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心不古

樓下,淩清琪正與一個渾身如同瘦猴般的男人在爭吵著,雙方正拉扯著一個粉色的包包,地上則是散落著幾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

“王棟,這裏是小曦上學和我看病的錢,你不能拿!”

此刻,渾身衣衫淩亂的淩清琪有些狼狽,雙眼赤紅地狠狠盯著眼前的男子,雙手奮力拽著包包的背帶,對著瘦猴男子聲疲力歇地嘶吼道。

她明顯不是瘦猴男子的對手,腳下的鞋子也掉了一隻,身子被男子拽著連人帶包往外拖著走,白嫩的腳丫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出了幾道口子,地上已經布滿了流出的殷紅鮮血。

這時,周邊的鄰居也圍攏了看熱鬧的一群人,正看著一幕指指點點,就是沒有一個上前製止。

“張大嬸,麻煩你幫我報一下警,我不認識他的。”淩清琪對著人群看熱鬧的一位大娘哀求道。

“好,我這就給你報警!”這位大嬸猶豫了一下,掏出來一隻老人家就要打電話。

“別多管閑事,她說不認識你就信了,不認識能明目張膽進來搶錢嗎?那家夥一看就不是好人,小心人家報複你!這是人家的家事,你最好別管!”

就在張大嬸要撥打電話的時候,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張大嬸看了一眼這個惡狠狠的男人,想起了家裏的小孫子,也害怕對方報複她,便輕歎一聲放下了手裏的手機。

“這個房子是我的,這房租也屬於我,你快放手,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看什麽!不關你們的事少管!”

王棟扭頭狠狠瞪了看熱鬧的人群一眼,左手握著一根估計是從三輪車上找到的烤叉,惡狠狠地往人群中指了一下,而後轉頭對著淩清琪繼續威脅道。

啪!

“有本事你就來啊!”

淩清琪看到鄰居被嚇著了,臉上閃過一絲失望,而後倔強地拿起一隻鞋子扔了過去,沙啞著聲音吼了一聲,繼而力歇地萎坐在地,因脫力而有些蒼白的柔弱雙臂依然死死地握著包包。

唰~

“不放手是吧!”

王棟盯著地上的淩清琪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又奮力拖拽了兩下,淩清琪身子一個不穩,一下子被拽在地上。

“老子今天就不信了!”

王棟眼見淩清琪不肯鬆手,眼中流露出的陰狠化為一種瘋狂的神色,忽然揚起左手尖利的烤叉,往淩清琪的左手刺落下去。

噗!

尖利的烤叉狠狠刺入淩清琪的左手手背,劇烈的痛楚使得她痛呼一聲,緊攥著包包的左手便垂落了下來,隻剩下攥著的右手依然不肯鬆手。

“老子看到你這雙眼就煩!”

已經有些瘋狂的王棟看著淩清琪昂著頭死死地盯著他的這雙眼,咧嘴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再度手中揚起烤叉,直直往淩清琪的雙眼刺落!

呼!

韓塵下樓的第一眼,就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盯著前方那隻往淩清琪雙目刺落的烤叉,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紅光。

唰!

一道帶著模糊殘影的人影,一瞬間出現在王棟麵前,將他手中刺落的烤叉緊緊握住,沒能再往下刺落一分,隻需往下一分,就刺到了淩清琪晶瑩的眼珠上。

“小子,別多管閑事!”

王棟看著眼前這個突兀出現的韓塵,眼中有些俱意,從門口到這裏足有二十米的距離,這家夥居然一個閃身就到了。

“大叔,你拿著的是我的叉子,你說關不關我事。”

韓塵盯著眼前瘦猴般的男子,眼中的紅光逐漸隱去,冷冷掃了一眼那群看熱鬧的人群,右手微微用力將烤叉奪下,隨手將烤叉往人群中甩了過去。

噗!

烤叉從人群的縫隙中穿射而過,迅猛地釘入後麵的樹身裏,將手臂粗的小樹穿透!

“你……”王棟被嚇了一跳,看向韓塵的眼中閃過有一絲恐懼,手中緊緊攥著的包包也微微鬆了一些。

呼~

一群看熱鬧的人見狀,心中升起一股涼意,都下意識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韓塵,而後低下頭去,也不好意思繼續觀望,陸陸續續地散了。

“媽的,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韓塵說完轉身彎腰把地上的淩清琪扶了起來,卻發現這刻的淩清琪正愣愣地盯著自己。

“韓塵,那裏是小曦上學和我看病的錢,不要給他搶走了。”

說話間,淩清琪的麵色變得十分蒼白,一臉痛苦地捂著胸口,渾身也有些顫抖,卻仍然倔強地伸手要把包包搶回來。

“壞人!欺負媽媽!”小曦眼中閃爍著淚光,盯著王棟的目光中滿是憤怒地跑了上來,手裏的布娃娃往王棟砸了過去。

“小雜種,你敢扔老子!”

王棟大聲惱怒地吼了一句,抬腿就往前邁出,揮手就往小曦腦袋上拍去。

啪!

韓塵一手扶住有些踉蹌的淩清琪,而後轉身大步來到王棟身前,一手將對方的包包捏住,但王棟依然不願鬆手,被韓塵抬腿一腳踹開。

“小子!你隻是租客,老子隨時可以報警讓你滾蛋!”

被一腳踹到在地的王棟盯著韓塵,麵色有些猙獰,他以為韓塵是附近的學生,打算嚇他一下。

“不好意思,兩天前淩姐就把房子賣給我了,現在,這棟房子是我的了。”

韓塵轉身把包包還給淩清琪,聽到王棟的話後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意,“現在這是我的地方,我完全可以告你入室搶劫的。”

“不可能,這房子有我的名字,她不可能賣給你。”

王棟聽到韓塵的話後露出震驚的神色,而後指著淩清琪一臉的惱怒,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王棟,韓塵說得不錯,這房子我二十萬賣給他了,以後這房子不關你的事了。”捂著胸口的淩清琪麵色越來越白,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身子也再度蹲了下來。

“淩清琪,這房子有我的一半,你……你給我十萬塊,以……以後我再也不來找你了。”

王棟說這話的時候,口齒有些模糊不清,也眼中浮現出一絲昏黃的眼色,嘴裏不受控製地不斷垂涎下絲絲的口水。

“此人中毒已深,命不久矣,無法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