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他是什麽人?”

韓奈兒一愣,水眸閃過疑惑。

“那個把你當做鼎爐的男人。”司禦天的聲音裏,充滿厭惡。

相對於這個不負責任的生母,他對於自己的生生父親,更為嫌惡。

究竟是哪個魔物,為了提升修為,連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結果,害了韓奈兒,害了自己,害苦了數不清的人。

“我不知道。”

韓奈兒搖了搖頭,哽咽道,“我是被打暈劫走的,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個漆黑的山洞裏,那隻魔,就封印在山洞的冰麵牆壁裏,他用我的九陰之體,作為他複活的踏腳石。”

司禦天的心裏一蹬。

封印?複活?

聽起來,像是個狠角色。

一般情況下,隻有無法毀滅的邪惡魔物,才會被強製性地封印起來。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封印之力會慢慢變弱,邪惡魔物就有了再次脫困而出的機會。

“我隱約聽到,把我劫走的那個人,叫他裂天魔皇。”韓奈兒訥訥道,“我醒來之後,他就不見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臉長什麽樣。對不起,禦天。”

“他險些害死你,更是誤了你一生。你為何還要替他生下孩子?”司禦天不解。

知道真相之後,心中對於韓奈兒濃烈的恨意,不自覺地消散了幾分。

她也隻是個受害者而已。

沒人願意生為九陰之女,跟沒人願意被魔當鼎爐采了就扔了。

“怎麽可能是為了他。”

韓奈兒否認,聲音苦澀,“我恨他都來不及,更不會自願為他孕育孩子了。”

如果再讓她見到那個什麽裂天魔皇,她一定要殺了他!

為自己這苦難的二十年,討一個公道!

司禦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是為了什麽?”

如果是一個正常女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選擇墮胎的吧。

“我……”

韓奈兒頓了下,一副無措的模樣,“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禦天,那個時候,當我感覺到腹中孩子在踢我的時候,一顆心,就軟下來了。若是就這麽殺了孩子,那對他太不公平了,他一定很想到這個世上,看一看。”

司禦天周身的冷意,消散了一些。

的確,縱然生活百般淩虐他,給他的幼年時期,落下了一片黑暗。可他依然很慶幸,自己來到這個世上。

否則,他不可能長大,不可能遇上小珞,不可能收貨一份愛情,不可能組建一個新家。

“你不要怪葉姑娘,是我求她,不讓她告訴你真相的。”

韓奈兒垂下頭,聲音軟軟的,“葉姑娘很喜歡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們不要因為我這種人,而生了嫌隙,壞了感情。”

“你這種人?”

“是,我這種一身罪孽的女人。”韓奈兒的頭,埋得更深了,完全不敢直視司禦天的眼睛,“我知道,我做錯很多事,也不配做你的娘。我還騙了你,用另一種身份接近你,甚至攛掇著,讓你的未婚妻幫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