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皇貴妃被葉珞抱了個滿懷,樂得跟什麽似的,笑的像個開口棗。

葉珞一臉惆悵。

她重新把那隻翡翠鳳釵,插丨入皇貴妃的發髻中:“皇上送你的貴重之物,怎能隨便給別人?就算瘋了,靈魂深處,也該有堅守的底線吧……”

說道這裏,葉珞一僵。

她好像明白了什麽,難以置信地看著皇貴妃那雙比孩子還要清澈的星眸。

“給,你。”

皇貴妃一字一頓,表情很認真。她甚至親手,把那支翡翠鳳釵,插到葉珞的青絲間,“就,給,你。”

葉珞身軀一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從皇貴妃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懇求之色。

“她給你,你拿著便是。”司禦天抿了一口酒,鳳眸內精光一現,“皇貴妃是左丞相的親妹,而左丞相又是你爺爺葉老太師的得意門生。娘娘是信任你,才交托東西給你。”

葉珞深深的看了司禦天一眼:“你知道那麽多?”

司禦天放下夜光杯,唇角的弧度,幾分魅惑,幾分邪佞:“左丞相三月前入獄,皇貴妃三月前瘋癲。”

葉珞的金眸,瞬間幽深無比。

她好像有點明白,司禦天自願待在瘋人院的目的是什麽了。

“娘娘是真瘋,還是裝瘋?”

葉珞知道司禦天精通醫術,比自己還精。

“真瘋。”司禦天的目光掃向皇貴妃,鳳眸微黯,“我給她號過脈了。她吞下的曼陀羅毒粉,量比你大的多,應該是被人一次性喂下去的。能活下來,已是萬幸。”

“能救醒她嗎?”葉珞心生不忍。

她也被人下過毒藥,一時之間,對皇貴妃生出同病相憐之感。

“很難。”司禦天麵露難色,“這一個月,你不在的時候,我一直給她施針,取金針刺穴拔毒之法。可惜她中毒過深,深入骨髓,每日隻有在針灸之後短暫的一刻鍾,她的神智才能稍微清醒那麽一點點。”

心中的迷霧,逐漸撥開。

葉珞徹底明白了。

“我回來之前,你是不是剛給娘娘施過針?”

“是。”

“她神智稍微清醒了一點點,才把鳳釵交給我?”

“是。”

“她希望我做什麽?離開瘋人院後,救出左丞相,還是照顧她宮中的小皇子?”

“不清楚。”

“她現在還有一點神智嗎?”

“一刻鍾已經過去了。”

葉珞默了。

她忽然感覺到,戴在發間的翡翠鳳釵,跟壓在她脖子上的一座大山似的,無比沉重。

而此刻,被她抱在懷中的皇貴妃,已經沉沉睡去。一副極為疲憊的樣子。

葉珞一聲輕歎,喚來侍衛,把皇貴妃送回她自己的庭院去了。

“司公子,你明日給娘娘施針後,可否讓我問她幾個問題?”

“問不出的,你以為我沒試過?”司禦天若有所思地睇了葉珞一眼,“那一刻鍾,她是恢複了一點兒自我,可也僅僅隻是從一個重度瘋子變成一個中度瘋子罷了。”

葉珞取下鳳釵,迎著月光,仔細端詳。

“這釵,難道藏有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