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一聲青衣,飄逸而瀟灑。

他是個愛笑的公子,仿佛從來不會生氣一般。對所有的人都是親和有禮,極有耐心,就算是地位比他低的士族子弟也不例外。

麵對眾人的擁戴,林逸一一回禮,微笑著應酬。

然而,當林逸目光一轉,落在不遠處的葉珞身上時,臉上的笑容咻的消失無蹤。

葉珞皺眉。

她看到林逸穿過人群,用一種不太友善的表情,走向自己。

“葉姑娘。”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林逸在葉珞的身邊站定,他深深地盯了她幾秒,唇角再次揚起,弧度有些涼,“沒想到在冬獵會再見。托你的福,我最好的朋友沈宴,現在過得非常淒慘。”

葉珞的眼角抽了抽。

好吧,她終於懂了,第一世家的第一公子,對自己的這份敵意,是源自於何處。

“他是咎由自取。”

她甚至連渣男的名字,都懶得提。

“嗬嗬。”林逸笑了,官方式的微笑,可笑意並沒有蔓延到眼睛裏,“是你建議皇上,罷免了沈兄的禦林軍副統領之職,害他失去了繼承權。沈兄已有悔意,一心想要娶你為妻,你卻這麽歹毒的對他。”

“我嗬嗬你一臉啊!他後悔了,我就該原諒他,嫁給他?”葉珞冷笑,“他給我下毒,把我毒瘋的時候,怎麽沒有悔意?他用馭獸訣,搞了一頭魔獸來殺我的時候,怎麽沒有悔意?”

林逸微微皺眉,道:“我相信沈兄不會做那種事情。

我看的出,他後來真心想娶你。”

“你相信?林逸,不要把用你的主觀臆斷,否定客觀事實。”葉珞毫不客氣的噴了回去。

“可是沈兄現在過的那麽淒慘,整日飲酒買醉,一蹶不振,絕對都是葉姑娘你的責任!”林逸的聲音裏多了幾分譴責的意思,“沈兄被迫娶了二嫁的素染公主,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多難過嗎?”

葉珞翻了個白眼:“他痛苦,他有理咯?他難過,他有理咯?不要搞得好像他淒慘,都是別人的錯一樣。怨天怨地怨別人,怎麽不好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林逸被賭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後悔了。

不該跟這個十四歲的臭丫頭逞口舌之爭的。

“葉姑娘,你怎麽說都行。但是,作為沈兄最好的朋友,我還是希望你能放下成見,去看看他。”林逸努力地隱忍著,青色的長衫之下,一雙拳頭不由得握緊,“他是雲怒宗外門弟子前十,就算不能繼承沈家家業,也會有大好的前途。隻要你去勸勸他,相信他一定不會再酗酒,重新振作起來。”

“抱歉沒空。”

葉珞想也不想地拒絕。

去安慰渣男,拯救渣男?

哦,抱歉,她不是聖母怪,她也沒那麽好心。她生性記仇,睚眥必報。

“你——”

林逸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不由得惱怒了起來,“葉姑娘,何必把事做絕?我就沈兄這麽一個合得來的好友!”

葉珞本來很想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兄台你肯定也不是啥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