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地注視著他。

司邑天正在修煉的關鍵時刻,被這麽一弄,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體內的鬼氣,也在一瞬間,逆轉了。

“唔。”

內髒翻湧,丹田糾結,靈髓亂攪。

總之,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儼然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司邑天拚命地壓製住體內亂撞的鬼氣,唇角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俊美的臉上,更是有鬼氣宛若蛇一樣,在他的皮膚下亂竄。

是敵襲嗎?

那隻彌天之眸!

還是哪一脈的血脈眼瞳傳承者?

不應該啊,這化魂池,是今日是關閉的,隻有他一個人在此地。外頭,還有幾位舵主幫他護法把守。

“誰?”

司邑天強忍著被反噬的痛苦,昂起頭來,一雙淺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半空中那隻眼眸圖騰,因為太過於痛苦,他頸側的大動脈血管,都暴突起來了,“滾出來!”

森寒的聲音,宛若血之鬼畜。

他的容貌,算得上是儒雅俊秀那一掛的,可在這一刻,異常扭曲。

“邑天?”

紫、黑交錯的彌天之某圖騰內,傳來一聲十分欣喜的女人的呼喚。

“嗯?”

司邑天蹙眉,淺色的眸子裏,充滿狐疑,死死地盯著那隻彌天之眸的圖騰,“你到底是誰,少在這裏裝神弄鬼的。”

“邑天……你不記得我了嗎?”

女人的聲音,充滿了失落,卻並不柔弱,“也是,五年了,你不記得我了,也很正常。”

司邑天的大腦之中,一時之間,轉過千萬種情緒和念頭。

他一邊忍受著險些走火入魔的痛苦,一邊努力地思考著這彌天之眸背後是何人:“你的聲音,是秦纖?”

一個熟悉的倩影,躍然心頭。

說倩影,有些不合適。因為她一直很堅強,太堅強了,不像是一個正常女孩兒該有的樣子。

“是!你還記得我。”

秦纖的聲音,已經不僅僅用“高興”就能形容的了,“沒想到這生死鏡,真的有這般神奇的效果,讓我再次見到你!”

“生死鏡?”

司邑天愣了一下,隨機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得到了夢魘鬼族的生死鏡啊,這就難怪了。”

秦纖詫異道:“夢魘鬼族,那是什麽?”

司邑天道:“鬼族的一個分支。生死鏡是他們族中的聖物,已經失落千年了。”

秦纖已經來不及想為何司邑天,會如此了解所謂“夢魘鬼族”的事兒,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擊中在了司邑天唇側的鮮血,以及他身上被那紅色能量光團網,弄出來的密密麻麻的傷痕上了。

“邑天,你……這是在地獄受難嗎?”秦纖沉吟了半晌,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司邑天啞然失笑:“你這小腦袋,在亂想什麽。我在鬼域。”

既然已經被她發現了,那就沒什麽可隱瞞的了吧,他還活著這種事情。

再說了,母妃也已經被結果來了。

他原本是想把安如夏也一起接過來的,可惜——

一想起那個背叛了自己,暗地裏給自己帶綠帽子的所謂“妻子”,司邑天的一顆心就如寒冰一樣,沒有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