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邑天看向了手中的招魂幡。

隻要有這個東西,就能找找纖纖的魂魄,纖纖就能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過去,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隻要他找到了纖纖,他一定痛改前非,將纖纖疼入骨髓,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辜負她!

招魂儀式,定在了傍晚。

庭院中,燃燒著好幾排的蠟燭,蠟燭的前麵,擺放著一個法事台,台上放了銅盆,銅盆裏,是融入了符咒灰的清水。

司邑天將秦纖的棺材打了開來,露出其中秦纖的軀體。

司邑天深深看了她一眼,彎下腰,將手中的招魂幡,懸在了秦纖的頭頂,招魂幡的旗子一角,正好垂在了秦纖的額頭上。

“招魂之引,魂歸來兮,急急如律令!”

他心底默念著咒文,手中的招魂幡仿佛有了生命般,上麵的黑色咒文開始如蛇般遊動,從血紅色的旗子上,遊入了秦纖的腦子裏,片刻,又重新鑽出皮膚,回到了血色的旗子上。

好了!

司邑天立刻轉身,將已經沾染了秦纖氣息的招魂幡,小心翼翼的放進銅盆。

招魂幡一接觸到融了符咒灰燼的清水,立刻便從水裏,重新浮到了水麵上,上麵的黑色咒文隱隱閃著流光,招魂幡猶如陀螺,在水麵飛快的轉動著,很快便停止了下來,旗子的木棍,指向了一個方向。

司邑天連忙背回棺材,端起銅盆,穿上一身黑色的鬥篷,在傍晚夜色的掩護下,出了府邸。

這個時間,快活城的街道上,依舊是熙熙攘攘的熱鬧,在這樣的環境下,司邑天反倒成了格格不入的那個人,可是他無心顧忌,隻是小心的端著銅盆,一路朝著招魂幡指引的方向走去。

走過了三分之一的街道,招魂幡的方向還是沒有變動;

走過了三分之二的街道,招魂幡依舊如之前一樣,毫無動靜;

走到了街道的盡頭,也就是人最多的路口時——

司邑天發現,銅盆裏,招魂幡動了動,緊接著,慢慢沉進了水底,明明整個小旗子都濕透了,可偏偏就像是丟進了火裏一樣,開始扭曲變形,最後,變成了一灘灰燼。

招魂幡化為了灰燼,意味著,他想要找的魂魄,就在這附近!

司邑天的眼底,湧出興奮的火苗,他放下了銅盆,看向招魂幡最後指向的方向,卻發現那裏正好是一處藥堂,而藥堂的主人,就是——

“若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可以再來我們神農堂。”

葉珞今日沒什麽事情,所以便和司禦天,在神農堂裏忙活著,眼下,葉珞正好送一個病人出藥堂,這一幕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司邑天的眼裏。

司邑天的眉頭,皺緊了。

招魂幡定的方向,就是神農堂。

而如今,葉珞在神農堂,那麽他親愛的弟弟司禦天,估計也在這裏沒跑了。

上一次,司禦天才說,不知道秦纖的魂魄在哪裏;

可是這一次,他的招魂幡,就將魂魄的苗頭,指向了他們!

司邑天幾乎是立刻就確定,司禦天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