清歌還歎了口氣:“恬不知恥,也得有個限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