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左撇子,正背對著中門執事,一隻手粘著冥靈花,一隻手粘著返魂草,正在計算分量,聽到聲音,下意識地轉過頭。

“新人?”

胡左撇子難得的高興起來,“新人好啊,連下了幾天雨了,西邊藥田裏的烏木人參,都給衝壞了,藥童的人手,完全不夠用,這兩個新人正好去……”

聲音戛然而止。

脖子,仿佛被掐住了一樣。

胡左撇子在看到司禦天的時候,驀然間瞪圓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個音調:“司副會長!怎麽是你?”

下一刻,胡左撇子忙不得地把手中的冥靈花和返魂草都丟了,搓了搓手上的藥渣,趕忙激動地走過來,竟然弓腰,對著司禦天行了一禮:“胡某有禮了,之前不曾聽聞消息,有失遠迎,招待不周。還望司副會長見諒。”

中門執事當時就懵了。

“不是!胡老,這個男的是新人。這個女的也是。他們倆,都是剛剛從初門院考過來的。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放眼整個中門院,能讓胡老折腰的人,還真沒有。

就算是擱在整個龍宿宗,能讓胡老做出這般情態的,除了掌門院的那幾個人外,估摸著也沒了。

“沒搞錯。”

胡左撇子的態度,非常堅決,一臉認真,道,“這位,就是司禦天,司副會長。神農堂的殿主,淨琉璃酒坊的殿主,同時,也是羽凰國商會的副會長。”

他至今依然清晰的記得,上次在初門院見麵的情景。

辛門主出麵,邀他來,為獨釣人長老的死,做鑒定。

司禦天可以煉製素心洗魂果這件事,給予他很大的衝擊。就是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夠煉化出毫無雜質、毫無毒性的素心洗魂果。

太古時期傳下來的靈果,除非是煉藥宗師,否則根本處理不來。

“這——”

那位中門執事,對於司禦天,肅然起敬。

想起之前,自己還像個老學究似的,對司禦天和葉珞二人,一番訓誡,立刻臉臊得不行,羞愧不已。

“是在下眼拙,給司副會長賠罪了。”

中門執事也如胡左撇子一樣,對著司禦天躬身行禮,態度謙卑。

所謂執事,就是管雜事兒的。

隻有那些,一輩子沒有晉升希望的弟子,且年紀大了的,才會轉而去做執事。一個執事,其地位,連一個上門核心弟子都不如,更遑論是長老級別的了。

“胡老太客氣了,這位執事,也太客氣了。”

司禦天微微一笑,態度隨和,“那些,都隻是虛名而已。司某現在隻是一位普通的中門弟子,至於胡老,上次在初門院,也多虧了你的幫忙,我跟小珞,一直都感念在心。就讓我們兩個,在您的藥田,做個助手好了。”

“不行!這個萬萬使不得!”

胡左撇子連連擺手,怎麽也不肯答應,“怎麽能讓一代煉藥宗師,給我胡某人當助手。司公子願意留在靈藥穀,是胡某人的榮幸,以後,我會讓靈藥穀的人,尊敬司公子,如尊敬胡某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