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就在這個時候,太監尖細的唱喏聲,從遠方傳來。

葉珞用胳膊肘輕輕地戳了司禦天的腰一下。

司禦天會過意來,眼睛的顏色從深不見底的漆黑變回了普通。

恐怖的威壓不見了,皇後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身體也獲得了自由。

“這怎麽回事?”

皇帝莫斯年來到了禦花園,看到狼藉的一片,禁不住勃然大怒,“好好的公主壽宴,怎麽搞成這副德行?就連素染都受傷了!”

莫斯年雖然已經三十八歲了,但是看上去還很年輕。他五官端正,容貌俊美,氣度溫雅。

一襲金莽龍袍,風度翩翩,頭戴束發金貫,內穿白色大袖中衣,外套無袖交領曲裾深衣,兩邊肩頭繡著青色龍狀花紋,顯得輝煌而貴氣。

莫斯年腰間別著一支翡翠玉簫,帝王綠玻璃種。材質和花紋,竟跟皇貴妃送給葉珞的那支鳳釵,一模一樣。

“皇上!葉珞傷了素染的臉!您可要給素染做主啊!”

皇後見到夫君來了,先前跋扈的姿態一掃而空,涕淚連連地哭訴著,“她花兒一般的年紀喪夫,本來已經夠可憐的,如今連容貌都……”

“哭什麽!”

莫斯年皺眉,一副不勝其煩的模樣,“朕總得把來龍去脈弄清楚。”

皇後麵色一僵,訥訥低頭,停止了歇斯底裏。

莫斯年詢問了一些旁觀的皇宮貴族,差不多摸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朕倒是覺得,葉家丫頭絕了沈宴覬覦素染的念頭,實乃大功一件。”

皇後變色:“陛下!葉珞可是侮辱了素染!”

莫斯年不以為意:“素染乃火鶴長公主,身份尊貴,除了她自己,沒有誰能侮辱的了她。”

皇後臉色煞白。

皇上這話說得隱晦,既影射了素染不安分守寡,又給她們娘倆留了點麵子。

“那,那土瀚鐲呢?葉珞偷了土瀚國的至寶,還偷偷下毒……”

“哈。”

莫斯年一聲幹笑,溫雅的容顏上劃過一絲輕嘲,“皇後,若是土瀚鐲這麽輕而易舉就落到我火鶴國一名十四歲的小女孩兒手裏,那土瀚國豈不就是個笑話?”

皇後一個趔趄,險些站不住:“萬……萬一是呢?”

“沒有萬一。”莫斯年一臉篤定,“我火鶴國皇室也有傳承之物,火鶴鐲。朕絕不會讓它有流入他國的機會!同理可比土瀚鐲。”

皇後咬唇,指向葉珞,不甘道:“那她手裏的鐲子是什麽?”

葉珞美眸一寒,瞪著皇後:“說了是我爹留給我的遺物!”

這老女人,怎麽咬著不放?

皇貴妃娘娘就是栽在這老女人手裏,被害成瘋子的嗎?

“既然是葉楓留給她的,皇後你過問那麽多,就不合適了吧。”莫斯年淡淡地掃了皇後一眼,語調漫不經心的,卻讓皇後心膽具顫,“那一年,朕禦駕親征,葉楓為了保護朕,葬身沙場,連屍體都尋不回。皇後你卻對其後人,苦苦相逼。”

“臣妾知錯。”

皇後跪下了,匍匐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