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巽風王見到瑤光女帝對司禦天如此盛讚,當時就傻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陛下明鑒啊!這個司禦天,隻是一個小小的酒坊老板,他……他……”

“他怎麽了啊?”

瑤光女帝的眸光,瞬間深沉了起來,充滿了壓迫力,向著巽風王的方向威逼而來,“皇叔,為何要跟一位年輕有為的釀酒宗師過不去?在朕的印象中,你並不是這般心胸下閘之人。”

巽風王的身子,搖晃了一下。

女帝這高帽子扣的,實在是太狠了。

言外之音,如果他還繼續死抓著司禦天不放,一定要治司禦天的罪,那就是心胸狹窄,那就是沒有容人之量,那就是失了皇家的體麵,讓整個天下都笑話!

“陛下……”

巽風王神色淒苦。

他苦心孤詣,搞了這麽個局,就像是把淮安王給惡整一通,讓淮安王顏麵盡失,從此失去女帝的寵愛,在朝廷權利爭鬥中,逐漸落於下風。

誰知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皇叔——”

瑤光女帝見巽風王這般情態,神色越發的不悅了,“朕之前,在你獻禮的時候,已經給你留足了顏麵,你卻不肯給朕一點麵子嗎?”

巽風王懵逼了:“臣……臣惶恐。”

“惶恐?”

瑤光女帝一聲輕笑,隨手抄起巽風王贈與的那本琴譜,道,“這《廣陵散》,是贗品。真正的太古絕曲《廣陵散》,十幾年前,就有一位五星大陸的絕世強者,贈送給朕作為禮物了。”

巽風王雙腿一彎,整個人都軟了,跪在了地上:“怎麽……怎麽會?”

腦子裏嗡嗡作響,仿佛被人用一把斧子,哐哐的鑿一樣,痛苦不堪。

贗品?

不應該啊!

這廣陵散,是他花費了巨大的財力和精力,才弄來的啊!

“皇叔不懂琴譜,不懂樂道,分辨不出真偽,倒也情有可原。”瑤光女帝的唇角,勾著薄薄的笑意,“《廣陵散》乃是太古時期的絕世之曲,流失之後,後世之人,不斷地根據殘存的片段,補充完全。你這本,隻是後世人高仿再創作的假的琴譜罷了,根本稱不上《廣陵散》。”

別說是稱不上了,甚至於,連《廣陵散》十分之一的精髓,都沒有發掘出來。

就是她瑤光,自己創作譜曲,可能都比這贗品曲譜,要強一些。

她剛才之所以沒有當場拆穿,是不想巽風王太難看。畢竟,這是她的生辰宴會,讓權傾朝野的皇叔下不來台,可不是她一貫的處事風格。

但是沒辦法,是皇叔他自己咄咄逼人,一再不放過她看重的那位釀酒宗師,那她這個女帝,也不能當的太窩囊了不是?

該出手時,就出手嘛。

“臣……知罪。”

巽風王顏麵盡失不算,還落得了一個欺君之罪。

用贗品以次充好,不是欺君,又是什麽?

他心裏那個悔啊!

早知道,就不應抓著司禦天不放了。他這完全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