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無色小和尚

雖說來五靈山是打獵的,奈何二人沒帶獵槍,而且五靈山上也禁止有人帶槍上山。不過這難不倒張均,他從樹上砍下一段兩米來長兩指來粗的枝子,然後把一端削尖,製成了一根標槍。

在非洲大草原上半個多月的生活,讓他對大自然的生物有著深刻的了解,知道該怎樣去捕獵。

兩個人伏在樹叢裏,等了十幾分鍾,就有一頭覓食的麅子出現。麅子看上去和鹿的形象很相近,雄性頭上生角,肉質鮮美。

林嫻緊張得連呼吸都急促了,她碰了碰張均,意思是問出不出手。

張均微微點頭,他緩緩起身,準備用標槍把麅子刺死。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花豹突然從樹叢中躍出,一下就將麅子撲倒在地,死死咬住它的喉嚨。

林嫻嚇得尖叫一聲,然後緊緊捂住嘴巴,眼裏全是驚懼。

張均拍拍她肩膀,然後站起來朝花豹走去。他在大草原上力拚過銀背大猩猩,打死過鱷魚,曾和獅群對峙,敢與獵豹爭食,什麽場麵沒見過?眼前這隻花豹嚇不住他。

花豹看到有人出現,頓時獸毛豎立,背部弓起,作出攻擊的態勢。

張均眼神很冷,依舊小步逼近,周身的氣血也調動起來,準備好了出手。這隻麅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出去了,必須想辦法搶到手。

花豹被迫鬆開了半死不活的麅子,它要全力應付張均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小獅子從旁邊猛躥出來,從另一個方向惡狠狠地朝花豹逼近。這小家夥不知跑到哪裏玩耍去了,嘴角還沾著羽毛,看上去已經獵殺過某隻倒黴的禽類。

花豹嚇了一跳,它這輩子還沒見過獅子。不過出於野獸的直覺,它感到眼前這個小東西不簡單,身上有一股王者之氣。

但小獅子畢竟太小,花豹在片刻的吃驚後,又恢複了凶狠,對著一人一獅發出凶厲的吼叫。

張均將標槍往地上一插,拿出一把匕首,弓下彎,死死盯著花豹。

忽然間,花豹耳朵動了它,它仿佛受了驚嚇,轉身就跑,幾個縱躍就消失不見了。

張均愕然,連忙按住想要追擊的小獅子,想不通那花豹為何逃跑。他能感覺得出,花豹的戰意極強,敵意也很濃烈,按理不該退走才是。

正想間,林嫻突然又是一聲尖叫:“老虎!”

張均猛然轉身,就看到一隻斑斕猛虎,體長兩米開外,正用幽森森的目光盯著他。

張均一陣頭大,五靈山上怎麽會有老虎?而且他看得出,這隻老虎體格強壯,正值壯年,真要幹起架來,自己沒必勝的把握。

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隻是盯著猛虎,全神戒備。

小獅子也萬分緊張,不停地咆哮著,小爪子狠狠地扣在地上,和張均並肩站在一條線上。

“哎呀!大花你怎麽又跑出來了?”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遠遠地從對麵跑過來。他惱火地在老虎頭上敲了一下,讓老虎不滿地吼了一聲,樣子卻很乖順。

這少年雖然留著平頭,卻身穿淡黃僧袍,顯然是個和尚。他教訓過猛虎之後,又雙手合什對張均道:“阿彌陀佛,讓施主受驚了。”

張均見這小和尚眉清目秀,雙目靈慧,對他印象不錯,問:“小高僧,這隻虎是你養的?”

小和尚見張均敢與猛虎對峙,心裏也很佩服,知道眼前的不是一般人,就說:“是家師收養的,今天不知怎麽就跑出來了,虧了沒有傷人。”

張均道:“我說五靈山上怎麽有猛虎,原來是家養的。”他笑笑,“不知小高僧的師父是哪位得道高人?我能否前往拜見?”

小和尚道:“家師雲虎禪師就住在中央的靈水山上,如果施主不嫌路途遙遠,可隨我前往。”

對方居然飼養猛虎,一定不是普通人物,張均有心去看個究竟,便說:“有勞小高僧了。”說完他把林嫻叫過來,抱起小獅子跟隨小和尚往前走。

花豹跑掉後,那隻麅子也因失血過多而氣絕。張均不舍得丟掉,便將麅子一並拎起,準備拿它當晚餐。

一路翻過靈金山和靈木山,才抵達靈水山,其間耗去了兩個多小時。林嫻虧得有張均背著,所以並不疲累,沿途欣賞風景,順手還能摘些野果吃。

小和尚法號無色,今年十三歲,他從小就被雲虎禪師抱到山上,心性單純,對張均路上的提問知無不言。

“張施主,師父這會兒正在接待一會貴客,一會到了寺院,還請二位在外麵等上片刻。”無色小和尚道。

張均點點頭:“無妨,我們沒要緊事,禪師應該先招待貴客。”

無色小和尚懷裏抱著小獅子,他對這隻小獅子喜愛異常,而小獅子對他也頗為親近,隻是它偶爾朝旁邊那頭叫大花的猛虎呲牙低吼。

爬上靈水山的頂峰,張均就看到一座廟宇立於巔峰,顯得蒼涼而孤寂。廟宇不大,隻有兩間瓦房,連個廟門都無,看上去有些破敗。

無色小和尚在廟外對張均道:“張施主稍等,我去稟報師父,回來就帶你們去另一邊的茶室休息。”說完,他把小獅子放地上,小跑著進了廟宇。

沒多久,無色就跑了出來,對張均道:“張施主,奇怪了,裏麵的那位貴客說要見您。”

張均一愣:“見我?那位貴客是什麽來曆,姓誰名誰?”

無色撓撓頭:“我也不知道,師父隻說對方是貴客。”

林嫻卻覺得事情有點蹊蹺,道:“小弟,這個地方很古怪,我們現在就離開吧!”

張均想了想,道:“嫻姐,既然來了,就去會一會那位貴客,你在外麵等我。”說完,他跟著無色進入廟宇。

廟內居然並沒供奉神像,四壁光滑,除了地上的幾個草團外,別無它物。此刻,一位童顏鶴發的老者和一位肥胖的大和尚坐在裏麵談話。在他們身後,是一位十七八歲,穿著旗袍的少女,看上去鍾靈秀氣,儀態高雅。張均一進門,她就笑吟吟地看過來,眼裏有審視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