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了入口處的蠟燭,緩緩沿著回旋梯熟門熟路的往下走,原本的陰森昏暗漸漸清晰起來,不一會,視線就來到了一處開闊的房間,悠悠閃著綠光的透明岩石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一陣寒意,但躺在上麵的人卻好似一點感覺都沒有,臉上是一派安然神色。

“芙蕖,你睡了好久……”賀氰看著玉石**安睡著的蘇子苒,歎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

回想起當時那個神秘人把她交給自己的時候,她的臉上毫無血色,一點脈息都沒有,就像是……死了一樣。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冰涼的,讓他莫名的焦躁。

而這焦躁也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

“她怎麽了?該不會是……”

“死了?”那個人帶著銀色的麵具,看不到臉上的表情,賀氰隻能感覺到他好似在生氣,但也隻是一瞬的怒氣,很快就被掩飾掉了。

反倒是賀氰有些大驚失色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說,“沒有。”

賀氰鬆了一口氣,也開始恢複自己以往的冷靜,“那閣下現在是什麽意思?”

大半夜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的寢宮,而且還是內室,賀氰不敢想象如果這人是要取自己性命,怕是早已經死了千百遍了,幾乎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枕頭下麵的短刀。

門口的侍衛一定已經被放倒了,賀氰在心裏盤算著一個人獨自打贏他的神算有多少。

“你不用擔心,我隻是想托你照顧一下她而已。”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他輕笑了一聲。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到底怎麽了?”

“這個,等她醒了,你自然就能知道。”

好狂妄的口氣!

賀氰強壓怒氣,隻是一挑眉,“哦?那現在,需要我怎麽做?”

想起那個人奇怪的吩咐,再看看眼前的蘇子苒,賀氰好幾次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為什麽整整三年過去了,芙蕖還是沒有半點醒過來的跡象?

就像每天都會做的那樣,賀氰探查了一下她的脈象,雖然很微弱,但至少有了微弱的跳動。比起初來的那兩個月,毫無半點跡象,隻能每天不斷的把奇怪的藥汁粗暴的灌進她嘴裏,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好了,至少,她已經漸漸能夠自己吞咽了,雖然好像是無意識的。

但她還活著——這是不爭的事實。

“該喝藥了。”小小端著藥碗麵無表情的站在賀氰身側。

賀氰斜睨了一眼,無言的從托盤上接過藥碗,如往常一樣輕輕撬開她的牙關,一勺一勺細心的把藥喂進去,在此之前,賀氰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有如此的耐心,可以把大半天的時間消磨在一個人身上,隻是喂她喝藥,陪她說話,即便那個人不會回應自己。

起初照顧芙蕖,隻是因為賈嘉告訴自己,他賀氰欠了芙蕖一條命。

具體的情形自己已經記不太清了,隻記得自己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又走了回來,自己醒來的時候,芙蕖正要走,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能夠把痘花治好,這是怎樣的醫術?